第二天一早,遊舒剛吃完早飯就被謝飛垣拎著到了王府門前,隻吩咐了一句後就走了,他一頭霧水爬上馬車後才發現蕭未辛也在車上。
“坐。”蕭未辛不等他行禮就開口了,看著心情不錯。
遊舒小心的聽話坐下,目不斜視正經危坐,那模樣看著很淡定,其實心裡一直糾結著怎麼開口道歉。
“屬下……屬下那日不是有意。”最終遊舒還是先說話了,他這兩天一直在做心理建設,可是其實這事根本沒有那麼嚴重,但不知為什麼他格外的在意蕭未辛的情緒,這幾天沒見,他獨自思量了很久。
蕭未辛有些懵,下意識的問:“哪日?”
遊舒撓撓頭,小聲說:“就是書房外,屬下說錯了話讓王爺生氣,後來王爺便一直沒理屬下了。”
聽著他的解釋,蕭未辛這才想起幾天前的事,但他早就給忘了,眼下看著小影衛坐立難安麵有愧色,突然有些好笑:“所以,你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是……”遊舒垂下眼瞼,“屬下並不想讓王爺生氣,隻是……實在嘴拙,還望王爺莫要計較。”
蕭未辛倚在馬車背靠上靜靜地凝視著遊舒的臉,忽然輕聲問他:“所以,你心裡很在意我,是不是?”
遊舒的耳朵動了動,雖然這話聽起來實在奇怪,但這麼說又好像沒什麼問題,他的確很在意他。
“是。”
蕭未辛唇角藏不住笑,眼裡盛滿了溫柔,“我早就不生氣了。”
“以後,無論是為了什麼都不要獨自傷神,有什麼話大可以親自來來問我。”
遊舒抬頭看他,卻正好撞進了他那深邃如星空的眼裡,那一瞬間他的心差點漏跳一拍。
馬車裡的氣氛忽然變得曖昧起來,直男遊舒麵對這種局麵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收場,而蕭未辛也覺得或許這是個好機會,若是現在開口,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可剛要有所動作時,馬車劇烈顛簸了一下,遊舒眼神立刻犀利起來,忙先開車簾出去查看。
趕車的是望塵,他回頭小聲說:“剛才有個坑沒看見,王爺沒生氣吧?”
“應該沒有。”遊舒見沒有危險就放下心來。
而車裡的蕭未辛氣得恨不得當場把望塵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東西拖出去打死,剛才好好的氣氛硬是被他給攪合了!如果不是他不長眼,或許眼下他都親上去了!
遊舒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家王爺又生氣了。
嗯?
剛才發生了啥子,這咋又不開心了?
在外頭駕車的望塵在心裡不住抱怨,憑什麼影三那小子可以堂而皇之的坐在車裡,而他就得要駕車啊!難道他真的已經失寵了嗎?
王爺怎麼不看看我呢,我長得也挺好啊!
望塵日常哀怨,祁寒卻若有所思,畢竟他們兩兄弟隻長了一個腦子,隻能一個人靈光。
這次隨同一起出城的還有蕭未鳴,不過他的馬車在後頭,蕭未辛嫌棄他吵鬨不肯跟他坐同一輛,再說耽誤他跟小影衛說話,早知道他就不該把望塵那個混賬帶出來,隻會壞事。
沒了剛才的那種氛圍,蕭未辛煩躁的倚在車廂裡半晌不說話,遊舒也不敢去打擾他,隻好閉嘴盤腿打坐調息。
馬車一路車輪滾滾出了城,在快晌午的時候到了目的地。那是城外的一座矮山,桃花自山下開始一路蔓延到山頂,越接近山腳開得越盛,一路都是花的海洋。
遊舒下車後小心的把踏腳凳搬到車前讓蕭未辛下來,放眼望去那大片大片盛開的桃花,他的心裡湧出一股無限的舒暢和讚美,太好看了。
蕭未辛下車後,同他一起並肩站在山腳下往上看,大約也是被者一片絢麗妖冶的桃花吸引了,兩人各自穿了一身黑衣白衣,站在一起格外相配。
蕭未鳴這個沒眼力見的從後麵竄了出來,興奮的喊道:“七哥!七哥我在這裡!”
他一路跑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楊七弦。
“末將參見王爺。”楊七弦沒有穿著鎧甲,換了一身絳紅色常服,腰間掛著佩劍,英俊非凡意氣風發,眉宇間正義淩然,端得是個少年英才。
唉,隻可惜這個英才腦子是木的,得什麼時候才能歸順我們王爺。
遊舒唉聲歎氣,恨不得馬上就把楊七弦這顆小白菜馬上把拉到他家王爺的菜園裡才好。
蕭未辛微微點頭,對楊七弦微笑示意:“少將軍也來賞花?”
“正是。”楊七弦抬頭看了一眼山上絢爛桃花,感歎道:“末將常年在邊境駐軍,甚少能有這樣的機會看看京城的美景,剛好秦王相邀,便一同來了。”
正說著,楊南若也到了:“原來是陵王殿下,末將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