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責怪。”
遊舒點了點頭。
蕭未辛知道他為了什麼難過,卻故意沒有去提,同樣都是男人,更知道有些時候尊嚴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小舒不願意讓他看著他哭泣的樣子,那他就不看。
馬車緩緩地啟程,帶著蕭未辛心尖上的珍寶一起回京。
儘管京城還有豺狼虎豹等著他們,可無論是蕭未辛還是遊舒,都從沒放在眼裡。
一車的吃食足夠遊舒路上吃很多天,他現在身體很不好,又哭了一場後精神不濟,靠在蕭未辛肩上沉沉的睡去。
蕭未辛張開手臂把他攔在懷裡,與他一起倚在靠墊上,低頭靜靜地看著遊舒安靜的睡顏。
之前他們都隻顧著劫後重逢的巨大喜悅中,沒有仔細去看過,現在安靜下來,蕭未辛才發現小舒的腦門劉海霞下有一道很長的疤,一直蔓延到眼角的位置,雖然並不影響整體麵貌,可到底還是瞧著不舒服。他抬手輕輕地在那處摸了摸,暗自思量著能不能治好。
他想起日記裡的那些話,心裡有些酸楚。
小舒應該是極為在意自己容顏的吧……
若是他知道自己臉上有這道疤,不知會怎樣難過。
馬車一路穩穩前行,一刻不停歇的往回走,畫椿在另一輛車裡,而劉鐵柱則跟著望塵一起策馬而奔,駿馬飛馳而過,卷起煙塵滾滾。
不知走了幾天,遊舒從斷斷續續的昏睡中醒來,正好看到蕭未辛在看信。
他悄悄地抬手擦擦嘴角。
很好,今天沒有流口水。
記得第一天回來的路上,他不小心流了一大灘口水在蕭未辛身上,當時尷尬羞恥的恨不得原地去世,他平時睡覺真不那樣,就是受傷後身體太虛了,睡得太沉太深才會失態。
儘管蕭未辛並沒生氣,還溫柔的親了他一口以作安慰,可遊舒就是覺得自己在王爺麵前的酷哥偶像包袱塌了,隻覺得人生一片灰暗,萎靡不振了好多天。
“醒了?”蕭未辛從信中抬起頭,“餓不餓?”
遊舒有些羞愧,這幾天他仿佛就是頭豬一樣,醒了吃吃了睡,每次醒來他家王爺的第一句話都是問他餓不餓,怕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吃貨了。
“不餓。”遊舒試圖再撿一撿自己最後的臉麵,扶著車廂坐了起來。
蕭未辛替他把靠墊放好,把信遞給他看:“謝飛垣傳信來,李良被滅門了。”
“什麼!?”遊舒所有的心思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他立刻嚴肅的低頭快速看完信上所有的內容,“夏茂安那老賊竟然真的下了毒手?”
“那可是他夫人的姐妹!”
蕭未辛譏諷一笑,“對他那樣的人來說,什麼親戚都是假的,便是讓他殺了自己夫人,他也是下得去手的。”
信中說,李良近來引起了夏茂安的懷疑,再加上眼下他的風頭很緊,為了防止李良這個懦弱的牆頭草出賣自己,他乾脆先下手為強,在前天深夜派出殺手,把李家上下一百四十六口全部滅門。
連李良才三歲的孫女也沒能幸免。
“不過李良還活著。”蕭未辛淡淡的說,“我讓人提前把他換了出去,找人替他死了。”
“那顆棋子我還舍不得現在就拋棄。”
遊舒點頭,“他還有用。”
再沒有什麼比一個一夜失去全部親人的人更願意複仇了,而且李良還知道夏茂安的大半底細,隻要藏得好,以後反咬他一口的時候,必定是最致命的。
“不看了,傷眼睛。”蕭未辛把信從他手裡拿走,“吃東西吧。”
遊舒想說不吃,他這些天吃得差不多了,可蕭未辛從食盒裡變戲法似的端出一盤烤雞的時候,他不淡定了。
“讓望塵緊趕著去鎮上買的。”蕭未辛似笑非笑,“昨天你夢裡一直嚷嚷著說嘴裡淡出個鳥來,要吃肉。”
遊舒那一瞬間覺得天都塌了。
繼睡覺流口水後,他竟然還說上了夢話……
偶像包袱這是摳都摳不起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