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1 / 2)

.蕭未辛並不出聲,他一般在外頭從不主動開口說話,隻低頭捧著茶盞小口輕啜,似乎沒看見不遠處懸著的頭顱。

庸王蕭未靜也是個人精,他常年混跡各種風流場所,很懂怎麼在蕭未深手下討活路:“臣弟聽說昨夜皇兄遇刺了?”

秦王蕭未鳴的消息不怎麼靈通,聞言微微瞪大了眼睛。

“的確溜進來一隻小蟲。”蕭未深全沒了昨夜那驚懼模樣,在幾個弟弟麵前故作姿態:“不過朕的禁衛軍很快就將此人抓獲,隻可惜卻沒能問出幕後主使。”

“那真是太可惜了。”蕭未靜歎氣,他的相貌比起蕭未辛而言更顯陰柔,如果換上女裝也不見得有人懷疑他的性彆,平素又是個吃喝玩樂樣樣在行的浪蕩子,皺眉憂慮的時候倒真像是關心自己的皇兄:“臣弟方才就瞧見禦花園垂懸示眾的頭顱,看來就是那不知死活的刺客了?”

“不錯。”蕭未深眼神陰鬱的回頭瞥了一眼,“朕還在查這件事,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

他接下來的話不說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秦王蕭未鳴是先帝留存下來的皇子中最小的一個,今年也才十七歲而已,不如幾個兄長穩重機警,遲鈍的問:“那皇兄你把臣弟們召來是想讓我們幫忙抓人嗎?”

蕭未深對著蕭未鳴似笑非笑:“有勞十六弟操心了,朕隻是想問,你們覺得幕後主使有可能是誰?”

蕭未鳴一臉茫然,他怎麼會知道呢?

蕭未深目光轉向一直沒說話的蕭未辛:“七弟覺得呢?”

久未說話的蕭未辛果然沒能被放過,他不緊不慢的放下杯子,秋風吹過,他冷的打了個寒戰,緊了緊身上的毯子,氣弱的咳了兩聲,啟唇答道:“臣弟覺得,此人必定蓄謀已久。那刺客能混進皇宮,說不準皇兄身邊的人就有被買通的內奸。”

“臣弟也是這樣覺得的。”蕭未靜跟著心不在焉的點頭,“不然區區一個刺客怎麼在禁軍眼皮子底下跑進去?”

蕭未鳴偷眼看著自己的兩個兄長,生怕被落下,忙跟風顯得自己聰明點:“對對對,臣弟也附議!”

蕭未深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來回轉悠,好似仍然在琢磨他們當中誰能露出什麼破綻來,“可那刺客已死無對證,朕身邊的那些人也查不出什麼,著實棘手。”

“你們覺得,朕應該從何處下手?”

蕭未辛茫歎氣著搖頭,愧疚的說:“臣等都是平日從不問政事的閒人,此事是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不能為皇兄分憂,皇兄若是懷疑誰便去抓來審問一二。”

蕭未深唇角微笑加深,表麵看著淡定從容,內心裡其實很暴躁,因為三個便宜弟弟哪個都看起來很無辜。

蕭未靜一副彆耽誤老子風流的浪蕩德性

蕭未辛虛弱的咳著,眼看著馬上就要斷氣

蕭未鳴的大眼裡寫滿了懵逼,跟沒睡醒一樣

作為一個沒有什麼高深智慧的平庸皇帝,蕭未深無法判斷這事到底跟自己的幾個皇弟皇叔有沒有關係,怪就怪那刺客死的太乾脆,身上什麼東西都沒留下,連殺自己的匕首看著都像是街上五文錢隨手買來的,完全無從查起。

不過蕭未辛至少說對了一點,那就是身為皇帝,他的身邊也不是絕對安全,內奸是肯定有的,雖然他不能確認是誰,但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的做人原則讓蕭未深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他昨夜就已經血洗了身邊除了絕對心腹的所有宮人,哪怕是園中掃地的老太監都沒能幸免,上上下下一共處死了上百人。

遊舒會讀唇語,大概能判斷出他們在說什麼,蕭未深那狗皇帝並沒有放下懷疑,他也沒蠢到真的能憑幾句話就看出誰是主使,隻不過就是想看看他們幾個到底是個什麼態度罷了。

可惜,他麵對的是兩個影帝和一個真正傻白甜一隻老狐狸,啥都沒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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