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虞聞言,心裡隨即繚亂了一下,人默默地揣摩了下他的臉色:什麼事啊?
她餘光去瞄朗庭。
朗庭顯然也沒想過葉幸周會說這句話,心中一時間也打著鼓,咕咚咕咚的,怕東窗事發葉幸周把他就地丟出去暴曬。
肖虞看朗庭的樣子,就是知道他也不明白,那說明他保密保得很好吧。
她回神,假裝若無其事地調侃了葉幸周一句:“幾百年沒見,什麼事啊?敘舊情?要朗庭回避嗎?”
葉幸周淡淡道:“他不介意的話,可以回避一下。”
朗庭:“……”
肖虞:“……”
前者立刻道:“我不介意我不介意,我重新去聽講座了,剛隻聽了一半呢。”說完就笑了笑,往裡麵走了。
轉身的時候,他給了肖虞一個“應該沒事,放心”的眼神。
肖虞心裡也鬆了下,確實要是關乎那件事,朗庭應該逃不了乾係,絕對沒辦法全身而退。
她人站直起來走到門口,抱著手臂站在陰涼處,再開口:“怎麼了?說吧。”
葉幸周站停在她身側,沒有馬上說話。
肖虞偏頭看過去。門口光線明亮,邊上細碎的樹影飄落在葉幸周的鼻梁上,還有那雙桃花眼中。
他收到視線,瞥了下她,那一瞬間,瞳孔裡麵一陣搖曳,像是泛過了一陣蕩漾的湖光。
肖虞心裡瞬間被戳了下,腦海裡不由自由飄了句:絕色葉幸周。比這炙熱的驕陽還要耀眼呢。
隨後她朝他挑眉,揶揄:“嗯?太久沒聊天,不知道怎麼跟我開口啊?”
葉幸周沒有否認,確實是這樣。
他緩了緩,出聲道:“我妹妹上大學的時候,你給了她一個禮物?”
肖虞心裡徹底鬆下來,緩緩點頭:“好像是。怎麼了?”
“你給她東西做什麼?”他看了眼她。
肖虞語氣平常:“這有什麼?小朋友考上劍橋了,給一份升學禮物恭喜一下,很正常吧。”
葉幸周沒覺得正常:“你和她很熟?”
“還行吧,和她哥熟啊。”她莞爾一下,“雖然我和她哥分道揚鑣了,但是那小朋友對我一直很甜,見麵就喊姐姐。”
葉幸周淡淡道:“她那會兒不知道我分手了。”
肖虞看他:“哦,所以知道了,她就不喊我了?”
“知道了,她不會收那麼貴重的東西。”
“這有什麼,我和你沒關係了不代表我不喜歡那小朋友了,我送給我喜歡的小朋友禮物有什麼問題?”她眼睛彎了彎,“告訴她彆客氣,姐姐的一點心意罷了。”
“一點心意”這四個似乎沒有任何其他意思的字落下,葉幸周沉默下去,沒再開口。
半晌,他才點了點頭,出聲結束了話題:“我替她說謝謝吧。”
肖虞調笑:“多少年了,你現在才來找我?”
“之前沒遇到。”他隨口說,完了就眼神放遠,看了看天空。
“哦。”肖虞淡淡點頭,轉而問,“小朋友讀幾年了?大學什麼時候畢業?”
“今年。”
男人聲音開始清澈簡短起來,和以前沒在一起時一樣,有些不太想說話的懶倦冷漠。
肖虞瞄了眼人,腹徘……自己的事問完當即就裝模作樣冷冷默默起來了,嗬,不愧是你葉幸周。
不過肖虞也沒說出來,隻不動聲色地繼續道:“挺快啊,認識那會兒她才讀高中吧,不過那時咱倆已經分了。”
她回想了下,“那天好像是在你宿舍樓下,我聽說她是要去找你,就讓她把你送我的那些禮物幫忙還給你。”
葉幸周收回視線看來。
那眼神,有些無話可說的樣子,大概是沒想到她這樣語氣輕快地把以前的事和分手的字眼說出來,像是在說今天真熱。
肖虞很從容地繼續朝他誇讚:“小朋友隨你,都蠻厲害的,也去了那兒。”說完她就表示,“那沒事我走了。”
這時手機再次振了下,她低頭看微信。
舍友發了個圖片,裡麵是幾個行李箱和一堆書籍。
下麵還有一段話:“姐妹你書還沒還完?去約會了啊?天都快黑了。”
肖虞看著那堆東西,不由按住語音回複:“你東西怎麼那麼多?”
成櫻也回了句語音:“大學四年碩士三年,這點家當……嗯,也還行吧。”
肖虞聽完,惆悵地擰了擰眉,而後她扭頭看向一邊已經準備走了的葉幸周:“喂。”
他站停,隻雲淡風輕地看了眼她,沒說話。
肖虞沒搭理他的淡漠,好像看不見一樣,自顧自開口:“你還要去聽祁運北講座?講什麼的啊?”
他不答反問:“做什麼?”
肖虞晃了晃手機。
葉幸周硬朗的眉峰挑了挑,一副不解的樣子:“什麼?”
“……”
故意的,這男人,一副不想和她走近的模樣。
但是這種機會難得,既能解決行李問題,又能和他再近距離接觸一下,肖虞不會放棄的。
她放下手,朝他笑了笑,說:“葉幸周,你特麼還是和以前一樣,毫無風度,在日不落那紳士國度白待了四年了。”
“是嗎?什麼以前?”
“……”
肖虞唇角抽了抽,心想你真是健忘,早前還主動提起兩人的事,現在就說什麼以前?
絕了。
過河拆橋啊。
狗男人還是和四年前一樣讓人心癢癢地想征服,想按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