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幸周唇角深深一抽,接著氣不打一處來地道:“那你還說出來乾什麼?這是能說出來給他們聽的嗎?”
肖虞抽出一隻手,去摸開牆壁上的燈,好讓葉幸周看她一臉無辜的神色:“我沒有啊,我是想說我們那天還一起吃飯了。”
葉幸周正對著牆壁那麵,閉了閉眼:“……”
肖虞靠上門,姿態輕鬆:“我說的是那天白天,不是那天晚上。”她踢他一腳,“你會錯意了吧,哥哥。”
“……”
他睜開眼。
肖虞挑起一雙細長的眉。
男人眼底一片“這輩子都不想再說話”意思,眼角那顆多情的淚痣都挽救不了他此刻的神色,就很生無可戀。
肖虞調侃:“看上去,那天的事,記得很清晰啊?”
“……”
葉幸周默了默,覺得在她麵前也含蓄不了了,索性直白說了:“不是你白天還在提醒我做過?”
“哦,你不是不認麼?”
“老子什麼時候不認了?”他挑眉。
“你說你挺純潔的。”
“……”葉幸周失笑,“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否認的意思。”
肖虞微笑,“哦,那就好。”
葉幸周也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想要問,又覺得有些無厘頭,沒營養,而且她已經轉身,瀟灑走了。
門半闔上,男人在後麵靜靜站著,門的影子披在他身上,他眼底神色一片灰暗不明。
外麵傳來幾個舍友的好奇八卦詢問,喧鬨聲傳了過來,隱隱約約有句:“肖虞,你倆這是乾嘛啊,這是有複合的趨勢啊。”
但是後麵的話聽不清楚。
葉幸周緩緩仰頭看了看天花板,淡若無痕地籲了口氣,緩解胸腔裡略微紊亂的氣息。
一會兒出去,客廳裡的碎片已經被祁運北打掃乾淨了,剩下的一個展隨在指揮他繼續把地擦乾淨,其他人都不在了。
葉幸周問:“肖……朗庭他們呢?”
“下去了,朗庭送旖姐和肖虞下樓。”展隨說完又看他,眼神八卦,“你剛剛……”
話沒說完,葉幸周的大長腿就已經拐向了門口。
外麵的人才剛進電梯。
葉幸周到的時候,朗庭見了,及時刹住了要按鍵的手。
南旖笑起來,說:“幸周,不用送的,回去吧。”
葉幸周還是進去了,“沒事。”
站停後,他餘光瞄了眼在對麵玩手機的肖虞,又看南旖:“怎麼不再坐會兒。”
“哦,下次吧,我和肖虞準備看電影去,票買好了。”
葉幸周頷首。
南旖悄悄拿下男朋友要摟她的手,一邊淡定地和葉幸周聊天:“你上班了吧幸周?”
“上了。”
她點點頭:“那半月後的婚禮,你沒空參加嗎?”
“有。”他瞟了眼朗庭,玩味道,“他的婚禮我都不去參加,回頭該追殺我了。”
南旖笑了,隨後又問:“那你怎麼不當伴郎啊?朗庭都傷心死了。”
葉幸周微頓。
朗庭捂住老婆的嘴:“他愛來不來,彆說的我那麼稀罕他,老子才沒傷心。”
南旖失笑,一臉溫柔地看她男友。
肖虞有些意外地瞄了眼葉幸周,然後問朗庭,“你伴郎請了誰啊?不是你舍友們?”
朗庭輕咳了下,說:“嗯,是,祁運北和展隨都在,還有魯柯,我們大學的同班同學。”
“哦,魯柯,我認識。”肖虞點點下巴,收起手機,依舊靠在電梯牆。
南旖問她:“那你要和誰組一對?”
肖虞閒散道:“隨意啊,長的都不賴啊,魯柯那天還跟我要微信來著,他們班都帥哥呢。”
朗庭:??要微信?
他目光含笑地看葉幸周,後者麵無表情。
電梯到了。
朗庭攬著女朋友先邁了出去,肖虞跟著,葉幸周最後一個出來。
前麵的兩人注意到後麵葉幸周一起走了,就沒管了,兩人交頭接耳聊著親密的話。
後麵兩人差不多並肩走著,中間隔著一臂左右的距離。
肖虞睨了眼那道不緊不慢的身姿,邊走邊閒聊:“師兄,怎麼不去當伴郎啊?不會是以為我在,你乾脆不來了吧?”
葉幸周側眸借著路燈看她一眼,眸子裡的光比這月初的夜色還涼薄:“腦子沒事的時候可以適當休息一下,不要亂轉,轉也沒關係,不要誣陷你哥哥。”
“……”肖虞笑著伸手捶了他一下,接著悠悠與他意味深長地對視了幾秒,才轉開臉。
葉幸周說:“他半年前就喊了,我那會兒壓根不知道你和南旖是親戚,誰知道你會給他們當伴娘。”
“哦。”她懶洋洋地問,“那你為什麼最親愛的大學舍友婚禮都不幫忙?是不是兄弟啊,朗庭那麼傷心。”
葉幸周薄唇半勾,漫不經心道:“太帥了,怕壓了新郎官的風頭。”
“……”
肖虞腳步一滯,去看他。
小區路燈下的男人,穿著簡單的黑體恤黑長褲,幾縷劉海掛在額前,風偶爾吹起一絲,男人一張側臉完美無瑕疵,冷酷帥氣得挑不出一絲不好的。
夜裡的春意盎然,夜裡的炙熱陽光,都是葉幸周。
肖虞本來想噎他一句,最後竟然無話可說,隻能悠悠收回目光。
葉幸周一笑:“怎麼了?覺得前男友是真帥?”
肖虞點頭:“帥,葉幸周當然帥了,不然豈不是說我當初眼光不行。”
他莞爾。
肖虞:“不過這個說法行不通吧?你也就在我麵前貧貧嘴了,出去說太不要臉了。”
男人失笑。
肖虞:“嗯?你到底為什麼不去啊?”
葉幸周看了看滿天的星辰,輕聲道:“雨後天氣不錯,你看。”
“沒興趣!我和你看過星星嗎?還喊我看星星!”
“……”
葉幸周想了想,微笑道:“看過吧,在海邊看過星星,在集思樓樓頂看過日落,有什麼沒看過?記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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