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邊很困惑他怎麼還不走,又沒有要他輔導;又沒理由地希望他彆走,多待會兒。
葉幸周想的和她一樣,今天周末也不用上班,家裡也沒人,祁運北這博士後沒日沒夜地在為學校做貢獻,他就很適合來圖書館陪她,或者說,蹭一蹭這種令人愉悅的時候。
不過不說話,一直待著也不太合適。
好在沒多久就中午了,葉幸周看時間十一點半了,就適時開口,“不早了,我走了。”
肖虞驀地抬眸,“啊?”
“嗯?”他緩緩站直起來,在對麵居高臨下地朝她挑眉。
肖虞假裝不知道幾點,問:“走了?什麼時候了?”
“快十二點了。”
“哦,那我也得回去了。”
葉幸周聞言,本來還想試探著問一下,要不要一起吃飯的話,咽了回去。
……得回去了,那說明回家她爸在,要一起吃,那就不用問了。
肖虞關了電腦,合上書本,一一放入小背包。
兩人一起去了電梯。裡麵有其他學生在說話,一男一女站在最後麵,兩個大學生好像,在商量中午吃火鍋還是烤肉。
一看就是情侶,或者是玩得很好的那種曖昧關係。
肖虞把書包單間背著,然後兩隻手抱著手臂靠在牆邊。
葉幸周姿態很好地站在中間,在她邊上,目光偶爾會落在牆邊的人身上。
肖虞兩次注意到,等電梯到達一層,兩學生出去了,他們繼續往下時,她就抬眸看他:“怎麼了?你老看**嘛?”
“沒有。”他很平靜的否認。
肖虞莞爾,就當自己看錯了,隻不過她肚子有點餓,忍不住呼了口氣:“好餓啊。”
“……”
葉幸周順著問了下:“回家不就有吃的了嗎?”
“嗯,說了煮我的份了,不然咱倆倒是可以在地下一層吃,那兒有個餐廳哎,你記得嗎?”
“嗯。”
“蠻好吃的那兒,是不是?”
“彆說了,你是想讓我也餓?”
“……”
肖虞低低地笑。
葉幸周主要是覺得,她現在說這個,有讓兩個人都不好受的效果,他不餓,但是他很想和她一起吃。
電梯在圖書館的地下停車場停的,肖虞跟著出來後,走了幾步忽然覺得不對勁,說:“嗯?我怎麼跟你一起上這來了。”說著就後退了一步,要走。
葉幸周回頭,不解地問:“你乾嘛?”
肖虞瞥他一下:“我沒車啊。”
葉幸周有些意外:“你沒開車來的?”
“沒有,這地方周末好像人很多,我怕沒地方停。”
葉幸周點點頭,就很自然地道:“那我送你吧?”
肖虞目光一深。兩人的眼神在不皦不昧的停車場裡交彙,碰觸在一起。
她不是很自然地問:“真心的啊?我住的可比光景苑遠啊,不順路。”
“那麼客氣?有事哥哥沒事不順路?”
“……”
肖虞扭開了頭。
但剛好,她目光所及之處,那的一輛奔馳閃起了車燈。
葉幸周越過她走了過去。
肖虞默默跟上。上車係好安全帶後,她報了個地址:“華洲小區。”
葉幸周單手轉著方向盤繞過車庫的大彎,另一隻手去降下車窗,嘴上閒閒反問了句:“你不是住秦楊州?”
“哦,”肖虞眨了眨眼,緩了下心裡的一陣繚亂,隨後就鎮定起來了,道,“那是我自己的住處,那次讓你送回去時我不是喝醉了嗎,被我爸看到了我就完蛋了。”
葉幸周淡淡地扯了下嘴角,點頭:“猜到了,裡麵安靜得一根**都沒有。”
“……”
“你兒子也沒在裡麵。”
“……”肖虞默了默,點頭,“養在我爸那兒了,畢竟我不是三頓著家的人,回頭餓到小東西了。”
車子開上了地麵,很快劃入了市區主乾道。
肖虞不知道葉幸周有沒有聯想到她之前說的有孩子那事,有沒有多想。
她尋思了會兒,轉移了話題,“你現在好像挺有錢的啊?”
“嗯?”葉幸周目光從擋風玻璃外的赫赫八車道馬路收回,落在她臉上。
肖虞目光遊移了下他車廂,認真道:“車挺好的。你自己賺的錢?”
“不然呢?”他困惑。
“你才畢業怎麼那麼多錢?”她也困惑。
“說明,我是學霸啊。”他非常、非常雲淡風輕地一笑,“讓你不好好學習。”
肖虞:“……”
她睨了眼他,這一刻,覺得這人連眼角那顆淚痣都很欠收拾。
肖虞懶洋洋抱著手,歪過腦袋,微微一笑朝他挑眉,不緊不慢地問:“葉幸周,你還說你沒有看不起我?”
“……”他無辜表示,“你這也太敏感了,真沒有。”
“嗬。”肖虞莞爾,輕飄飄道,“你發誓,你沒有在炫耀?有的話你這輩子沒結婚,孤家寡人到老。”
“……”最狠不過前女友的心。
葉幸周默了默,歎氣,語氣非常誠懇地道:“其實不是,實不相瞞,錢都是**的。”
“……”
車子在近午高峰期緩慢地行駛在市區大馬路上,由於開著車窗,耳邊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鳴笛與引擎聲。
有點吵,但是肖虞還是看窗外,看得很認真。
葉幸周知道這狀態就是生氣了,不理他不說話了。
不過他也覺得有點吵,所以,他升起來車窗。
肖虞一手靠在車窗上呢,不由得被迫把手收回來,然後不冷不**說了句:“關窗很熱。”
葉幸周沒說話,兀自去中控台摸了下,下一秒空調開始運轉了。
肖虞:“……”
她深呼口氣,然後一把閉上了眼睛。
葉幸周去看她,忍不住問:“怎麼了你?”
肖虞沒說話。
葉幸周鍥而不舍:“嗯?說話。”
她彆開臉。
車子開了須臾,在前麵路口停下等紅燈。葉幸周掛好停車檔,隨即就去看副駕駛座的女孩子。
她抱著手臂,頭靠在後麵的枕上,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可一世與傲嬌。
葉幸周無奈一笑,歎氣:“我怎麼了,你就這樣了,不是你非要誣陷我的嗎?逗你玩呢就生氣了?”
肖虞涼涼開口:“沒生氣。”
葉幸周看她粉紅粉紅的臉,忽然沒忍住,解開了安全帶湊過去。
肖虞感受到一抹淡淡的清香,那種屬於葉幸周的陽光味道飄過了鼻息,所以睜開眼。
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人,她驀然心跳加速:“你,你乾嘛?”
葉幸周近在咫尺地和她對視了少許,然後淺淺一笑,說:“其實哥哥沒錢。”
“……”
“這幾年的積蓄,回國前留了點給幸茴,回國後給我家裡長輩一些;然後買了車,裝修了下房子,就砸完了。房子還是貸款的呢,北市的房還蠻貴的,首付就花了很多錢。”
“……”
外麵近午時分,熱鬨又喧嘩,汽車引擎聲與鳴笛聲此起彼伏。
但是車廂內,伴著徐徐空調的冷風,男人乾淨溫柔的聲音似乎清晰地鑽入人的心間。
他很是正經地說:“卡裡沒剩幾毛錢了,不過這不是在努力掙嗎?咱們也不差掙錢的能力吧?好歹是劍橋出來的。所以,我覺得我還是挺富有的。”
“……”
肖虞失笑,“你乾嘛跟我報那麼清楚?”她眼睛一瞬酸了起來,才恍惚想起,葉幸周也不是神,他不過是個剛畢業回國的學生,剛正經工作沒兩月的人。
他不像她,吃家裡的住家裡的,他每一分每一毫都要自己掙的。
葉幸周:“這不哄你呢嗎?生氣了。”
“我,我沒生氣。”她忽然矢口否認,很小聲,很溫柔地否認。
2(實不相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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