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
掛了電話,
肖虞帶兒子去坐旋轉木馬。
一路都在誇讚葉幸周。
雖然小朋友也不懂考博具體是什麼,真題又是什麼,但是看媽媽誇爸爸,
他莫名就開心。
對於坐旋轉木馬,小男孩對這個事情不是多麼熱衷,
他比較喜歡刺激一點的,不過他很願意陪媽媽坐~和媽媽一起在上麵吹風說話才是享受的。
肖虞抱著兒子,
背著小包,
邊轉邊拿出手機和他合影,哢嚓哢嚓拍了幾張。
小葉溯問:“媽媽和爸爸一起來過嗎?”
肖虞:“他怎麼可能會玩這個呢?不過葉幸周看過我玩,他幫我拍過照。”
他笑眯眯的。
肖虞又下意識道:“到時候我們一起來,
讓爸爸給你和媽媽拍。”
小朋友一頓,隨即開心點頭,
“嗯嗯嗯,好。”
肖虞收起手機,
裹著兒子在懷,
一起看園區的風景,
吹著風,
愜意非常。
她沒想葉幸周會給她找題,
這人最近,
真的越來越對她好起來一樣。
她真忍不住要去幻想什麼了……
然後,
再深入的想,
真的就感覺不久後兩人就可以帶著孩子一家三口一起逛遊樂園了,她和兒子坐木馬,他在外麵拿著手機拍。
想想就完美啊。
玩到暮色降臨,肖虞才帶著很是饜足的孩子回家。
拐進臥室,她就馬不停蹄打開電腦,
上郵箱,下載了葉幸周送她的題,然後很是欣喜地鑽研起來。
小朋友趴在她腿上看她忙活,可可愛愛盯著沒反應,他啥也不懂。
肖虞一會兒低頭,忍不住笑著抱他起來,坐進懷裡一起看題。
……
周日肖虞就沒有去圖書館了,在家陪孩子,等周一他上學,她才繼續出門。
她平日偶爾會和葉幸周聊一聊微信,第一次是他主動發來問她學習怎麼樣了。
第二次是過了兩天她想他,自己暗戳戳發過去誇獎他的題,然後又聊了幾句,他說有需要找他。
她後麵也在學校裡偶遇過葉幸周兩回,他都和祁運北一起。
能在學校遇見他,真挺巧的,也讓人有種還在讀大學的感覺。
除此之外,每次見他,肖虞還都有種眼下準備的學習隻是應付一場期末考試而已的感覺,覺得不難,有他在鐵定能過。
九月下旬是城北大學一百二十周年校慶,那幾天學校置辦得很熱鬨,圖書館也總是人來人往,肖虞就不再每天去學校了。
校慶前最後一次去,是約了碩士時的導師,想問一些問題。
她考博聯係的也是碩導,對方也帶博士,導師人挺好,也挺喜歡她的,所以對她來說方便一點。
肖虞出門前發了信息給導師,對方說他這會兒在數學學院的原教授那兒串門,讓她過去那邊找他就行。
彆的院係還不好說,但數學院,肖虞挺不陌生的。大一的時候沒少來蹭葉幸周的課,每次來都帶著鴨舌帽,悄悄混入教室,坐在他不遠處的地方,彆人不需要知道她來了,他知道就好。
然後她就安安靜靜聽課,也不會在上課的時候去打擾他什麼的,雖然他上課也沒多麼認真,舍友們都會和他說話玩鬨,就是他都會當她不存在的,絕對不會主動來和她說什麼。
每次她都是忍到下課,下課了就馬上蹭過去扒拉他說話,說什麼:你們數學好難啊,完全聽不懂啊,怎麼辦。
她初衷是想讓他說兩句好聽的,結果葉大哥絲毫不憐香惜玉地說:那你以後彆來了,浪費座位。
然後就被她揍一頓,過後他就老實了。
下次她再說類似的話,他就語氣會好點,說:你又不讀這個,而且才大一,那麼認真乾什麼,沒事上彆的地方玩去。
然後肖虞就會趁機說,當然是為了你啊,不然我會委屈我自己來聽數學嗎,彆人打斷腿都不會來聽的課好嗎?
一邊回答他一邊說出了自己為了他多麼心酸的事,雖然說了他也不見得就多麼心軟、動心了。
但反正後來兩人是在一起了,說明在他麵前刷存在感,還是蠻有用的。
葉幸周至少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著知道著,他就喜歡上了了。
唉,她好聰明呀,肖虞誇讚自己。
不過自從葉幸周大四畢業後,肖虞就沒再來過。
這麼多年了,數學院一眼望去,景致還是一如從前;秋日裡滿滿的一片樹木都紅彤彤的,風一吹過,沙沙作響;落葉又順著風飄到邊上的天湖裡,格外浪漫。
肖虞尋去了湖前的天湖樓,但進去後想起來一個事,她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原教授的辦公室在哪兒。
站在電梯口,肖虞本來想逮一個出電梯的人問路,沒想到這一趟停下時,出來的那個人格外熟悉,是溫文爾雅的祁運北。
見到她,祁運北似乎也有些眼熟,等肖虞抬起紅色鴨舌帽,他就刹住了腳步,隨後笑了:“肖虞?你怎麼在這裡?”
“巧。”肖虞心情非常愉快地和他打招呼,“我找我導師,他來這邊串門了。”
“哦,那你是要去哪裡的?”
“原教授。是你們教授吧?他在哪兒的?”
“碰巧,我剛從那兒出來,”祁運北指了指樓上,“十層,右轉最後一個辦公室。”
“哦,太好了,謝謝啊。”肖虞開心地進了電梯,和他揮手,“你要去忙嗎?”
“我去廣益樓,有個講座。”
“哦,行。”博士後好忙,又有講座了。
……
電梯一眨眼在十樓停下,肖虞悠哉悠哉拐去了祁運北說的最後一間辦公室。
門半闔著,沒有關緊,裡麵隱約有低低細碎的談話聲,夾著笑聲,似乎有老有少,都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