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
肖虞埋入那個久違的懷抱,
瞬間覺得這輩子都不想起來了。
風雪灑落在身上,頭發上,但葉幸周懷裡是全世界最暖的地方,
和大學時一樣,他永遠能護住她,護得她暖暖的。
葉幸周抱得很緊很緊,比夢裡每次出現的場景都要緊,像是要把四年裡的補回來,“小魚。”
“嗯。”肖虞蹭了蹭他,很是可憐地喃喃,
“我也不敢找你說啊,你回國的時候我覺得我超喜歡你的,我還是超喜歡葉幸周的,但是我不敢說。”
葉幸周好像明白她不敢說什麼。
肖虞聲音開始含著些許哭腔:“我怕我跟你說,
我還想你,
我們可不可以繼續在一起的時候,
葉幸周淡淡地回我一句,
你想分就分,
四年後又想我,
你當我是什麼,肖虞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葉幸周抱住她的腦袋,分開一下,
低頭去看眼眶通紅的女孩子:“不是你想分的,
是我走了。你是不是傻瓜,我想你都快想瘋了。”
肖虞低下頭埋在他胸膛,小小聲喃喃:“我提的嘛,你一開始也不答應的,
我知道你不想分的。”
葉幸周好一會兒沒說話,隻是重新撿起了雨傘,然後摟著人在路燈下,靜靜看著路過的行人,車輛,風與雪。
好半晌,他才跟她說:“我是不想答應的,小魚,和你分手很難,但是我也覺得,不答應不行,因為四年不怎麼見麵確實更難。大四除夕前一天我們複合後,除夕當天,我是準備留下來了,我給教授寫了一封郵件,想告訴他我不出國了,城北大學也不錯,我想和我家肖虞一起在這讀就行了,我不想離開她。”
肖虞把手穿過男人的腰,“葉幸周。”
他聲音低啞,有些溫熱,在寒冬飄雪裡徐徐鑽入她耳間:“我沒敢去當麵跟他說,怕被他揍。但是寫好還沒發出去,大年初一那晚帶著幸茴和他們斷絕關係離開城東後,我就覺得,好像不走不行,好像得先安安穩穩地把學業完成了,才有能力自己有個家,有個像樣的家才能養得起幸茴,才能往後,也許有機會,給肖虞一輩子好的生活……”
肖虞愣愣地臉深深埋入進他胸膛去:“我男朋友二十一歲就要想那麼多。”
葉幸周眼神裡的光晃了晃,隨即他收緊了手,緊緊環抱住她:“沒關係,二十六了,什麼都有了。”
肖虞從眼淚婆娑地埋入進去,到最後緩過來,喜笑顏開:“嗯嗯,葉幸周什麼都有了。”
葉幸周想起孩子:“隻是,對不起你,我那晚真的,不太記得要去做什麼防護措施。讓你一個人也經曆那麼多,對不起小魚。”
“我也不是很麻煩,一直有人帶,我就……生。”
葉幸周伸起手捧著她的臉,眼底滿是愧疚:“生已經是很辛苦很辛苦了,要懷十個月。傻小魚,我忘記了,你自己不會避孕?”
“……”她失笑,拍他,“我哪兒知道一次沒避就有啊,事後根本沒往那兒想。”
葉幸周深深歎了口氣:“那你,大四還沒開學就懷的,那後來在學校,怎麼沒人知道的?”
“我一開始,不是很顯懷,第一學期都沒什麼問題。”
“嗯。”
“大四後麵一段時間,我就經常請假,因為我說我要去醫院,爸爸動手術,所以也不是很難請假,我隻在考試的時候,去一趟,那會兒還年初呢,比較冷,我穿得厚點,加上我比較瘦吧,肚子一直不算大,所以就沒人發現啦。”
葉幸周直直盯著她,心疼到不知怎麼說,最終說出口的,也隻有那三個字:“對不起。”
“我不後悔,彆說了。”肖虞能知道他的愧疚,但是他們之間,真的從來沒有那些不負責任的事情,不需要內疚,“彆說了,葉幸周,我的小溯多可愛啊~”
葉幸周緩緩笑了,點點頭:“他超可愛,我的小心肝跟我家小魚一樣,是美好本身。”
肖虞甜得要起飛,又撲入他懷抱。
葉幸周抱了抱她,然後就牽著人,繼續往小區外走。
今天發現出小區的路似乎很長,兩人踏著雪這樣走出去,非常的浪漫。
小區外葉幸周的車都鋪了一層淺淺的雪花。
但車裡開了暖氣,裡麵很舒服,不冷。
朗庭家也在市區,不是很遠,不過高峰期一路走走停停,也沒那麼快到。
肖虞開懷地一直在聽歌,哼著“愛人錯過”,哼著一句特彆意味深長的……我肯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隻是你忘了……
葉幸周偶爾看一看她,覺得她眼角眉梢都是又暖又輕快的,很像那年他跟她說:“我確實有點喜歡你,最近。”
說完,她瞬間就高興地挑眉,說:“那在一起吧,葉幸周。”
那天兩人就在一起了,然後她就一直渾身上下都是彌漫著一股陽光明媚的感覺,就全世界她最開心的感覺。
看著看著,肖虞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就朝他眨眼:“乾嘛?看什麼呢?”
葉幸周如實相告,“想起我們在一起那天,你也很開心。”
“哦,這等好事不開心能行嗎?”
他失笑。手上不疾不徐轉著方向盤拐彎,然後,邊轉邊說了句:“那天,和今天,也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肖虞頓了頓,隨即笑容滿麵:“哦,知道了。”
一路雪都不見小,到朗庭他們小區門口,葉幸周停好了車就下來繞到副駕座去給肖虞撐傘。
肖虞下來了,葉幸周伸手去關門,那一小會兒裡,她就走到他撐傘的那隻手邊,挽住他的手。
葉幸周去看,又下意識換了隻手拿雨傘,那隻手垂下來牽住了她的幾根纖細的手指。
肌膚摩挲在一起的感覺讓兩人都有些……短暫的出神。
上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牽手是什麼時候來著?還是四年前吧,分手的前一天。
然後分手當天約了一起吃飯,飯桌上就隻說了一些分開的話,吃完就散席啦。
肖虞忽然對著漫天的雪長呼了口氣,覺得那會兒,好心酸,葉幸周肯定難過到爆,所以那晚喝得爛醉。
在一起的那兩年裡,葉幸周都沒那樣喝過酒,沒見他醉過。
…
葉幸周牽著人往小區裡走,走著走著,手心裡的纖細手指動了動,張開和他十指緊扣。
他看她,然後湊去親了下她的臉。
肖虞一愣,刹住了腳步。
葉幸周也停下來,然後調侃:“怎麼了?要親個真格的?”
“哎呀。”肖虞害羞地跳到他身邊,推了推,“回到被他們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昨晚小溯問我,是不是真沒吵架。”
“??”
“我說我們倆其實,想接吻來著,我想親你。”
“……”
肖虞再次揍了他一下,笑罵他:“葉幸周你是個人嗎?他才幾歲。”
葉幸周伸手直接攬上她的肩,把人緊緊裹在懷裡,附耳親了下她的耳垂,聲音很是火**喊:“小魚。”
“嗯嗯。”
“小魚。”
“嗯~~”
膩膩歪歪了一路,終於到了朗庭他們樓下。他們的婚房的電梯沒卡上不去,兩人在入戶大廳等著朗庭按電梯。
那邊朗庭走到玄關按的時候,忽然透過那個顯示屏,看到畫麵裡,來的不止葉幸周,大哥懷裡摟著個女人。
女人一頭酒紅色長發極其顯眼,兩人正你儂我儂地看對方呢。
是吧?是你弄我濃吧,不是在聊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