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點頭道:“那接下來的兩日,我們便打擾了。”
林之意隻當沈黎是不願意打擾林家的曆練,見他們沒有活動了才願意留下,便笑道:“沈道友哪裡的話,若沒有令郎出手相助,今日我們還不知會如何呢。”
他說著從儲物袋中掏出個玉瓶遞過來:“聊表謝意,二位還請不要推辭。”
沈黎連忙客氣了一下:“不用不用,出門在外,誰都有不便的時候,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嘛。”
林之意感慨道:“如同沈道友這樣不計回報之人如今是愈發少了,你若不嫌棄禮輕,還請收下,就當交個朋友。”
見林之意神態誠懇,沈黎才說著“恭敬不如從命”收下,轉手交給清澤。
哪知清澤不接,隻道:“娘親,我們有……”
沈黎怕他說出有極品靈丹,連忙打斷:“這是人家的心意,不可辜負。”
說完她就把玉瓶收回了自己的儲物袋,心裡想著一會兒再給清澤。
畢竟青麵獸是他殺的,這謝禮也應該歸他,即便他可能根本看不上眼。
清澤瞥了眼沈黎的儲物袋,抿了抿唇不太高興的樣子,但他並沒有再開口。
沈黎跟林之意說了一聲,便領著清澤去木屋修整。雖然林之意好心給了他們兩間木屋,但清澤顯然並不樂意一個人待著,緊跟在沈黎身後進入木屋,木門一關隔絕了眾多窺探的視線。
“表哥,你不覺得那兩人怪怪的嗎?”林之意的表妹錢瑜皺眉對自己的表哥說,“他們根本不可能是母子嘛!”
林之意想起小姨在來之前囑托他要照看好表妹,隻好耐心地說:“兩位道友救了我們是事實,至於他們之間的事,不必過多追究。”
錢瑜不滿道:“表哥你就是太君子了,萬一他們是衝著咱們林家來的呢?”
“阿瑜,不可如此揣測他人!”林之意的語氣有些重。
錢瑜頓時紅了眼眶,氣憤地說:“表哥,你是不是被那個人迷住了?”
林之意臉色一黑:“阿瑜,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被一個男人迷住!”
錢瑜愣住了:“……啊?我說的是姓沈的那個女人。”
林之意:“……”
明白自己是誤會了錢瑜的話,林之意羞怒不已,轉頭便走。沈道友和“阿澤”道友二人,他更關注的當然是後者,擊殺青麵獸時那縹緲的身形,如同刻印在他腦海中一樣令他難以忘記,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像對方一樣遊刃有餘地擊殺青麵獸。
錢瑜見林之意被自己氣走了,也明白林之意對那兩個外人和顏悅色,更多的是看在另一人的份上,她終於放了心,連忙喊著表哥追上去,要他再指教自己劍法。
木屋內的二人席地而坐,沈黎正取出剛放入儲物袋不久的玉瓶,打開一聞,是她知道的下品靈丹的氣味。
見沈黎欣賞地看著玉瓶,清澤也從儲物袋中取出玉瓶……們。
明顯比沈黎手中玉瓶高上不止一個檔次的十來個玉瓶一字排開,看得沈黎沉默了。
狗大戶啊!
“娘親,你喜歡的話這些你都拿去。”清澤看了眼沈黎手中的玉瓶,伸手要去拿,“這個狗都不吃。”
可沈黎捏得很緊,沒讓清澤搶走,而清澤也不想傷害她,因此拿了下沒拿動,隻好鬆手。
聽到“狗都不吃”,沈黎當然氣得很,有下品靈丹用在她這個層次已經是大戶人家了好嗎!
可目光掃到眼前的十來個玉瓶,她的眼睛好像被刺痛了,艱難地彆開了視線。
這個狗大戶是有資格說這種話啊!
懷疑自己要是按照原先的預想把林之意的謝禮給清澤,他會直接丟掉或毀掉,將“勤儉節約”刻在骨子裡的沈黎試探地問道:“所以你完全看不上這個,寧願扔掉也不會收下的對嗎?”
“當然。”清澤回得毫不猶豫。
沈黎霎時狡黠地笑道:“那就沒有辦法了。這本該是林之意給你的謝禮,但是你不想要嘛。你扔掉不要的東西,就是無主之物,我撿回來就是我的了。”
說完沈黎就把玉瓶收回自己的儲物袋。
清澤怔怔看著沈黎的笑容,半晌才道:“娘親好久沒這麼開心地笑過了……娘親開心就好,娘親開心,阿澤就開心。”
沈黎見清澤似乎沉浸在某種回憶和情緒中,神情有些恍惚,她連忙說:“娘親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阿澤要一直開開心心的,娘親才會覺得幸福。”
清澤抬頭看來,怔怔道:“是嗎?娘親不會覺得阿澤是拖油瓶,讓娘親永遠都不幸嗎?”
這又是哪個壞蛋跟他說的話?
沈黎堅定搖頭:“當然不會!阿澤這麼乖,又長得這麼好看……可愛,娘親可喜歡阿澤寶貝了。”
清澤刹那彎起眉眼,傾身湊近了沈黎道:“娘親覺得阿澤好看嗎?那娘親多看看。”
突然湊近的俊顏暴擊令沈黎心裡不由得發出了沒文化的“臥槽”。
近看這張臉也是看不到一點毛孔,皮膚細膩瑩潤還散發著淡淡光澤,雖說有些過於蒼白了,但這卻並不折損他的魅力,反倒生出一種脆弱美。
走開啦,不要讓娘親我陷入不倫的危機啊!
沈黎往後躲了躲,可木屋不大,再躲還是兩人獨處的空間,她驀地站起身道:“我們還是出去看看他們有沒有要幫忙的。”
她才剛走出一步,就發覺衣袖有拉扯感。
她回頭,清澤還坐著,一手拉著她的衣袖,仰頭看著她,眼尾有一點紅,像是撒嬌地說:“娘親拉我起來。”
沈黎怔了怔,忍不住無奈地笑了:“真是拿你沒辦法。”
她彎腰握住清澤的手腕,輕輕用力,他便配合地順著她的力道起身,好似順理成章地在站直後往前一撲,抱住沈黎,語氣歡喜。
“謝謝娘親!阿澤最喜歡娘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天動地母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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