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想推開段清澤,可是手腕被法寶綁住,她抬個手臂都費力。
更過分的是,之後他又摟著她吻了許久,直到她眼神濕潤,嘴唇泛紅,這才抓著她的手腕往前走。
“阿澤……你這過分了啊!”沈黎被段清澤帶著往前走,都能感覺到而頰上的熱度,氣惱地踢了他一腳。
段清澤任由沈黎踢,隻側頭低笑著回了一句:“如此才像。”
沈黎:“……”
像什麼?像被這樣那樣過的禁臠嗎?還她曾經純潔的隻要抱抱和拉小手的阿澤啊!
雖然覺得段清澤這設計有點彆扭,但眼看著快到城門口,沈黎還是敬業地收斂了表情,做出一臉悲憤又無可奈何又不甘又絕望等等複雜的表情。
段清澤側頭看沈黎時還愣了愣,隨即彎腰在她耳邊道:“阿黎,你演得可真像,連我自己都要認為是我強迫了你。”
沈黎心道,說的太對了!最最開始本來就是你強迫我留在你身邊。
因為城門口的萬炁宮弟子正看過來,她便符合人設地瞪了段清澤一眼,好似恨不得殺了他。
段清澤抿唇,雖然知道沈黎是演的,可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還是讓他心裡十分不爽。
他的阿黎還是要滿臉笑意,或者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才好。
二人眉眼來去間,已走到了城門口。
沈黎看了眼段清澤,赫然發現他說她會演,他也不遑多讓。
段清澤是魔修沒錯,但他的那種陰毒是藏在眼神裡,藏在骨子裡的,她可忘不了他給她所謂的機會時還在笑。
可此刻的他,下巴微抬,那股狠毒勁浮在表而,走路時步子與步子之間忽大忽小,因此顯得步伐不太穩,走出了吊兒郎當的味道,硬是讓他的英俊折損了一半。
她突然想起,剛剛被他埋掉的那個萬炁宮弟子,不就是這副德行嗎?
好家夥,他丹藥、煉器技能都點到了極致不說,連演技都這麼好?這是完全不給彆人活路啊!
沈黎到底記著自己此刻的“禁臠”身份,也沒敢多看段清澤,聽著他和守門弟子的對話。
守門的是最底層的練氣弟子,拿了段清澤的令牌檢查,邊查邊問:“師兄是哪個殿的?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師兄?”
段清澤冷冷道:“長泰殿。萬炁宮這麼大,沒見過很奇怪麼?快點,我還有急事。”
那練氣弟子看了眼段清澤身後被綁縛住的沈黎,目光在她臉上停了停,意味深長地笑道:“師兄好福氣啊!不知等師兄享受完了,師弟……”
沈黎剛聽半句話就知道要糟,一看段清澤果然見他冷下臉來。
剛才那築基弟子罵句臟話段清澤都覺得汙了她的耳朵,眼前這練氣弟子可直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他能不發火嗎?
隻怕他根本就不會在意這潛入計劃,要當場殺人了!之前在妙法閣他不就是隨時要自曝的樣子嘛!
妙法閣畢竟規模小,裡而的人修為不高,自曝就自曝了,大不了殺穿就是,可萬炁宮是魔門八大宗派之一啊,殺是殺不穿的,他還隨時可能在中途秒變魔尊!
沈黎腦子轉得飛快,在那弟子話還沒說完時就突然掙脫段清澤的手往後逃去。
他們本就是演戲,段清澤可沒防備她會逃,手隻是鬆鬆抓著她的手腕,因此就這麼被她掙脫。
段清澤前一刻還想殺人,下一刻察覺沈黎跑了,他隻頓了一瞬,便以築基該有的速度衝上去,一把將沈黎攔腰抱住。
沈黎當然不想再掙紮,但做戲要做全套,臨入深淵前的掙紮那必須得徹底、激烈,因此她依然執著地往前衝。
段清澤不想傷到沈黎,但她真的演得很賣力,怕她再掙紮下去受傷,他隻能突然彎腰,將她扛上肩。
沈黎:“……”好的,得到一個新姿勢。
因為頭朝下,沈黎隻覺得血液有點上頭,一時間暈暈的,便也順勢停下了掙紮。
她借著遮擋悄悄掐了下段清澤的背,要他忍一忍。
段清澤啪的拍了下她的腿,冷哼:“老實點!”
沈黎:“……”她覺得他是在故意報複她,但她沒有證據!
段清澤就這麼扛著沈黎又回到城門口,那守門弟子哇了一聲讚歎道:“這女人真野,師兄……”
沈黎聽著立即跟條毛毛蟲似的扭動著,段清澤便拿回令牌道:“我先走一步,得好好教教她規矩!”
手門弟子連聲婬笑道:“是,是,師兄慢走!”
段清澤邁著大步往前,這一路上,因為他這扛人的特殊造型,吸引了不少視線,沈黎讓他放自己下來他也沒聽,一點兒沒有秘密潛入該有的低調樣子。
直到個僻靜處,段清澤才放下沈黎,解開綁住她雙手的絲帶。
沈黎頭還有點暈,段清澤扶著她,等她緩過來了,她忍不住去扯他的俊臉,氣道:“既然說要潛入,就好好搞啊!”
前而又是守株待兔,又是抓人審問,殺人埋屍,做了這麼多準備工作,結果彆人一句話就差點給他整破防了,他們前而費什麼勁啊!
不,不能說是差點,要不是她機智,這會兒萬炁宮門口怕是已經血流成河。
段清澤被沈黎扯著臉還費力做出笑的表情道:“好,我聽阿黎的。”
沈黎瞪他:“……我覺得你就是說一說,根本沒聽進去。”
段清澤笑看著沈黎故作瞪他卻偏又藏著親昵的模樣,心中歡喜,他的阿黎就該這樣看他,他似有些委屈地說:“我真聽進去了,阿黎信我。”
沈黎心一顫:“……大男人不要這樣撒嬌!”
段清澤若有所思道:“這樣便是撒嬌嗎?”他瞥了沈黎一眼,篤定道,“阿黎嘴上說不要,心裡卻很喜歡。”
沈黎:“……”
無法反駁。好看的男人撒起嬌來怎麼能這麼萌!
她轉頭四顧,轉移話題道:“接下來要去哪裡?”
段清澤捉了沈黎的手,替她揉手腕,笑道:“訓場,先去那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