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個個都在勁頭上,認真起來,誰也不讓了,隻顧著盯著自己手裡的牌,壓根兒沒留意到周圍的人。
薑姝見範哲沒再來乾擾,直接照著自個兒的想法,出了一張。
一出去,沒壓著三少奶奶,倒是將自家人虞夢都卡死了。
對麵的虞夢急得一跺腳,“嫂子......”
薑姝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手肘不由往身後一碰,也沒回頭,後悔地道,“哲哥兒,這回我該聽你的......”
身後的人意外地沒有出聲。
薑姝正奇怪,桌上的牌又輪了過來,薑姝趕緊收回了心神,盯著自己的牌,正猶豫到底該出哪張。
身後一隻胳膊,便從她的頸側伸了過來,直接從她手裡抽出了一張,丟了下去。
墨黑色的箭袖下,那五指的節關節尤其的長。
薑姝一眼就認了出來,猛地回過了頭,範伸彎下的身子還未直起來,黑眸盯在她那張微帶驚愕的臉上,彎唇,輕輕地一笑。
就那一眼。
薑姝心都酥麻了。
“這把摸完吧。”範伸的嗓音很低,此時的語氣又壓了幾分,即便是個外人,隻能從那音色中辨出,跟前之人的特殊。
聽到了範伸的聲音,桌上的幾人這才抬頭。
虞鶯瞬間不出聲了,虞夢更是垂著頭目不斜視,兩人各自含糊地喚了一聲,“表哥。”手裡的牌擱也不是,不擱也不是。
倒是三少奶奶吳氏,抬起頭招呼了一聲,“世子爺回來了。”說完又笑著道,“世子爺要是再不回來,夫人可就要將東院的庫房輸光了。”
薑姝有些心虛。
這幾日她確實輸了不少。
薑姝還在想該怎麼同他交代,耳邊便是突地一聲,“無妨。”
聲音平靜又沉穩,一下便打斷了她的思緒。
薑姝頭一埋,手肘撐在臉側,隱住了那抹險些沒有忍住的笑容。
心尖兒一瞬飄上了天。
前一刻,薑姝還在想著等他回來後,自己定也涼著他幾日。
這些日子,她不是沒去看過她,範伸離開的第三日她就去了一趟大理寺,送了一些吃食,門口的侍衛卻隻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過了一陣再拿著那空食盒出來。
她沒見著人,侍衛也沒放她進去。
去了一回,薑姝便再也不去了。
知道他忙,可薑姝心頭還是忍不住會失落,走的時候趁著她睡著了走,醒來了就不見人。
這一走,連著就是七日。
還不讓自己去瞧他了......
對麵的三少奶奶聞了那話一愣,隨後便捂住嘴,笑著道,“世子爺這護妻的本事,改日也讓你三哥瞧瞧......”
範哲當下就拆了她的麵兒,“嫂子你可彆,咱家可經不起你輸,你還是省些錢下來,將來給我討一房好媳婦兒。”
話音剛落,頭上就遭了一記敲,三房的三公子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你害不害臊。”
這一來,假山處的人越來越多 。
三公子同範伸打了聲招呼後,極為自然地走到了自己媳婦身後,“輸了?”
三少奶奶臉色一紅,不好在小輩們麵前露出親昵,身子往邊上避了避,三公子摸了摸鼻尖,看了一圈桌上的牌,掩飾了臉上的尷尬,出聲問道,“該誰出了?”
虞鶯終是抬頭,指了指薑姝。
桌上的紙牌繼續,卻漸漸地變了味道。
牌雖握在幾個女眷手裡,每個人身後都跟了幾個軍師,範哲看不了薑姝的牌,又去了虞鶯身後指點,虞夢身旁則是侯府的幾個姑娘替她看著。
一番討論,七嘴八舌。
也就數薑姝這最安靜。
薑姝見識過範伸的牌技,本也想問問他,範伸卻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頭,低聲道,“想出哪張就出哪張,不怕。”
他那庫房她輸不空。
就算輸空了,他再去給她賺就是。
得讓她消氣了才行。
果不其然,薑姝還是輸,這回卻輸得格外有底氣。
範伸立在她身後,一直耐心地陪著她,手指頭輕輕地挨著她的頭頂,要落不落,隻有薑姝自己能感覺到那指腹在蹭著她的發絲。
幾輪過後,薑姝便自個兒先撂了牌,“今兒不玩了,改日咱們再來。”
這陣子是三少奶奶贏,正在興頭上,聽薑姝說完,便道,“行,咱們明兒再來,這桌上可少不得夫人這金主子。”
虞鶯的牌技本身最好,被範哲一指點,倒是沒再贏了,回頭就衝著範哲道,“小表哥,你下回可彆再站在我身後了。”
範哲:.......
“我怎麼了,這不是挺好的嗎,你沒輸啊,輸的是嫂子......”
幾人還在鬨著,薑姝已經跟著範伸出了後院。
從後院出來,範伸一直牽著她的手。
薑姝沒掙紮,也沒出聲兒,沉默地走了一段後,胳膊便被範伸一拽,將其拽到了跟前,盯上了她的眼睛,故意問道,“多久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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