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被調配到了宮外的大理寺,同剛從巫山回來的蔣大人,一同負責檔案歸納,也算是得了個善終,得以頤養天年。
大理寺是唯一一個新帝登基後,沒有動過的部署,範伸依舊是大理寺卿。
隻不過名字變了。
變成了裴椋。
韓家的韓焦,官複原職,而一心要效忠皇上的阮大人,因察覺出範伸和太子的陰謀之後,企圖送信給皇上,被太子的人馬扣留了下來,直至翻案結束,才放了人。
隻不過放出來,也成了一個‘廢人’。
最終哪裡來,回哪裡去,成了黨爭之下,而被牽連到的一個典型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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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後的半月,裴椋和薑姝住進了鎮國公府。
裴椋的身份經過了一個多月,永寧侯府的人,早已冷靜了下來,慢慢地才發覺,他們之前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範伸雖換了個名字,但對永寧侯府的庇佑,從來就沒有斷過。
新帝登基之後,不僅是侯夫人得了一個一品的誥命夫人,三房屋裡的大公子,也在宮裡領了一份差事。
日子不僅沒有走向下坡路,還愈發的紅火,比起之前,不過是多了一個可以走動的地方。
裴椋和薑姝喬遷的那日,侯府所有人都跟了過去,絲毫不見離彆的愁緒,侯夫人更是一臉的喜慶,幫著薑姝張羅著上門的客人。
當著眾人的麵,裴椋和薑姝並沒有改口,依舊喚侯夫人為母親。
眾人心知肚明,言語之中,也甚為拎得清。
當日除了永寧侯府的人,當朝不少官員也都上府前來祝賀,今兒太子撤銷了禁宵的消息一出來,百姓更是將這一日當成了節日而過。
鎮國公府,從早上開始,門前的爆竹聲便絡繹不絕,吵吵鬨鬨。
薑姝同侯夫人坐在屋內,正招待著滿屋子的名門貴婦,身邊的丫鬟晚翠便匆匆走了過來,附耳悄聲稟報,說是鎮國寺的長青法師來了。
隨行的還有一位夫人和一位小公子,和小姑娘。
薑姝聽完心頭一跳,轉身便同侯夫人打了一聲招呼,趕緊走了出去。
到了半路,突地就驚醒了過來,忙地又差晚翠跑了一趟,去正院裡找表哥沈頌,“就說韓夫人來了,讓他自個兒找個地方避避。”
沈頌是早上和永寧侯府的五爺範哲一同過來的。
沈頌的身份,除了是巫山的土匪頭子之外,還是長安城裡的一名鹽商,之前同範五爺打過幾回交道,也算認識。
那日範哲跟前的小廝,一路追著他那位一見鐘情的姑娘,追到沈頌的鹽埔子前,突然不見了蹤影。
小廝回來稟報完,第二日範五爺就上了沈頌那找人。
沈頌一笑,“五爺見笑了,您要找的姑娘,怎麼會在我這。”
可範五爺不信,自那日之後,那姑娘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他再也沒見著,便學了一招守株待兔,日日坐在沈頌的鹽鋪子裡等人。
這一來,兩人倒混熟了。
知道今兒四哥和四嫂喬遷,範哲便順道一起將沈頌帶了過來,“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親戚,你是四嫂的表哥,那就是我的表哥。”
沈頌啖笑不語。
如今兩人正坐在那人群堆裡,一個滔滔不絕,一個沉默微笑。
“安家那位惡霸,你們是沒瞧見過,小時候就不是個省事的人,為此才被自個兒的父親送去了莊子,十年來不管不問,任其野蠻生長,也不知道如今長成了什麼熊樣兒......”
範哲心頭很不服,不止是母親不答應退親,安家也不同意。
憑什麼?
範哲昨兒氣急了,同三夫人爭論了一句,“大不了,你讓她來,我看一回她的,咱們互不相欠......”
話還沒說完,三夫人“啪”地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臉上。
範哲這會兒臉都還在疼。
如此一來,對安家那位在莊子裡長大的野丫頭,更是恨得牙癢癢,適才被幾個同伴一提起來這樁婚事,便沒忍住,一時口吐芬蘭。
吐完了,抬起頭,突然就看到了讓他朝思暮想,找了一個多月的那張臉。
範哲神色僵住,立馬起身,聲音都結巴了,“姑,姑娘......”
場子一下轟鬨了起來。
範哲一邊喚著人,一邊往外追。
沈頌一直沒出聲,跟著長安城的一群公子哥兒,坐在那看著範哲的熱鬨。
晚翠過來時,一眼就瞧見了人,走到他跟前,照著薑姝的吩咐,在其耳邊說完了之後,沈頌唇邊的笑意一瞬淡去,起身的動作比誰都要快。
那腳步快速地離開了正院,比起平日裡的穩重,明顯多了幾分急促。
到了長廊的拐彎處,一股難以言喻的藥味兒便突然撲鼻而來,沈頌也不再走了,抬起頭往前看去。
韓夫人抱著劍,正倚在了紅柱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孽徒,好久不見。”
沈頌的唇角僵硬地上揚,並沒有及時出聲,埋頭在自個兒的袖筒裡倒騰了一陣,摸出了一個藥瓶放在鼻尖上嗅了之後,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韓夫人彎腰,極為虛偽地道,“不知師傅前來,徒兒有失遠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二更,正文完結。明天開始寫番外,先寫男主和女兒,完了後會寫一兩個配角。感謝在2021-08-0613:21:27~2021-08-0712:56: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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