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平平無奇製藥小天才!
某人先搞出無差彆攻擊的毒氣,再給的解藥讓人更當場辣哭,還能不能擺正自我認知?
端午將近,氣溫上升。
黃藥師卻覺得夜裡的風越發冷冽。
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
池藏風順口提過,她的師父會說‘鯤之大,一鍋燉不下’。有其師必有其徒,有些不同尋常的自我認知,反倒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黃藥師默念了幾句心累,一言不發徑直走向暴斃的黑衣人,現在更要重的是搞清楚這些人怎麼忽然死了。
檢查過屍體,發現都凶徒們有個共同點,其心口處或深或淺開始浮現出一塊血色印記。
“這些人體內深埋了一道殺機。當暗氣被催發,正如點爆火.藥桶直接襲擊心脈讓人瞬間死亡。”
黃藥師說著,回想黑衣人臨死前的一幕。
黑衣人先是為中毒而非常憤怒,後來不知想到什麼全部異常驚恐,隨後就身體抽搐而死。
發自內心的驚懼停格在死亡的一瞬,讓二十八具屍體呈現出極端古怪的表情。
池藏風聯係前後因果,不難猜測黑衣人體內被種下的暗氣,是被她的蒙汗藥誘發的。
蒼天在上,她從來沒想要弄出致人死地的蒙汗藥,那就完全違背了迷暈人的精髓。一旦犯人死了,還怎麼審問其來曆、作惡目的、犯下的罪行。
至此,事態清晰。
幕後主使者給下屬體內打入一道暗氣,一旦接觸迷暈類藥物,這些人就有可能暴斃。
目的明確,是為了殺人滅口,寧願搞死手下,也絕不能讓他們被俘,吐露出相關內幕。
心狠手辣!
這個標簽妥妥貼在幕後主使者的腦門上。
兩人再次檢查屍體,著重想找出凶徒的身份線索。
一群黑衣人沒有刺青,沒有令牌,也沒有相關手令密函,唯獨特彆的是所係腰帶。
“這種刺繡是想表達觀星台上夜望北鬥七星?”
池藏風看著腰帶的刺繡,有景無人,讓觀星台與北鬥七星的圖案寓意不明。
黃藥師嫌棄地說,“針腳太差,這些人連好的繡娘都請不起。”
有兩種可能:凶徒們不夠富裕,或者粗枝大葉不在乎細節。
池藏風偏向第一種可能。假定幕後主使者毫不在意細節,又何必設計複雜的刺繡圖案。
缺錢的組織,讓人聯係起一樁懸案。
金家賀壽客船特大血案至今未破,那艘船究竟為什麼會遭遇血洗?
仇殺?情殺?劫財?
從案發客船所載的人員與貨物來看,殺人劫財的可能性最高。
周伯通事後回憶,整艘客船除了他們四個幸存者,其他的船客即便住在下等倉也給金太夫人準備了賀禮。
屠殺客船的黑衣人死在天雷之下。
他們被劈成焦炭狀,所著衣物也都瞬間焦化,當時就沒能發現有任何身份線索。
話說回來,客船殺手與眼前凶徒是同一夥人嗎?
懷疑源自一個共同點。
客船殺手使用了悲酥清風,此毒絕跡江湖百餘年。
姬冰雁由於師門所學,略有涉及一二舊日武林的掌故,知道悲酥清風所需的一味特殊藥材。
西夏大雪山的罕見特產,歡喜穀內某種毒植,在幾經煉化後構成了悲酥清風毒性的核心。
相關具體煉製步驟已不可考。
池藏風卻在行腳商處買到了少量歡喜穀毒植原材料,依照自創的手法將它用到了蒙汗藥製作中。
這不就剛好撞上了。
暴斃的凶徒們是被蒙汗藥誘發潛在體內的殺氣,他們的幕後主使者提前埋雷做到隔空滅口。問題是,隨隨便便一款蒙汗藥都能誘發殺氣嗎?
可能性太低。
蒙汗藥作為江湖基礎藥物,其中絕大多數都能以內力抵消。歡喜穀的毒植迥然不同,無法使用內力拔除其負麵影響。
幕後主使者設定屬下被滅口,必是遭遇了完全無法抵抗的情況。有誰更懂歡喜穀毒植的特性,知道它的特殊性?
隻有仍然掌握悲酥清風煉製方法的人。正因知道一種毒植多可怕,才會針對它提前埋好滅口之雷。
池藏風:彙總幾條線索,有理由懷疑她遇上了熟悉的黑衣組織。
死亡現場,不隻一個人有了散發猜測。
黃藥師探查到凶徒們體內被種下的暗氣。
這種手法有些耳熟,形似師父偶然提及的師門往事。
逍遙派靈鷲宮治下,生死符讓人膽戰心驚。據說是送一道寒冰化氣入體,則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百年前,逍遙派弟子各自立門戶,但都無一留存。這群黑衣凶徒的幕後主使者又來自何處?
一陣思考。
兩人再度沉默,有的猜測事涉秘密不能說。
撇去不能說的,抓緊時間在小村莊轉了一圈。
如今不見村民的蹤跡,屍體殘肢也無半截。家家戶戶的擺設倒是整齊,沒有反抗掙紮痕跡,仿佛村人是一夕之間憑空蒸發了。
一切古怪而詭異。
武林世界,生死無常,出事後歸誰管的責任並不明確。
平頭百姓可以找官府,但在少林寺勢力範圍內,按慣例由少林寺發現問題並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