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換,真不用換。”
池藏風享受著駕車的快樂,不想讓出駕駛權。
她迅速做出擲地有聲的保證,再沒有彆的激動人心的秘籍需要分享,也就不會出現為了封住黃藥師之口的單手駕車等危險動作出現。
車輪滾滾,塵土微揚。
時有嬉鬨,時有詭異安靜。好歹一路沒有遇到襲擊,算是順順利利地回到了江南。
兩人暫時分開。
時隔一年半,池藏風再度來到淮安。
沒有在李園見到李尋歡,隻有一封信與另外半卷秘籍。簡而言之,他表明了他沒有練習《憐花寶鑒》的想法。
等到將來尋回失竊的半卷,整套秘籍可以贈予池藏風,或請她尋找一個合適的繼承者。
“小弟和表妹一起去遊曆了。”
李酌山接待了池藏風,為她一路艱辛的感謝之言就不贅述,隨後說明了藏書失竊後李家的情況。
一年半以前,李尋歡駐守李園,以防再度遇上竊書人。
他守了半年,沒再出現不明人士。竊書者可能不知道秘籍分為上下兩卷,盜走了上卷就以為是盜走了全部。
下卷秘籍被托付給了李酌山保管。
李尋歡做不到隻在原地等消息,他也要為找書出一份力,總不能隻看著彆人為自己的事忙碌。
當時,池藏風是先往蜀地,而楚留香去了西域,那他就選擇往北走。即便暫時沒有目的地,但走著走著或許就會發現點什麼。
此行,林詩音是一起去了。
原本李尋歡是不同意的,尋回秘籍又不是遊山玩水,林詩音不會武功怎麼能收餐風露宿之苦。
“我卻覺得挺好。”
李酌山卻是非常讚同那倆人一起出行。
讓林詩音親自走一走江湖路,而不是隻留在冷香小築過高牆之內的日子。她親自體會了江湖路不易,才能判斷要不要與李尋歡繼續。
同時,也讓李尋歡以實際經曆為判斷,他又能不能在外妥帖照顧林詩音,而非隻把人留在家裡。
“如果兩人想要有以後,那都是必然要麵對的問題。”
李酌山不會輕易妄言那倆人該分該合。反正分或合都是要兩個人要明明白白地下決心,而不能稀裡糊塗地由一方做決定。
當下,重點不在不省心的弟弟表妹身上,《憐花寶鑒》的傳承才要更慎重。
將失而複得的上卷,與下卷秘籍一起放到盒子裡。
李酌山征求著池藏風的意思,“池老板,你對這秘籍有什麼看法?”
“如今,我們不妨當作沒有把書找回來。”
池藏風在混淆視聽方麵很熟練了,“一切如常,便也不會引起有心人的再次窺覬。我可以暫且找個地方埋了它,但依著王憐花前輩的意思,還是希望能夠有靠譜的繼承者。”
上卷秘籍在失竊過程中,是有幾個人看過了。
像是白飛飛、黃藥師,也包括池藏風本人,以後可能會將某些知識融會貫通到實踐中,但都不是完整地傳承了《憐花寶鑒》。
一種武學的傳承,說簡單是學了幾招,說難是要繼承其精神。
好的傳承者,可遇而不可求。
因此,江湖上常有感歎一代不如一代,這一屆是教過最差的弟子,有的江湖門派難免人才凋零的怪圈。
越是修習絕世武學,越是師父驚豔才絕,有時想要培養出滿意的弟子就會越困難。
世如王憐花者,或如他的姐姐白飛飛者,一代之中又有幾人?
池藏風沒辦法拍拍腦袋就給變出一個繼承者。
最後與李酌山商議決定,兩人都留心著,希望將來能遇上合適人選。
***
話分兩頭。
嘉興城,夏雨漸歇。
池塘碧荷,蛙聲陣陣。
洪七公打了兩壺好酒,前往一處鬨中取靜的藥鋪後街彆院。
他與黃藥師自從因封刀村一事相識,偶然吃過一回黃藥師的菜。此後就念念不忘那種美味,那是足以媲美臨安皇宮禦廚的手藝。
痛苦,隨之而來。
禦廚的菜可常有,能不時去皇宮大內偷吃一回。
但,黃藥師燒的菜實在難得,而讓他甘願下廚有多難就不必多說。更不提去偷菜,不等成功,雙方打起來,菜先全毀了。
今天洪七公非常高興,居然收到了黃藥師的邀請,說是回到嘉興城隨便做些吃點聚一聚。
疑惑,他也是疑惑的。不知道黃藥師怎麼會主動待客呢?不會是鴻門宴吧?
洪七公提著酒,敲響了彆院的門。
“來了,進吧。”
黃藥師親自給開的門,“你很準時,菜剛剛燒好。”
洪七公笑著問好。
一路向內,卻見院內沒有第三個人,也不見仆從。
想搞什麼啊?
這氣氛似乎古古怪怪的。但來到客廳,一桌令人食指大動的菜品整整齊齊地擺上桌了。
不管了。
洪七公聞著香味,是把心一橫。有道是,吃了美食死,做鬼也滿足,先吃了再說吧。
顯然,黃藥師沒有阻止。
計劃先把人喂個半飽,然後再宰。不對,口誤了,是再提出需要洪七幫忙的事。
其實也不是大事。
要研究不舉之症,更涉及到自宮之法,這必須有能提供足夠相關經驗的人士,請他們敘述不為外人知的感受才行。
由於洪七公時常去皇宮偷吃的,一來二去就和幾個太監熟識起來,雙方是心照不宣地保持著秘密往來。
如此一來,自然想到請洪七公引薦幾個靠譜的太監。
“噗……”
洪七公吃著正香,左手一隻雞腿右手一杯好酒,就聽黃藥師簡單說明要研究男科病症,需他幫忙找些太監來提供豐富的經驗與感受。
“咳、咳、咳——”
洪七公一口酒嗆著,咳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黃藥師,“黃兄,你怎麼想到摻這方麵的研究?而且還需要找太監搞深度研究?”
完全不像黃藥師的做派。
這人素來風雅,喜歡研製那些有花香的藥丸,針對各種內功傷勢而配出不同療效。
話說回來了,洪七公瞧了一眼被他吃了半桌的菜。
把人喂飽了宰,也不像是黃藥師的作風。以他的推斷,黃藥師應該是把人關起來餓暈了宰才對。
“黃兄啊……”
洪七公斟酌著,不知怎麼開口。
是要問,‘誰讓你近墨者黑了?’
或者問,‘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洪七公吃人嘴短,有的話不能大大咧咧地說。
隻能拚命了轉動腦筋,試圖尋找出不在現場的始作俑者。會是誰?他怎麼想不出來呢!
半晌,洪七認為他與那個人肯定不認識,而根本沒往池藏風身上想。
這會給池藏風貼的標簽很完美。
她見義勇為,毫不猶豫地擒拿丐幫通緝犯白玉魔丐;她膽識過人,一力抗下魔刀之亂,絕不願意連累丐幫。
那就是一個高風亮節,並且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洪七公:啊啊啊,好煩,完全想不出來。
這會被卷入研究不舉之症的團夥中,總覺得會背上莫名其妙的名聲。究竟是誰,讓他吃飯都不香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