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2 / 2)

“咦?你怎麼出爾反爾?”

池藏風皺眉不解,“你又不要公平對待,要我解開你的穴道了?先說好,如果你胡亂喊叫擾民的話,那就不是左肩經受同等待遇了。”

這話說的,似真似假,說是侮辱人又像是有幾分玩笑。

宮南燕憤憤不已,難道她還會怕?

下一刻,穴道被解開。她梗著脖子,卻沒有大聲怒罵。

是慫了嗎?

宮南燕隻表現出做一副不屑與小人爭論的模樣。

此刻就連右肩碎裂之痛也仿佛都感受不到,好像成了鐵骨錚錚的神水宮左護法。

“好,你們想要證據。那我就說一說如山的鐵證。”

宮南燕義正言辭,“司徒靜死前親自寫下了你們與她的糾葛,是有日記為證。在日記裡……”

“噗嗤——”

池藏風聽了這句直接笑出了聲,渾然不覺有多不給宮南燕麵子,是戳破所謂鐵證的不可靠。“哎呦,日記是鐵證?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這話可不是她說的。

是師父逯仁的金句,而逯仁表示也是引用他人之語。

源自何處?以逯仁的話來說,源自一個遙遠而恢弘的時代。

那裡雖然沒有修士們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也有其獨到的璀璨美好之處。

不扯遠。

此言一落,無花卻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他就寫日記,藏在木魚中。

當為葵花秘籍所困,一時感受到它的威力無窮,一時又因經脈為陰陽二氣對衝想要索性割一刀時,就會把次次折磨之感都寫下來。

每一次記錄,每敲一次木魚,心理上肯定總要找一個發泄口,順理成章地對石觀音之恨更深一分。

池藏風瞥見無花的神色不太自然,是她又說中了什麼嗎?

“你……”

最為生氣的必是宮南燕,可不等她有所動作,池藏風又一臉認真聆聽的表情。

池藏風:“抱歉,我不該打斷你。意見不同,以後再辯論。你繼續,日記裡麵都寫了什麼?”

宮南燕一臉不配合,但又似忍耐著怒火,一股腦地把後續說了出來。

概括而言,司徒靜在日記裡隻提過兩個神水宮之外的人,正是西域精絕舊地遇上的無花和池藏風。她表示自己受了委屈,因為無花並未回應她的邀請,而且池藏風還出言譏笑她。

不單譏笑,更是戲耍。

陰陽穀一戰,池藏風不是醜鬼的消息傳出。司徒靜覺得自己被隔空扇了巴掌。

當年,在西域精絕,司徒靜一直瞧不上池藏風長得醜如惡鬼的臉,並且還出言不遜了幾次。實情截然相反。那她等於被現實打臉,更像是被人看了好戲,而生出被羞辱的情緒。

聽到這裡,池藏風能說什麼?

做人,請彆隨便給自己加戲。她忙得很,哪有空閒去想司徒靜如何。

“你們與司徒靜鬨得不愉快結下梁子。”

宮南燕指出,“一個半月前,四月初,她在湘水見到了你們。此次衝突再起,你們索性殺人滅口。”

無花隻覺得莫名其妙,假如他真的蓄謀想殺司徒靜,還能被發現罪證?這是有多看不起他的腦子。“貧僧,與司徒施主不熟。試問什麼衝突會讓我犯下殺戒?”

池藏風也覺得奇怪,盯著宮南燕,想聽她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嗬嗬。”宮南燕冷笑,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一圈。

“當然是醜聞。原本我還覺得可能有誤,但今天在江南同時遇到你們兩人,醜聞也未必是假。無花,你破了色戒。司徒靜在日記裡寫的明白,四月你們兩人在小樹林的親密私會被她撞見。”

隨後的事就很好推理。

司徒靜匆匆逃跑,寫下這一段日記藏了起來,但她沒有逃過追殺,是被殺了。

無花隻覺眼前一黑。

蒼天在上,他哪有本事破色戒,是不想活了嗎?更重要的是,他從未想過和池藏風發生的關係。劃重點,是從來沒有!

一個人,開船速度之快,讓精通水性的你也暈船,差點失了形象嘔吐出來。

一個人,你和她一起看秘籍,秘籍沒看完就灰飛煙滅了。

一個人,你向她遞出**將至的示警信號。轉天,卻是你生父死在那場**中。

一個人,你與她同時發現藏寶之書,卻被她先一步獲得靈草。

最關鍵,這個人知道你最不堪的隱秘,並且還是你避免走上自宮之路的主治大夫。

當經曆了這些,試問那兩人怎麼可能發展出男女私情?

不可能的。

起碼無花沒有半絲興趣。

若隻是玩玩,他肯定自己會被池藏風捏死的。

若動真情?嗬,父親天楓十四郎的前例還不夠警醒?動什麼都彆動真心,那就不會遺禍無窮。

無花:總之,他不是勇士。

池藏風:嘿呦,無花這是什麼臉色?

一個不舉患者且在自宮邊緣徘徊的人,是對她很有意見的樣子。是藥不夠苦了,讓病人的膽子肥了?

無花背脊一涼,想到自己的處境,努力表演誠摯的微笑。

他絕對沒有不敬的意思,池大夫文成武德,仁義英明,獨步江湖。都怪他,是他膽子小,不敢有任何思想上的逾越之舉。

無花心裡苦。

和池藏風呆在一起,自己的畫風會就被扭曲。

“叩叩叩——”

此刻,小院門被瞧響了。

聽敲門聲,節奏有點耳熟。

池藏風沒有猶豫就去開門,一看果然是黃藥師來了。

“你來了,現在裡麵有點事。”

池藏風實話實說,“神水宮來人,指認我和無花參與到一件謀殺案,這會正說前因。不如你也旁聽一下,省得之後我再轉述。”

黃藥師暗道不妙,隻是十來天不見,怎麼池藏風又被麻煩盯上了?

謀殺之罪,八成需要遠赴神水宮弄個究竟。如此一來,近日計劃的履行賭約要再等一等,總得等一段歲月靜好的時機。

鬱悶歸鬱悶,這事絕不怪池藏風。

那要怨誰?

黃藥師進了客廳,沒有給裡麵的兩人一絲好臉色。

無花卻眨了眨眼,「這下好了,說勇士,勇士就來了。」

黃藥師: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眼神。

彆以為他聞不出陰陽草的微弱氣味。

確定了,無花是來找池藏風看病的。他的經驗之談,找池藏風看病的,能有幾個正經人?

這一問,倒是不知將幾個人牽連了進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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