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驚天秘聞砸中時, 需要如何應對?
池藏風麵不改色地聽完了屋內父女兩人的對話,瞧著司徒靜的生父開門走了出來。
觀其麵容,人如其名雄娘子, 是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難怪當年水母陰姬沒能一下子認出他是男性。
沒再呆在屋頂, 想對策也要換一個地方想,以免被超量刺激性消息搞得馬失前蹄暴露蹤跡。
靜悄悄地來, 靜悄悄地走。
不必揮衣袖, 更不談驚動一磚一瓦。
“嘎嘎?”
小樹林邊, 神雕不解看著池藏風。這個人類的表情為什麼如此古怪?難道情報失誤, 沒有找到目標人物嗎?
池藏風揉了揉神雕的禿毛腦袋,“阿雕, 這次你的功勞可不小。找到的消息,真是太具有震撼力了。”
撲哧, 撲哧——
神雕努力用大翅膀揮開頭頂的那隻手。莫挨它的腦袋, 頭上沒幾根羽毛了, 再摸就要徹底禿了。儘管池藏風以讚揚的語氣誇獎它, 但總覺得此人有點不安好心。
池藏風忍了忍, 還是手下留情, 沒有把神雕頭上的最後幾根呆毛揪掉。
想她如此理性公正, 怎麼可能感情用事把遭受驚雷的原因歸結到一隻雕的頭上。
“我找到司徒靜了, 謝謝你此次的幫助。“
池藏風拍了拍神雕的翅膀, “回吧, 你可以回山林繼續悠閒日子了。”
真的?
神雕的眼睛裡泛出疑慮,總覺得事情沒有這樣簡單。可敏銳的危機意識讓它不再多問, 抖了抖翅膀就離開了。
“嘎——”
神雕:後會有期啊。
池藏風瞧著神雕消失在夜幕裡,後會有期也不知是何時。
複而抬頭瞧了一眼上天。希望上天能看在她愛護珍稀妖怪的份上,彆再繼續天降驚雷就好。
接下來, 到了解決問題的關鍵時刻。
直接動手把司徒靜「請」回神水宮,無疑是下下策。這等於向水母陰姬大大咧咧地說‘嘿呦,你的秘密,我全知道了’。
現在需要請君入甕。
司徒靜已經萌生找神水宮求援找江楓的想法,那就把江楓所在透露出去。接下來就她們讓母女、翁婿、祖孫輩等等,那一家子自己解決內部矛盾。
作為外人,沒必要管得太多。
清官難斷家務事,池藏風可不想挑戰完完全全沒有必要摻和的死亡難度麻煩。
翌日,天亮。
司徒靜做好偽裝出門,習慣性地想要在市井茶肆打聽一些消息。
她的傷勢尚未痊愈,四月初挨刀的那一刀差點要了命。
事後回想,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根本想象不到一貫低眉順眼的江琴竟會那般喪心病狂。
那一夜,竟然給她下蒙汗藥,趁她不備是要下殺手。
倘若沒有熊娘子途徑小樹林,及時將失血過多的她救走,順便偽造了一具屍體,那她就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司徒靜昏昏沉沉兩三個月才完全蘇醒。
為人所救,也就做不到黑著臉叱責熊娘子作為父親為什麼二十多年來從未出現在她的生活裡。隻有一個理由,熊娘子畏懼怕水母陰姬,這一點她也是感同身受。
懼怕,讓熊娘子偷偷關注女兒的動態。
居然在神水宮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最先注意到了司徒靜與江楓的珠胎暗結。
還能怎麼辦,隻好幫著隱瞞。
熊娘子暗中籌謀金蟬脫殼之計,是要司徒靜徹底逃離神水宮才行。
誰想到正搞來一具屍體把偽裝細節敲定,不等再周密計劃,最不起眼的侍從江琴突然反了,是謀害家主企圖偷天換日。
當時無從判斷江琴是否背後有人,不如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用屍體替換重傷的司徒靜,讓江琴以為謀害已經成功。再是趁其不備,抱走了兩個嬰兒。
唯一缺點,江楓下落不明,不知他去了哪裡。也因顧忌江琴手裡的毒,也無從做逼問之事。
熊娘子或多或少也責怪江楓識人不明導致此次劫難發生。
他把女兒與外孫救走就好,接下來還要應付神水宮的搜查,哪有時間管連正式名分也沒的便宜女婿。
對此,司徒靜亦是也猜到了幾分。
如果是從前,一定會不管不顧嗆聲熊娘子,但今時今日早已改了那些任性脾氣。
人,總要長大。
隻是有時醒悟太晚,代價也就沉重了幾分。
七大姑:“你聽說沒有,綠水村來了一個很美的和尚?”
八大姨:“好像有一段時日了,這消息才傳過來。聽說是妙僧無花,大半個月前來了湘江。你怎麼說這個?”
七大姑:“也沒什麼,就是人比人,嚇死人。聽說和尚在山裡撿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臉全毀了,據說是傷了兩三個月的樣子,醜得不忍直視。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簡直了!是前一眼瞧了感覺置身天庭,後一刻瞧了就來到地獄。”
司徒靜正在打聽消息,聽聞綠水村三字就停了腳步,那裡正是神水宮治下的一個村子。以普通人的腳程,從此處出發要走四五天。
再聽到無花與撿到的傷重兩三個月男人,頓時一個激靈,不得不往江楓身上猜測。
被救的會是江楓嗎?
答案隻能當麵驗證。
司徒靜不顧病體未愈就上路了,迫不及待地要瞧一個究竟。
池藏風悄悄跟在後方,果然事情如她所料地發展。稍微搞了些八卦消息,就輕輕鬆鬆把魚兒釣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