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王重陽隻想喊冤。
他根本沒有想要爭一爭九陰真經,眾人投來的羨慕嫉妒恨目光都不該由他來承受。
但,為了不讓江湖血流成河。
有的事必須做,武林終究以強者為尊。想要停止搶書屠殺,隻能讓武功最高的人得到它,或是保管或是毀去。
王重陽希望平息紛爭,台上台下卻有兩個人一瞬神色扭曲。
嶽不群與左冷禪都暗罵一聲晦氣,上卷怎麼落到了王重陽手裡。這下好了,想要伺機而動竊取經書的難度驟然飆升。
有相似陰暗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隨手舉例,那個貼著絡腮胡擋住半張臉的江琴便是如此。
江琴盜取了江楓的家財萬貫,本來希望能得到金國未來六王妃的庇護,不曾想六王府慘案發生,他沒了能依仗的背後勢力。
求人不如求己。上華山,設法渾水摸魚偷走秘籍,隻要武功大成,誰還怕被高價懸賞。
不論如何,各路牛鬼神蛇有何陰謀算計,華山論劍正式開始。
自行選定對手,或不死不休,或點到為止。有些人瞧熱鬨,有些人準備戰鬥。
池藏風看見了好些熟悉的麵孔,比如歐陽鋒來了,比如洪七公也來了,竟然連水母陰姬也來了。
但她沒有去打招呼,而是努力裝作僅僅來圍觀熱鬨的路人甲。四處晃悠著,也不知道登天梯現的契機在何處。
與之不同。
黃藥師秉著既然來了,不如儘興一戰的想法,頂著一張易容臉去找人切磋。
演武場一下子熱鬨起來,也發現可以容納千餘人的空地並不大。三五成群的戰鬥難免波及四周,必須要更多的空間施展拳腳。
這就從演武場打了出去。或是打至深林山澗,或是躍至屋頂山頭等等。
時間一點點過去。
日沉月升,月沉日升。
周而複始,三四天過去。
漸漸地,戰局之中的人數越來越少。
參戰者多是在一場場車輪戰中敗下陣來,越是能堅持越是證明武功之高深。
當然也有某些小人行徑。
先是保存體力不出戰,想要等到對手力有不逮時再去挑釁。
奈何,此次前來華山論劍者太多。除非像池藏風武功夠高宛如鬼魅,完全不給人提出挑戰的機會,否則不能避而不戰。
正如嶽不群與左冷禪想要保存實力,但也被好幾撥人挑戰過了。
“哈哈哈哈——”
第四天正午,忽有怪笑當空響起。
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男人忽然出現。
他衣衫襤褸,胡須邋遢,神色癲狂,“棟白!你個黃口小兒,給老子滾出來!今天,我一定要取你狗命!”
人群中,東方不敗臉色黑了。但因為他搞了滿臉麻子的偽裝,乍一瞧有些惡心,而沒人留意到他神色不佳。
話說半年前,與「屰月客」取得聯係,獲得一些調理陰陽不協調的丹藥。在幾個療程之後,自覺內體氣息運行越發通常,對葵花寶典有了顛覆性的感悟。
此行華山,他對《九陰真經》沒有誌在必得的想法,也就沒有與誰死鬥的計劃。隻想要挑選合適的對手,在實戰中驗證對葵花寶典的感悟是否正確。
這不剛剛結束了與水母陰姬的戰鬥。
誰曾想一個逃獄很久的人突然冒了出來,還敢口出狂言。
下一刻,隻見邋遢男人出掌如電,居然將新建的高台一掌拍塌了。
哎呦喂!這是誰啊?
僅有幾人目不斜視繼續專心比武,其餘之眾都看向突然襲來的男人。
“任我行!”
“任我行!”
左冷禪與嶽不群定睛一瞧,都是蹙眉叫出了來者姓名。
彆的門派與日月神教不相熟,但五嶽劍派與之矛盾由來已久。
往前數幾十年,或日月神教攻打五嶽劍派,或五嶽劍派圍剿黑木崖,血流漂杵之事不是一次兩次了。豈會不認識任我行。
所謂的棟白,則是日月神教現任教主東方不敗的本名。
任我行怒目圓瞪,本在掃視人群,剛剛感應到一股不對勁的眼神波動。正瞅見一個麻子臉的情緒有異,轉而又聽到兩人喊了他的名字。
這下是掄起雙掌,剛勁的掌風橫掃一通,想要把三個人都包圓了。
而且還破口大罵:“好你個棟白,居然搞分體有術。一半成為了麻子臉,一半變成真小人,另一半變成偽君子。彆以為分體有用,老夫是要將你殺個片甲不留。”
左冷禪與嶽不群立刻黑了臉。
任我行應該是腦子不清楚認錯人了,但偏偏當眾把兩人的真實性格以大實話喊了出來。
頓時,混戰則生。
圍觀者亦受波及,推攘之際則聽有人喊到:
“彆擠,都走快些。哎呦,地上的是什麼?誰的大胡子掉了?瘦子,你掉了胡子。咦,不對啊,你怎麼如此眼熟啊?”
緊接著,則聽驚愕聲響:“可不是見過,在通緝令上見過的「行走的五萬兩」啊!”
江琴,被高價懸賞的通緝犯。
誰將其擒獲,不論生死就能一共獲得五萬兩白銀的報酬,人送外號「行走的五萬兩」。
好家夥!這一嗓子讓場麵更加混亂。
絕大多數人經過幾日戰鬥本來力有不逮,但爭不了《九陰真經》,難道還不能爭一爭五萬兩白銀?
不多時,則見:
地上,一群人圍毆江琴。
半空,吸星**、葵花神功、九陰真經等招數亂鬥在一起。
遠處屋頂。
池藏風握著圓月彎刀,不由嘴角一僵。
瞧這事給鬨的,正正經經在搞華山論劍的沒幾個。
這種情況下,她是絕不會去瞎摻和的。但隨著亂鬥越發激烈,圓月彎刀忽然無風自動。
魔刀微微顫抖,突然很不安分。
它仿佛在說「彆慫,放我出去打一架,打了大的就能來了。女人,不能說不行,快上啊——」 w ,請牢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