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瀾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他哪個月不失戀一次?都是借口。”
喬清笑起來:“我還以為呢,誰這麼有本事能甩得了他。”
沈未瀾喝了口酒,又問:“那你呢,出國那麼久也沒談個戀愛什麼的?”
“沒有,沒勁。”喬清撇撇嘴。
沈未瀾說:“那之前……那天我們一起出去的時候,聽汪毓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喬清頓了一下,他看了眼沈未瀾,表情有些不自在地說:“那和談戀愛是兩回事。”
沈未瀾追問:“美國認識的?”
喬清瞪他:“你什麼時候也那麼八卦了?”
“就……隨口一問。”沈未瀾摸摸鼻子,笑說,“我就是奇怪,認識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過你對誰上心過,好奇而已。”
“嗯???”喬清威脅似的把眉毛挑得老高,“沈未瀾,你摸摸自己被狗啃掉的良心,我對你上不上心?那你呢,都這麼久了是不是還隻念著那個陳肅呢?”
“話題怎麼又扯我身上來了,陳肅那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早過去了。”沈未瀾漫不經心地晃著杯子,“而且這哪能一樣,現在不是在說你嘛。”
“你——話怎麼那麼多?!”喬清沒好氣地踹他一腳,“給老子閉眼吹彩虹屁就完事兒了。”
沈未瀾敏捷地往旁邊一躲,卻忘了自己正坐在沙發邊上,這一挪直接摔了個屁股蹲兒。把喬清逗得噗一下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過來拉他,“沈未瀾,這才第幾杯你就醉成這德行了?”
沈未瀾無奈地看他一眼,喬清簡直笑慘了,眼睛彎成月牙,望著他的眼神裡全是笑意。沈未瀾鮮少看他這樣大笑了,一時之間倒也升不起彆的脾氣,隻說:“還說把我放心上,也不知道心疼我。”
“心疼,當然心疼了。”喬清煞有介事地點頭,“來來來乖崽,為父給你揉揉。”說完手就要往他屁股那兒伸過去。
沈未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勾著他的小腿把他絆倒在沙發上反壓上去,佯怒道:“是我胖虎拿不動刀了還是你喬清飄了,小喬,你剛剛叫我什麼?”
喬清原本正架著他的手臂,卻忽然手臂的筋一擰,使不上力氣,沈未瀾沒了支撐,一下子撲倒在他身上。
沈未瀾完全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伸手撐了下沙發,愣愣地看著喬清近在咫尺的臉。喬清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咬著牙說:“沈未瀾!給老子撒開,我手臂抽筋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麼疼,沈未瀾眼睜睜地看著喬清的臉一下子紅了,眼神卻依舊是惡狠狠的。喬清和陳肅長得像,但是大概是由於成長環境的原因,即便都是桃花眼,但喬清的眼睛永遠都是溫柔明朗,即使再凶狠看起來也沒有半點殺傷力。而陳肅不同,他童年坎坷,早早就學會了保護自己,表情和眼神總是冷硬,拒人於千裡之外。
從前的時候,沈未瀾喜歡陳肅仿佛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妥協的執拗和倔強,那勢頭就像是一株無懼風雪、拚了命要從石頭縫裡長出來的野草一樣堅韌遒勁。可現在他看著喬清的眼睛,卻又想,比起獨自生長的野草來說,觸手可及的柔軟的花瓣和燦爛的陽光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沈、未、瀾!”喬清再次咬牙,他手臂抽疼,“你再不起來我踹你了!”
沈未瀾連忙手忙腳亂地從喬清身上爬起來,順帶拉了他一把,眼神不自覺地又看了他一眼,卻在和喬清眼神相碰後又像是觸了電似的飛快地挪開了。
兩人之間的怪異氣氛直到汪毓拖著羅綺嶺回來後才有所緩和,他們沒有鬨到太晚,各自叫了代駕回家了。
不過也許是因為周六晚上喝了太多酒,喬清又向來有偏頭疼的毛病,直到周一都沒緩過來。他難受的時候不管麵對誰都是黑臉不想講話,茶歇時沈昀亭過來和他們一起,注意到了他黑如鍋底一樣的臉色,愣了一下問:“怎麼了?”
喬清擠出兩個字:“頭疼。”
“疼得厲害?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了,我叫了跑腿買藥過來。”喬清眉頭緊擰,“吃片布洛芬就好。”
“頭疼就不要喝咖啡了。”沈昀亭把他桌上的杯子拿走,“我幫你倒點熱水。”
喬清冷著臉瞪他,但是沈昀亭不為所動,神色不變的把裝了熱水的杯子放好,又說:“買個保溫杯吧,冬天了,還是保溫杯實用。”
喬清不理他。董秘連忙出來活躍氣氛,說:“對對對,天氣冷了保溫杯方便些,普通水杯沒一會兒就涼了。我前幾天剛買了個好用的,一會兒淘寶推給你。”
沒過了一會兒沈未瀾也來了,喬清站在窗戶旁開了條縫通風,聽到動靜扭頭看了他一眼,說:“我頭疼,識趣點彆搭理我。”
沈未瀾不放心道:“布洛芬備著了嗎,你這個月吃幾次了?”
“叫跑腿送了,這個月還沒吃過。”
“那行,一會兒吃一片止止疼。”沈未瀾說,看喬清麵無表情地不說話,全然沒了往日的活潑鬨騰,心裡也有些隱隱的憋悶,情緒跟著低了不少,過了一會兒又問,“跑腿到了嗎,我下去幫你拿。”
“唔,剛好到了。”喬清低頭看了下震動的手機,“去吧,就在大廳。”
沈未瀾麻利地下樓幫他拿了藥,喬清吃了藥後直到中午才慢慢止了疼,半血複活。
吃完飯後沈昀亭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後就帶來了個保溫杯,喬清原地一個無語:“沈總,不至於這麼著急吧?”
“至於,不然我猜你轉頭就給忘了。”沈昀亭說,又警告了一句,“少喝咖啡。”
喬清:“……哦。”
於是他下午扭頭就點了杯焦糖奶茶,微糖多冰,美滋滋。
作者有話要說:啊,大年初四,拜年高峰期終於要過去了!!
雖然拜年也隻是坐在那兒當一個無情的微笑機器,但是……真的好累啊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