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知道了,他還有的活嗎?
教主又會使什麼手段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機會……他難道還有機會嗎?
莫非教主知道的並不全,隻是懷疑?
亦或者其實教主並不知道他叛變,隻因為他救駕來遲才懲罰他?
他再沒看殷冉一眼,低頭雙手齊伸,姿態恭敬的接過了令牌,便朗聲道:
“陸延領罰。”
隨即,他不敢再在山頂多呆,隻怕殷玄聽察覺出他心緒有異,轉身兩個大踏步,轉眼便已行至山頂斷崖邊,接著一個飛縱便下山直奔刑律堂。
黑色大氅迎風招展,如他妖形時那一雙透黑的翅膀。
……
殷冉又在大殿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
幸虧老娘是影後!
在腰側衣衫上擦去掌心汗濕,她慢慢走向崖邊,低頭遠眺已瞧不到左護法身影,她仰天歎氣,一屁股坐在了邊上的石凳上。
此刻才覺得脫力,全副力氣都用於克製自己的恐懼,現在一放鬆,渾身肌肉都不自覺顫抖起來。
幸虧教主寢宮後的藏寶殿室裡有許多令牌之類的教主私物,她看見了領罰令牌,才想到打發陸延的這個法子。
雖然她還不敢隨便動殷玄聽的寶貝,穿過教主寢殿時甚至不敢朝著他躺窩久眠的屋室看一眼,但領罰令還是敢拿的。
畢竟這可全是為了忠心護主,又不是她私心稀罕那麼個破木牌。
又在石凳上坐了好一會兒,隨著呼吸吐納靜養體脈,殷冉感到力量重新回到她身上。
再次吐出一口濁氣後,她擦去額角汗濕,站起身。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還不到鬆懈的時候。
左護法雖然中計去領罰,可那是因為教主威懾力夠強,全島妖族長期受其強勢管控,積威之下才使左護法驚懼交加中,習慣性的屈從。
可陸延到底是深入參與圍殺教主之事的,對殷玄聽的受傷狀況肯定比其他人了解的多,很快應該就會回過神。
到那時想到教主久不露麵,單一個丫鬟在殿上傳令是很可疑的事。
哪怕猜測教主是在閉關修養,但懷疑心一定更盛,到時恐怕就不是殷冉作態演戲能應付的了的。
而陸延一旦懷疑,必然使儘各種方法試探。
屆時進入長期拉鋸,便是他在暗,自己在明。
原本她因穿書而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了解其他人不了解的信息,是占上風的。
可眼下她使計策改變事態發展,不僅坑了左護法,自己也將失去先機。
她就算再聰明,到底也隻是個修行一事初窺境的弱小人類,早晚肯定還是要栽到他手裡。
到時她的結局會怎樣……
這世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她既然已經動了手,立誓要改變自己的境況,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必須再給出致命一擊才行!
……
陸延捏著領罰令主動行至刑律堂領刑。
掌管刑律堂的大妖看了眼教主令牌,沉著臉一聲未吭,直接將陸延送入罡風境陣。
一進罡風境陣,便覺四麵八方湧來罡風剮割肉身,神魂劇痛。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個殺妖不眨眼的堂堂玄教左護法,竟會受了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的小丫鬟欺瞞,愚蠢而不自知的接了木牌,自領痛罰。
接下來,陸延將在這裡受三天三夜罡風刮體之刑,再出陣時,必然靈魂受損,肉身負傷。
…
而當左護法踏進山下刑律堂時,到山下領了飯回來的阿彤直起腰,擦去烈日曬出的薄汗,不經然朝山頂望去。
卻見一粉衫細瘦的少女身影,正站在峰頂崖邊。
山風吹拂起那少女衣衫和長發,使她嬌小身形顯出幾分威儀。
陽光遍灑少女周身,仿若下一秒便要躍起飛天。
阿彤微怔間啟口瞠目,但覺那人孑然而立,身姿嫋嫋卻昂然筆直站著,釋放出一股英氣逼人的威勢。
再定睛細瞧,竟似是阿冉!
作者有話要說:殷冉:這真是一個演技好才能活下去的危險世界!
……
【小劇場】
在藏寶殿裡取出領罰令後,殷冉穿過寢殿往外走。
拿了可怕魔王殷玄聽的東西,雖然道理上講得通,心裡卻還是虛的很,忙站定了朝掛了帷帳的寢室方向連連行禮,口中小聲道:
“教主大人,拿這令牌全是為了對付左護法那個大惡人。您可千萬彆怪罪。”
說罷,也不敢抬頭看一眼,忙將木牌揣懷裡,匆匆跑了出去。
接著‘啵’一聲穿過守殿禁陣,小老鼠般離開,全然不知寢室裡到底怎樣布局,也不敢去探查探查殷玄聽是否真的在寢室床上,更不曉得對方是臥是坐,生的何等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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