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想了想,本來還想著泡完澡就去睡呢,眼下倒是有了主意。
道家的生活雜符裡有一種符篆叫解食符,就是防範病從口入這一點的。
比如吃了夾生的豆角或者發了芽的土豆,帶著解食符,那符篆會發燙,隨後將新符煎水去除沉澱物後,飲下剩餘明水便可解毒。
當然這隻是教她符篆的道長講的,她倒是沒見過誰用。可被當做逗趣兒附贈的驅蚊符都管用了,那……
還是得站起來擼!可惜了她洗得渾身發軟能直接入睡這舒服勁兒了。
見許福還站在窗戶邊低著頭等著,宋琉璃很欣賞這個小太監。
“許福,一會兒我收拾好了,你進來說話。”
許福唇角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喳!奴才就在這兒候著。”
等丁香和茯苓給她烘乾了頭發,宋琉璃讓兩女出去守著,隻將許福一人叫了進來。
許福打了個千兒就利落垂著頭站在了宋琉璃跟前兒,一點不見緊張。
宋琉璃有些好奇:“你今年多大了?”
許福恭敬回答:“回格格的話,奴才今年十五。”
真牛批,宋琉璃想了想自己十五歲的時候,那群小男生都在乾啥呢?
貌似是惹小姑娘哭,忙著犯中二病,順便跟家長鬨著要自由?
她忍不住低下頭掃了某個地方一眼,難不成少個物件兒這麼管用嗎?
許福察覺到自家格格的目光沒忍住緊了緊腿,他有點方,格格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他去了勢?
宋琉璃不管他腦子如何轉悠,開門見山道:“雖然我承寵了,可我也不能保證會受寵,你這會兒忙著投誠,是不是早了點兒?”
許福思忖著宋琉璃的話,咬著後槽牙穩穩當當跪在地上:“格格恕罪,所以奴才現在也還給後花園的魏總管上著供,一口一個乾爹喊著呢。”
宋琉璃沒忍住笑了出來,這許福實在是聰明到讓人不想錯過。
她也不著急讓許福起來,隻笑眯眯地問:“想要換得你的忠心,我需要做什麼?”
許福給她磕了個頭:“奴才在內務府呆了三年,跟著乾爹在府中呆了四年,乾爹死後,奴才用所有的銀子換了格格這兒的差事,一開始就知道格格未必會受寵。”
宋琉璃挑眉:“你繼續說。”
“奴才隻有一個要求,格格若答應絕不會拿奴才的命做兒戲,不會遇事便讓奴才出去頂缸,奴才發誓此生追隨格格,絕不背叛!”許福頭都不抬斬釘截鐵道。
嗯……聽起來故事不少啊,宋琉璃明白這個初中小學雞年歲的聰明太監要什麼了。
她上前扶起許福:“我答應你,隻要你不背主,哪怕我出了事兒,也絕不會無故讓你們死在我前頭。”
見許福也不說相信,隻定定看著地麵,她笑了笑進內室取出了三張符。
“這是測謊符,你可以試一試,先說一句真話,然後說一句假話會是如何。”宋琉璃遞給他兩個疊成八卦的符篆,自己捏著一個。
“我們都用這符篆說話你放心我也踏實。”
合同工畢竟還是要穩妥一些嘛!
許福認真說了兩句話後,看著在自己手中滾燙後化為灰燼的符篆,抬起頭看著宋琉璃滿眼震驚:“格格日日在房中作畫,畫的就是這符篆?”
宋琉璃微笑:“在我們還沒達成統一意見之前,你確認你想知道?”
許福了然,他能活到現在憑借的可不是耍小聰明,他當即拿著符篆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隨即宋琉璃也做了相同的事情後,才衝著他笑道:“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就夠了,懂嗎?”
許福點頭,瞅了眼門外,由衷產生了一種對比後的幸福感:“奴才懂,悶聲發財才是生存之道。”
“很好,那以後提膳的事兒就交給你了!”宋琉璃點點頭,心滿意足下有些犯困。
她掙紮了好半天,也沒能下定去畫符的決心,到底還是決定睡醒後再努力。
畢竟就算是相生相克的食物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事兒,做得太明顯怕不是把太醫當傻子?
她以為自己把後院女子都高估了不少,可實際上,她卻還是低估了某些人。
三日後的晚間——
“讓那丫頭將一部分花粉灑在蘭柏軒樹下,再將剩餘花粉放在宋琉璃的荷包內,其他的就不用她管了。”清淺柔和的女聲吩咐。
旁側的丫鬟低低應下來,夜色中水藍丫鬟便袍一閃而逝,帶起了深秋的微風。
冷風吹過後好一會兒,才有灰藍色的袍角追著風的方向寂靜無聲而去。
第一場雪,好似就快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宋琉璃:我臟起來我自己都害怕!
四爺:我不嫌棄。
宋琉璃:對,因為你是渣渣本渣!
四爺:……感謝在2020-04-0305:41:22~2020-04-0404:47: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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