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時分,忙完公務後,四爺非常自然起身往蘭柏軒去了。
“那新茶爺都還沒好好嘗嘗。”四爺覺得自己去蘭柏軒是有充分理由的。
蘇培盛配合地笑笑不說話,說得就跟您多喜歡龍井似的,這陣子不是最喜歡銀毫嗎?
看穿不說穿,反正滿院子的女人都是四爺的,他想玩兒個情趣,自己一個奴才瞎尋思個什麼勁兒?
伺候著就是。
宋琉璃還沉浸在昨天……哦不,是今天淩晨的傷害中,這讓她畫符的心思都淺了些。
待得四爺進門時,她正懶洋洋靠在軟榻上喝著膳房送過來的銀耳雪梨羹。
左右還得了句好皮子不是?她雖然才十五,可也得開始重視起來,有什麼符能美容呢……
“給爺請安。”茯苓和許福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抬起頭掩飾住驚訝,用超乎往常水平的演技完成了諸如欣喜、忐忑又羞澀的表演後,正好蹲下身:“給爺請安。”
四爺並不知道她忐忑什麼,也不甚在意,隻溫聲道:“起來,做什麼呢?”
問完他就看見了還沒喝完的銀耳雪梨羹,隨即有些熟悉的眼神又掃到了宋琉璃身上。
“這會子喝湯,一會兒不用晚膳了?”四爺眼含笑意淡聲問道。
宋琉璃悄悄抬起眼睛,眨巴著略有些上挑的眼眸,嬌嗔道:“就喝了一碗,不礙事。”
四爺唇角抽了抽:“……”
彆的女人想要他記住,那都是吐氣如蘭、滿腹文采、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特質。
宋琉璃呢?吃得多。
他端過許福手腳麻利奉上來的茶,喝了口蓋住唇邊的笑:“今日都做什麼了?”
這茶具倒是有些眼熟,四爺微微掃了蘇培盛一眼,蘇培盛趕緊笑著躬了躬神,一點都不邀功。
宋琉璃想了想,大著膽子坐在了四爺對麵,替他滿上茶:“回爺的話,婢妾午膳後看了會兒《女則》。”
四爺滿意的點頭:“你是該好好看看,且得謹記本分和規矩才是。”
宋琉璃:“……”
我哪裡不本分,哪裡不規矩了?我不就是吃得多還……長得沒那麼好嗎?
要是李氏……算了,保命小技巧五——絕不跟彆人攀比,隻要比自己過去更好就行。
她低垂著腦袋,隻露出了微微撅起的俏唇,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子委屈勁兒。
這種委屈在四爺看來,止不住讓他心裡頭發熱。
這女人簡直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他,這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是某種累極的時候做過的。
他嗓子有些發癢:“蘇培盛,傳膳!”
趕緊吃完趕緊睡覺,他就不該多跟這女人多說什麼,妾室不就是用來睡的嗎?
至於端莊……留給福晉吧。
因為看宋琉璃用膳確實特彆香,四爺都難得多用了小半碗香米,晚膳後倒也沒著急拉著她去妖精打架,還喝著消食茶耽擱了一會兒。
見宋琉璃明顯沒有找話題跟他聊的意思,四爺也不擅長跟人聊天,想起昨日的吩咐,麵無表情吩咐道:“昨日抄的《女訓》呢?拿來給爺瞧瞧。”
若是寫的認真便罷,若是不認真……《女則》的字數正夠她好好練練。
宋琉璃非常安心地將宣紙拿了過來,作為一個美術狗,她書法雖說不上大家,可也是認認真真臨摹過王羲之的字兒的。
她一開始模仿的是行草,高中時為了卷麵分又學了楷體,倒也沒那麼狂放,隻比一般楷體多了股子隨意。
在四爺看來,宋琉璃寫的字兒倒不像她的人,她人嬌小妖媚,字兒卻是鐵畫銀鉤,鏗鏘有力,那字尾的行雲流水充斥著一股雲淡風輕之感。
四爺認真誇了一句:“你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兒。”
宋琉璃自然是有交代的:“我阿瑪是翰林院升上去的太仆寺卿,他比較重視府中子女的學問和書法。”
四爺點點頭,他知道宋大人好書法,隻是不知道他竟連子女都教得如此好,在太仆寺倒是屈才了。
這些念頭不過一閃而逝,他是不會跟宋琉璃說這些的,消食兒消得差不多,他便起了身:“就寢吧。”
宋琉璃蹲身應是,扶著茯苓的手去後麵梳洗,等回來時,四爺倒是沒睡在外側了。
等茯苓和蘇培盛出了門兒,她屁股剛挨到床邊兒,就被一把拽了進去,陷入了火熱的懷抱當中。
“爺……”
“閉嘴!”
宋琉璃:“……”你就沒彆的可以跟我說了嗎?
閉嘴就閉嘴,宋琉璃憋著一直不肯出聲,即便四爺撻伐的力氣重了,她也隻抽著氣兒,死死咬住嫣紅的唇瓣。
四爺被她泛著紅潮的臉蛋兒和快被咬出血來的唇瓣刺激的更加失控:“蠢女人,再咬就破了,你到是聽話!”
宋琉璃:“……”
不,我這是倔強!
四爺狠狠吻住了那雙唇,床帳晃得更厲害了,被吻得渾身發軟的宋琉璃到底沒能倔強到底。
破碎又無力的低吟緩緩傳進茯苓和蘇培盛耳中,一個臉頰紅到脖子根兒,一個嘿嘿笑得開懷。
接下來四爺一連三日都宿在蘭柏軒,很快便又到了去正院請安的時候。
烏拉那拉氏笑得開懷:“真想看看李氏那張臉還能不能囂張的起來。”
李氏這日沒有晚來,反倒是伊氏最後一個到。
烏拉那拉氏一坐下,還沒來得及觀察李氏,就聞出了滿屋子的醋味兒。
連著她那日在內,宋琉璃一連受寵五日,她都有些意外宋琉璃能有這個本事,更彆說這群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