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兩個睡著的孩子放在床榻旁邊,麵上滿是驚疑不定:“許福,你再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一點都彆落下。”
許福見茯苓守在門口,仔細掃了眼窗戶,這才湊近些仔細回稟了當時的情況。
“奴才瞧著那位永和宮的李嬤嬤……神色有些不大對,奶嬤嬤抱著小格格出門,她竟跟著去了暖閣旁邊的房裡,直到府醫診完脈,她才被蘇公公送走。”
宋琉璃心裡忐忑極了,若是巧合便罷,可若是……這年頭神奇可並不是好事兒。
“你有沒有覺得,大寶和小寶……這反應,像佩著解食符時的樣子。”
許福楞了一下:“格格您還彆說……這,這還真是。”
他臉上帶著不可思議又敬畏的神色看了睡得香甜的兩個奶娃一眼,越發覺得自家格格不似凡人。
若說精通符篆還能說她是厲害,畢竟道觀裡也有些大師能做到,可這生出來的孩子也如此不凡……自家格格不會是
下凡曆劫的仙女兒吧?還得是嫦娥七仙女那個級彆的,要不然怎能如此神奇!
宋琉璃並不能理解他的欽佩,心裡沉甸甸的,連心跳都亂了節奏,隻覺得飄飄蕩蕩有種踩不到地麵的不安:“你去……弄些相克的食物過來。”
事實證明……跟茯苓兩人一起手忙腳亂喂兩個嚎啕大哭的孩子吃奶,等她們被哄睡後,宋琉璃才捂著胸口靠在床邊一臉冷肅。
前頭木蓮倒黴時,每每都是兩個孩子哭的時候是巧合嗎?解食符能試得出來,其他符篆呢?
她從來沒想過,在府裡混日子,靠畫符技術還不夠,這怎麼還技術可持續發展了呢?
若是被四爺或者康熙知道了……會怎麼樣?越想她心裡越是慌得厲害。
“你……你去外院找蘇培盛,就說我有重要的事兒要求見爺。”想了又想,宋琉璃咬著牙吩咐許福。
這事兒瞞不過去,她現在不擔心有人算計孩子了,可若真有人動手,剛出生的孩子也不知道隱藏,到時候再被四爺發現,還不如她主動交代。
這……怎麼交代也是個技術性問題,她愁得腦袋都開始疼。
這會子她還不知道,李嬤嬤已是猜出了幾分蹊蹺,正跟德妃一五一十回稟著。
“你看的清楚,真是一左一右兩個運痣?”德妃靠在軟榻上臉上帶著笑意問。
李嬤嬤點頭:“老奴仔細瞧了,確實是運痣,而且兩個小格格在大阿哥靠近後,突然發燒大哭,然後叫大阿哥沾了一身水,過後很快又不燒了,這更是稀奇。”
德妃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弘暉怕不是叫人算計了?”
李嬤嬤點頭:“老奴離府前恍惚聽著,四福晉那邊兒叫人細查大阿哥的奴才呢。”
德妃帶著玳瑁的手指在矮幾上輕輕敲著:“你說,這兩個孩子出生前,萬歲爺龍體也有些不適,她們一出生,萬歲爺就龍體痊愈了……也是湊巧是不是?”
李嬤嬤笑眯眯地點頭:“所以老奴才說呢,這並蒂開花到底不是雙生子可比的,定是有大福氣,那位宋格格想必也有福氣。”
德妃臉上笑容更和緩了些:“這些可不能叫人輕易知道了,要知道小孩子嬌弱,這福氣叫人沾多了,怕是會有損傷。”
李嬤嬤立刻便明白了德妃的意思:“老奴一會兒便叮囑一起出去的奴才,定叫他們守口如瓶。”
德妃點點頭,心情大好地扶著李嬤嬤的手進了寢殿休息。
這宮裡就沒什麼秘密,越是叫人守口如瓶,乾清宮知道的就越快。
康熙是個掌控欲很強的皇帝,他與自己的兒子不同,最是知道女人堆裡容易出事兒,各個宮裡的事兒他該知道的都知道的清明。不該知道的,例如哪個嬪妃又小產了,哪個嬪妃的孩子又夭折了,他也永遠都不知道。
左右他深諳帝王的平衡之術,除了直郡王和太子剛出生那會子他還不能很好掌握政權的時候,再往後該活著的孩子都活得好好兒的。
“並蒂雙株……也是吉兆?”康熙坐在禦書房裡,捏著白玉狼毫在紙上慢條斯理畫著海棠,像是自言自語般問道。
李德全知道什麼時候該回答,他笑著躬身:“到底是萬歲爺的後代,那自然福厚。說起吉兆,眼下南方的大水都過去了呢。”
康熙在海棠旁邊提上了自己做的詩,滿意地點了點頭:“好。”
這好字兒也不知是在說自個兒的畫,還是那兩個孩子。李德全笑著立在一旁伺候,一個字兒都沒多說。
四爺聽蘇培盛說宋琉璃想見他,想起洗三時兩個孩子那微妙的停頓,當時大夥兒可都看著呢,哪怕當時沒多想,過後若是想起來,少不得會有人拿孩子說事兒算計些什麼。
他捏著額角輕歎了口氣起身,最近總有股子風雨欲來的預兆,不是要出大事兒了吧?
扶香院內——
“叫人備一盞蓮花燈給我吧。”鈕祜祿氏坐在書桌前細細描著《太上救苦經》,隨口吩咐玉霜。
玉霜見自家格格在抄經,小心翼翼道:“格格,您這是準備祭奠亡母?府裡……後花園隻能偷偷放燈,叫人發現了怕是不好。”
鈕祜祿氏溫和地點頭:“無妨,你去準備吧。”
怎麼著她跟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上輩子妯娌間處得還算愉快,這輩子又借她算計一場,提前替她祭奠下,就算是全了因果,到時候經書同如意蓮花燈一並燒了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小宋:可持續發展這麼個可持續法還行?慌得一匹!
四爺:我閨女是符精?
大寶小寶:不不不,我們是福精!
四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