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剛巳時呢。”木蓮現在也學會了用‘剛’字。
宋琉璃撇了撇嘴,被鬨騰醒,她也就沒什麼睡意了,可她是打算睡到下午來著,這個時辰醒了……
“準備筆墨吧,我要練字。”她也有些日子沒畫符,好些符篆都快用沒了,很該多畫一些。
用過早膳,宋琉璃陪著大寶和小寶跟飽飽玩了一會兒,等她們睡著後,才去書房畫符。
一開始像是解食符和未食符都成功了好幾個,可到了反轉符,也不知為何,腮幫子都快吹酸了,也沒成功。
她心裡清楚,估摸著是自己本身的氣和蹭的龍氣都用完了,她歎了口氣放下毛筆。
其實她這金手指是否有用,還真有賴於是不是嫁對了人,不然隻憑著她自己這點真氣,畫的那點子符篆也阻擋不住後院的傾軋。
進了四爺府,等以後四爺登基後,那真龍之氣豈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到時候隻怕是反轉
符都不用擔憂反噬太嚴重的問題了嘿嘿……
現在嘛……越想臉色越猥瑣的宋琉璃摸著下巴想,也許她的營業態度應該更好一些才是。
“茯苓,你去熬一碗參雞湯給爺送過去,爺這些時日也沒少喝酒,可是得好好補補。”她收拾好了書桌上的符篆,一出書房便對著茯苓吩咐。
那其嬤嬤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還是老奴去吧。”
這才對嘛,雖說四爺和這位主子不算是兩口子,到底也相差不多。
平頭百姓家夫妻之間還需要相敬如賓,互相體貼關懷才能舉案齊眉呢,就更不用說這皇家了。
她見這位主子自打升了側福晉之後越發小孩子心性,倒是主子爺關懷更多一些,就有些替她發愁。
這主子爺還寵著倒是不怕什麼,可若是等進了新人,這位主子還不知道心疼爺,隻怕到時候會叫彆人奪了主子爺的寵愛去。
那其嬤嬤熬好雞湯後,用紅漆黑手柄的八角食盒給仔細裝好,才叫許福給提著送到了外院。
蘇培盛看見許福過來,沒忍住瞅了瞅天空,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
以往各院子都時不常的有女主子送湯水過來,還真就是琉瓔園從沒見過,現在……他心裡很有幾分微妙,莫不是宋主子也知道爭寵了?
可爭啥呢?爺現在不是正寵著呢麼?
他尋思著,也沒耽誤笑眯眯地接過許福手中的食盒:“你在這等會兒。”
說不定主子爺還有吩咐。
果不其然,正忙著的四爺聽蘇培盛說這是琉瓔園送過來的雞湯,麵上也有幾分驚訝。
“放下吧,去跟你們宋主子說,我過去陪她用晚膳。”四爺忍不住笑了笑,前頭還說著不叫打擾,怕是那小狐狸也知道昨晚僭越了,這是不動聲色討好他來了。
他不願意叫宋琉璃心裡擔憂,雖然今天本沒打算進後院,可去也就去了。
蘇培盛笑著替四爺盛出一碗雞湯放在他手邊,這才笑著躬身:“喳!”
一直恭恭敬敬垂首等著的許福聽了他的話,臉上也笑開了花,上前一步,手中的荷包不動聲色就進了蘇培盛的袖口。
“多謝蘇爺爺替我們主子美言,您這些時日也沒少勞累,奴才給您準備了上好的艾葉和肉桂,晚上給
蘇爺爺泡腳後按上一按,也好祛祛寒氣和濕氣。”
蘇培盛捏了捏袖口,感覺荷包輕飄飄的,知道怕是最少十兩銀票,他笑得更真切了些:“主子爺最近愛喝銀毫,去叫你蘇哥哥給你拿一些。”
這宋主子大方,每回許福給銀子都不少給,去了琉瓔園,他也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比膳房劉管事養個乾兒子都妥帖,他自然願意投桃報李。
許福躬身笑得更討巧:“誒!奴才這就去找蘇哥哥,您老先忙著。”
說罷他也不多話,小跑著就去抱廈那邊找蘇寶生。
等四爺歇了晌忙完後,也不過才申時,他乾脆吩咐蘇培盛抱著幾本古籍去了琉瓔園。
剛進門四爺就看見宋琉璃俏生生地站在門口,衝著他笑得特彆喜慶,飽飽在宋琉璃腿邊也搖著尾巴歡快得緊。
一時間他晃了下眼,倒是覺得宋琉璃和飽飽像是同一個物種。
“這是睡好了?”瞧著美人笑得歡暢,他心情也不錯,話音裡就帶上了笑意。
宋琉璃上前拉著他坐下,湊在他身邊依然笑得特彆好看:“婢妾睡得特彆好,就是醒過來沒看見爺有些想您了。”
“……哦?”四爺斜睨著她似笑非笑,“不是不叫爺打擾你嗎?”
宋琉璃抱著四爺的胳膊:“害,婢妾那不是困懵了嗎?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晚上……爺罰我。”
最後一句她說得特彆小聲,話音卻拖得又長又軟,直軟到了人心尖兒上。
四爺捏了捏她的臉,眼神中多了一抹火熱:“要真罰你,你自個兒說說自己做錯了多少?”
宋琉璃故意怯生生的縮脖子避開:“那……那不都是爺慣得嗎?爺要罰,也得罰自個兒才成。”
四爺哭笑不得:“哦,感情錯都是爺的?”
“嘿嘿……爺對我好,我知道,以後我也對爺好!”她抬起頭在四爺身上蹭,再蹭,繼續蹭……
四爺有些不自在的放開她:“咳咳……注意點,坐沒坐相,像什麼樣子!”
宋琉璃瞧了眼低垂著頭的奴才,乖乖轉到四爺對麵去坐下:“爺,咱們今日吃鍋子吧?前些日子您沒少喝酒,淨吃那些冷掉的菜了,也很該用些熱乎的驅驅寒氣才是呢。”
蘇培盛低著頭想,這奴肖主還
真不是白說,主仆倆討好人都一個德行。
四爺眼神中笑意更勝:“你想吃什麼說便是,還要拉上爺,沒得叫人以為爺有多貪口服之欲。”
宋琉璃偷偷撇嘴,裝吧就,不貪口腹之欲乾啥每回在琉瓔園都跟著她吃撐呢?
“那婢妾想吃牛油鍋子,裡頭多放點菌菇,叫膳房醃製些牛肉片,再攢些各種肉質的丸子,來些凍豆腐和冬筍,叫他們拿麵粉裹些小魚兒和裡脊肉炸了,到時候也放在鍋子裡,不油膩又好吃!”宋琉璃說著忍不住嘴裡就開始口水泛濫。
四爺叫她說得也有些餓了,他瞅了蘇培盛一眼,蘇培盛趕緊笑眯眯地點頭,扭身就出去吩咐。
要說這吃,滿府的主子裡頭還真就宋主子最會吃。
晚膳還得有些功夫,宋琉璃今日既是想著熱情營業,就沒想著叫四爺一個人冷冷清清看那些古籍,乾脆拉著他開始嬌嗔地說著早上鬨得那出烏龍。
四爺聽得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一時間西廂房內的氣氛極為溫馨。
隻這點子好氛圍很快就叫人打破了,許福站在門口輕聲稟報:“爺,清風苑的趙公公來了。”
宋琉璃唇角笑容收了收,低下頭喝著茶不說話了。
四爺也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叫他進來。”
趙福成一進門便趕緊打著千兒跪下:“給主子爺請安,給宋側福晉請安。”
“怎麼了?”四爺也沒叫起,直接問道。
趙福成垂著頭恭敬道:“昨日從宮裡回來,二阿哥就有些發熱,主子有些擔心,請爺過去瞧瞧呢。”
四爺皺眉:“請太醫了嗎?”
趙福成趕緊回話:“回爺的話,太醫現在正在清風苑呢。”
四爺這才冷著臉道:“你回去,叫李氏仔細照看著弘昀,太醫診完脈後叫他來琉瓔園回話。”
趙福成心裡有些發苦,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叩頭下去:“喳!”
等趙福成走後,四爺臉色還有些不好看,可當著宋琉璃他也沒說什麼。
反倒是宋琉璃抬起頭笑道:“爺不過去看看二阿哥?鍋子您改天吃也成。”
四爺就是因為顧慮著宋琉璃才沒過去,眼下聽見她如此問,心裡很有幾分微妙,倒是又笑了笑:“你不是不喜歡李氏?”
“
我是不喜歡她,可我不討厭二阿哥,畢竟是爺的孩子,我沒那麼小心眼。”宋琉璃點點頭,抬起頭認真看著四爺,“二阿哥漸漸也大了,在宮裡的時候瞧著大阿哥更得德妃娘娘看重一些,他就總是怯生生的羨慕,也不敢多說話。”
四爺聽著忍不住皺起眉來,弘暉是嫡子,德妃這樣倒是無可指摘,可她要是徹底忽略弘昀,確實叫四爺心裡有些不舒服。
“婢妾倒是沒那麼好心,去關心彆人的孩子,但出了府那就是爺的子嗣,他現在還小,等大了要還是這般怯懦,少不得叫人笑話爺。”宋琉璃繼續道,“當然啦,李氏從婢妾這裡拉您走的行為,婢妾很不喜歡。”
四爺無奈地笑了笑:“知道你看不上她,爺陪你用晚膳,不過去。”
宋琉璃這才滿意地輕哼出聲。
她剛才算是替李氏說話,可不是為了李氏,她和李氏的不對付估計會是有生之年係列,一直持續到李氏再也沒有跟她叫板的資格為止。
可她得叫四爺知道,她針對的是大人。對孩子,隻要是四爺的孩子,她都是個以大局為重,會替孩子考慮的女人。
長久的潛移默化下去,府裡再有孩子出事,哪怕是被栽贓到她身上來,四爺也不會相信。
四爺也確實是因著宋琉璃這番話對她刮目相看,其實女人在他麵前對府裡的子嗣關心或者討好是常態,四爺並不奇怪。
隻是宋琉璃這種客觀的替人說話,卻也說清楚自己不喜歡,全都是因為他才會多說,叫四爺心裡更熨帖許多。
沒有男人不希望女人以他為天,也沒有男人不喜歡女人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喜惡還要重,宋琉璃這樣子反而叫四爺覺得她真實。
太醫很快便來琉瓔園回了話,弘昀隻是輕微的發燒,都不用吃藥,用些藥膳便能好。
四爺心裡的擔憂便去了不少,跟宋琉璃用晚膳時,二人都吃得大汗淋漓,特彆痛快。
這種痛快到了床榻之間,又變成了舒服和喜悅。
四爺仿佛不知道累似的在那美景之上撻伐,聽著宋琉璃仿佛要哭出來似的破碎低吟,忍不住又一次在她耳邊帶著希冀低語:“琉璃,再給爺生個小阿哥!”
他相信,宋琉璃生出來的,一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