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陌很快就來了,見嚴涼臉上帶著疲態,便道:“侯爺這些天太累了,該好好休息一下。方才露娘子離開的時候碰上我了,她說她明天會做海棠酥過來,我能不能請侯爺到時候給我留幾塊?”
聞言,嚴涼腦中情不自禁的勾勒出曲朝露手持海棠酥喂給他的畫麵,這一幕來的突然,惹得嚴涼微微一驚。
嚴涼斂容:“知道了。”迅速將一遝卷簿遞給岑陌,打發了岑陌走。
誰知岑陌才出去不一會兒就又回來了,捧著那遝卷簿道:“侯爺,拿錯卷簿了。”
嚴涼這才察覺,他剛才遞給岑陌的,是曲朝露來之前他批閱的那些卷簿。而岑陌送來的那些,都還在桌子上擺著。自己竟心不在焉的給錯了。
嚴涼默默換過了卷簿,揮手讓岑陌下去,不由搖頭歎氣,自嘲一笑。
美色誤人呐!
曲朝露回到鴛鴦湖的時候,魂體已經很不舒服了,好在一入水,所有的不適都立刻退去。
她遊走在水中,一路回家,在臨近家門的時候,碰上了婪春等人。
經過正名一事,婪春和她的一乾姑婆娘子死黨都收斂了許多,不敢明著找曲朝露的麻煩了。
她們甚至想要討好曲朝露,畢竟她是被城隍爺和容娘特彆照顧過的人。
隻是,曲朝露每每見了婪春等人,都是容色淡淡,不予理睬,就仿佛從未注意到她們的存在。這讓婪春她們又是惱怒又是嫉妒,停不下來的在曲朝露背後說壞話,如今正麵見了曲朝露,話語裡也免不了透出絲絲的挖苦之意。
“朝露妹妹又去哪兒了?你不是提著個食盒出去的嗎?”有娘子問道。
曲朝露口吻淡淡的:“我去答謝城隍爺的恩情了,姐姐知道謝恩是不能空手的。”
那娘子恍然“噢”了聲,衝婪春擠了擠眼睛。
婪春橫豎打量著曲朝露,存著懷疑的語調道:“朝露妹妹彆怪我心直口快,我怎麼覺得你今兒個的打扮有些招搖了。”她的視線停留在曲朝露鬥篷縫隙裡露出的緋紅裙擺上,問道:“這不會就是廣袖留仙裙吧?”
“是。”
婪春驚訝捂嘴,“你這樣確實太招搖了!在城隍爺跟前你就這麼穿?當年我還沒嫁人的時候,就是遇到重大的節日也不敢這麼穿啊!”
這話挖苦的意味十足,誰不知道婪春嫁人前是秦樓楚館的頭牌,她所謂的重大節日,自然是花魁公開獻藝一類的日子。婪春這分明是拿曲朝露和妓子隆重攬客時的裝扮相比,曲朝露不禁眼底一寒,刺一樣的目光射向婪春。
“婪春姐姐很羨慕我是不是?”曲朝露視線鋒銳,語氣卻淡的如一縷幽風,“想必羨慕之餘,更是心生嫉妒,恨不得扒下我的裙子好自己穿上。”
“不是,你這話就……”
曲朝露打斷她:“姐姐光盯著我有什麼用,城隍爺那裡有的是寶貝,你儘管去找他要。”
有姑婆抱肘哼道:“瞧你這話,說的跟你是城隍爺什麼人似的,我們可沒你那麼不知羞。”
曲朝露笑得淡然和煦:“文判官宣布洗刷我的冤情,你們還來詆毀我,是想公然和文判官作對,還是想讓我把你們告進提刑司?”她語調一寒,冷冷道:“信不信我一告一個準!”
那出言挑釁的姑婆不禁僵了下,婪春也跟著訕訕的不知道說什麼。
曲朝露掃了她們一圈,款款冷笑:“從前我無法伸冤之時,知道和你們辯解也是沒用,由著你們侮辱我,我自承受著。但如今我此身已經分明,你們還出言不遜,那就彆怪我不息事寧人了。”
這樣的威脅下來,婪春她們麵麵相覷的不知怎麼還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難看。
曲朝露不再理她們,徑自回家去了。
婪春等人被如此落了臉麵,其中幾個漸漸惱羞成怒,有娘子直接叱罵了起來。
“她曲朝露算什麼東西,啊?說到底還不是夫家都不要的!七月半馬上到了,咱們的夫家都要給咱們燒東西來。哪像她?她夫家能理她?難道她還能指望城隍爺給她送東西不成?”
這話說在了婪春心窩上,婪春露出一臉驕傲之色,“我家那死鬼最疼我了,定要給我燒一堆東西來!”
幾人說著就不約而同低笑,儼然是準備看曲朝露的笑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元節地府法定假日要來了,要去陽間咯,猜猜看會發生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