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肯定是我家剛子給申請來的!”她臉上頓時浮現了好久不見的笑容,整個人都喜得見牙不見眼。
整個大隊部,除了他們家大剛,還有誰能有這個麵子?是
至於胡文朗,她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他們家剛子在電機廠都三年多四年了,那可是最接近正式工的,要不是機會不到,他肯定早就成正式工了。
胡文朗不知道在哪兒撿了便宜撿了漏,才能去當個學徒,還能跟他兒子比的?
她臉上洋溢著濃濃的笑容,整個人都差點飄起來了,笑得格外得意,“你們這可得好好感謝我兒子,要不是他,咱們大隊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用上拖拉機的。”
張援朝:??
胡元國更懵了,這跟張大剛有啥事兒?
他去看張援朝,張援朝:???
他對張大剛還不了解嗎?要不是電機廠那幾年剛好缺人,就張大剛那樣,根本就進不去,如今隻怕也是因為看在情麵上,不然隻怕早就被攆出來了。三四年了,張大剛也沒有學到點皮毛。
真當他當年沒有考慮過從張大剛的這邊下手去找電機廠?可,張大剛那是實打實的假!大!空!乾不了半點的實事。
就連他們電機廠的領導都請不出來,更何況是直接給他們大隊弄一台拖拉機,簡直就是做夢都比這來得快。
“你胡說啥呢。”張援朝感覺胡元國看過來的那眼神都不太對勁了,臉有些綠。
馬大春反而是直接瞪眼看過來了,“那你說為啥?”
張援朝和胡元國兩人齊齊閉嘴,再利索不過。
要說是之前對戈忱家裡是否會起複還有一點疑問,那這個“拖拉機”頓時讓他們徹底肯定了這一點。
馬大春可是個大嘴巴,又蠢又瓷,還自大的厲害,張援朝都不知道自己萬一說給她聽到,會不會鬨出點啥麻煩。
如今,如今……他可是真的要被綁到戈忱那條船上了。
見他們倆閉嘴不吭聲,馬大春就更加得意了,甚至差點沒有直接飄起來,那再走路起來的時候,下巴都上了天,整個都不一樣了。
隻恨不得直接掛一個大牌子,寫上“拖拉機”三個字兒放自個兒身上。
不,應該說她那就是恨不得直接把“拖拉機”背在背上,甚至是直接扛起來,顯擺給眾人看。
就瞅著她這個架勢,隻怕就這麼一晚上的功夫,整個大隊的人都得知道。
胡元國咬牙切齒的看張援朝,直接的拽他,“你還不趕緊去拽著人!”
張援朝也惱了,“我去,你咋不去,還不是你個大嘴巴,非要胡說。”
“那的要不是你拽我,她能懷疑?”胡元國臉也是綠色的,怒道,“先攔著,萬一出什麼岔子,那‘拖拉機’沒了,麻煩才大了。”
張援朝一把拽著胡元國,也慌了,“不行,不行,就馬大春這個德行,你要是敢說這‘拖拉機’不是他兒子的功勞,反而是胡家那邊的原因,而且,還要讓胡文朗當這個拖拉機手,她能立馬去找電機廠鬨個天翻地覆。”
胡元國目瞪口呆,琢磨了一會兒,竟然覺得他說得還真的有兩分道理,臉上漆黑一片,“那咋整。”
“裝作不知道。”張援朝臉上假裝了片刻的沉吟。
胡元國綠了臉,“那那誰那邊咋弄。”
“人家這擺明了就是給胡文朗弄來的,這能隨便安到張大剛身上去?”
張援朝能咋辦,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倒黴的,就是有馬大春這個嫂子,簡直就是個坑貨,又蠢又坑。
“那你說了有啥用?讓她鬨?鬨到所有大隊的人都知道,然後去搶那一台拖拉機?還是鬨到電機廠那邊麵子上過不去,直接把這事抹掉了呢?”張援朝咬牙道,給胡文朗弄個其他工作,除了這拖拉機,可以弄的位置多了去了。
剛到電機廠,就是一台拖拉機,要一個正式工作更是沒有半點壓力的。
胡元國也怒了,“要不是你,咋會鬨成這樣。”
“還不是你個嘴上沒毛的!”
兩人互懟了兩句,最後相互對視一眼,假裝啥也不知道,就算,就算戈忱那邊真的聽說了,那也得假裝不知道。
當天晚上,整個大隊的人就已經知道了。
大隊好多人連自行車都沒有摸過,更何況是拖拉機這樣的精貴玩意。想想以後再去縣城就能坐拖拉機去了,一個個再怎麼不待見馬大春都忍不住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
馬大春這一天在大隊部走路都是橫著走的,雖然依舊摔了兩下,都一點不妨礙她的嘚瑟。
第二天一早都開始給大家說規則了,“以後想要帶東西去縣城,那都得求著我兒子,我給你們說……拖拉機可是真正的精貴玩意兒,到時候,你們可得仔細的摸,不能胡來。”
啾啾好奇的去看戈忱,“拖拉機”,她當然也知道了。
而且,戈忱和胡元國說的時候,她也是聽到的。她臉上忍不住閃過了一抹懊惱,難道她聽錯了?
戈忱抱著啾啾聽著馬大春那嘚瑟的勁兒,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剛剛看到戈忱的大隊眾人,立馬遠離了馬大春兩步,臉上原本對著馬大春的那個“恭維”的笑也趕緊收斂了起來。
啾啾問,“戈戈。”
戈忱抱著她回家,胡文朗已經到家了,神色莫測,看著戈忱也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表情更合適,“戈忱……”
“你聽說了?”戈忱將小粘人精啾丟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澀的胳膊,忍不住戳了戳啾啾圓溜溜的小肚子,“你是不是胖了?”
“胖”?啾啾那雙丹鳳眼隻一瞬間,就直接瞪成了杏眼,氣呼呼的直接叉腰看戈忱,她怎麼可能胖!
她是最漂亮,最精致,最好看的妖三代!
“我沒胖!”
“沒胖!”
戈忱看了看她一個年過完,已經完全圓潤起來的小團子身材,表示了懷疑,他覺得,他得想辦法帶著小粘人精山上活動活動了。
不然任由小東西長下去,以後真要是胖得毀了,她怕還是反過來鬨他們吧?
啾啾惱怒不已的看著戈忱。
戈忱失笑,“女人”再小,對容貌這個問題都是執著到可怕的程度,他連忙轉移了話題,“可能是胡元國不小心說漏嘴了,所以馬大春才知道。”
“那馬大春會不會……”馬上能真正的操控拖拉機,胡文朗也難免的激動,也難免多了兩分的擔憂。
戈忱笑道,“胡元國和張援朝更怕出岔子,你看馬大春真要是敢壞事,他倆能直接把馬大春綁起來。”
蔣玉蘭忍不住笑出聲,“馬大春更怕出問題,那可是他兒子的偉大事跡。”
胡文朗想到這裡,也有些忍不住想笑等到拖拉機下來,他開著拖拉機回來的話,馬大春的臉色應該會很好看吧?
這個畫麵,隻要是想一想,胡文朗就忍不住想笑了。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頓了頓,道,“那,真要是下來,她去鬨,不會對你有啥影響吧?”
“胡二哥放心,沙河壩大隊原本就足夠偏遠辛苦,這邊也不是沒有資源,真要是能把這邊的魚和蘋果運出去,也是個好事。”
“而且,要說起來,幾個大隊,就屬沙河壩大隊最遠,跟公社申請一台拖拉機,那也是應該的。”
胡文朗這才放下了心來,臉上重新溢滿了笑容,就是坐著吃飯都忍不住的想要擺弄一下開拖拉機的姿勢,好像是已經坐上了車。
啾啾窩在戈忱懷裡,蹭著紫氣的同時,那爪子也不消停的晃悠著,也不知道是打太極,還是摸方向盤了。
蔣玉蘭笑著看了看他們,眉眼都是溫溫和和的笑。
看著啾啾,眼裡的笑意也深了兩分。
這樣的生活,這樣啾啾,在半年前,她想都不敢想。
吃過早飯,胡文朗去縣城,他每天來回兩頭跑。雖然電機廠有大通鋪可以擠一擠,可他寧願來回的跑。
而且,在電機廠當學徒,或者在大隊部當拖拉機手那可都不是他的最終目標,這也是算是他的一小步而已。
他的心思總是在“歪門邪道”上,有事沒事總要去巷子裡摸索摸索,或許不買啥,不賣啥。甚至話都不多說。
更多的是一直豎起耳朵聽,甭管是啥消息,啥話茬子,他都在心裡過一遍。偶爾聽到有用的消息,又剛好時機合適的話,口袋裡的“大前門”他都舍得。
他始終明白一個道理,有的東西,你舍不得付出,就絕對不可能有回報。
錢,不應該說不花,隻是要會花,花得是地方。
戈忱拎著啾啾的後頸,和蔣玉蘭說了一聲,就直接帶著啾啾準備上山。
蔣玉蘭有些遲疑,畢竟戈忱再怎麼成熟,再怎麼乖巧懂事,到底隻是個七歲的孩子。
戈忱笑道,“也沒有什麼雪了,我就帶著她在山腳轉悠,您放心。”
蔣玉蘭看了一眼雖然不想爬山,不想活動,但在戈忱手上隻能認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好,那你們我注意安全。”
啾啾仰頭看戈忱,一臉懵,她沒有說她要出門啊。家裡還有肉呢,她腦袋使勁晃悠。
戈忱像是沒有看到,自顧自的,遞給了啾啾一根指頭。
啾啾恨恨的跺了跺腳,看到戈忱抬腳就要往前走,頓時急了,趕緊上前抓住這一根她和“紫氣”之間的“紐帶”。
雖然辛苦了一點,但是,靈氣不能斷……
她忍不住淚汪汪,可憐巴巴的看戈忱,啾啾真是太不容易了。都已經願意修煉了,還要這麼辛苦。
戈忱被她專注的看著,回頭瞥了她一眼,繼續看前排,是目不轉睛繼續走,儘量走稍微平穩一點的路。
“撒嬌賣萌”再一次沒有效果,啾啾氣呼呼又跺腳,可這一跺腳,又差點被甩開,啾啾又趕緊快追了兩步的,繼續抓著自己的“紫氣”大寶貝。
啾啾:委屈,難過,辛苦。
戈忱嘴角笑意越發明顯,腳下的步子卻是慢了不少,配合著啾啾最合適的節奏繼續往前。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