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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心中萬般糾結, 阮嬌嬌麵上卻也不露出分毫,隻是眉眼微垂, 透露著些許無奈。
由於阮嬌嬌的外表本就柔弱秀麗,很難讓人起戒心,也因此這表情在他人眼裡看來,便是阮嬌嬌抽到的牌不儘如人意的體現,雖然她情緒外放的明顯, 但配上那外表, 卻也隻會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從而下意識的將警惕心放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阮嬌嬌注意到一些人的目光被分走, 她順勢就近在這個位置坐了下來,一整個圓桌十六個椅子,不多不少剛剛好, 她旁邊坐著的是之前情緒表現的明顯的藍裙女。
出於禮貌, 阮嬌嬌朝著藍裙女微微一笑, 後者對上她的視線,臉色一紅,也回以一笑, 神色不知為何有些激動。
“好漂亮啊……”
這聲音有些小,阮嬌嬌聽不太清楚,卻也沒將她太放在心上 ,轉而看向了剩下還未抽身份牌的二人。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抱臂抖腿的紅色西裝騷包男, 他麵露不耐的看著沉默不語的瞎子男, 等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動一下, 不禁問道:“你怎麼還不抽?”
瞎子男一動不動,像是沒聽見一樣,騷包男頓時有點抓狂了:“喂,跟你說話呢,怎麼不理人?”
“你在跟我說話嗎?”瞎子男抬起頭,通過聲音辨認出騷包男的位置,灰色的瞳孔一片迷蒙:“抱歉,我看不見。”
“……”這話落下,騷包男一愣,他本來還以為對方的灰色眼睛是天生的,沒想到是個瞎子。
他頓時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皺了皺眉,道了個歉後就主動上前抽牌了。
不知為何,騷包男看上去有種迷之自信,明明是個新人的樣子,抽牌的時候卻也不忘擺poss,桌上現在隻有兩張牌了,他還愣是耍帥的甩了甩頭頂張揚的紅發,才隨手抽了一張。
他看了一眼後,麵上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隨後在阮嬌嬌旁邊的空椅子上坐了下來,當對上阮嬌嬌目光的時候,騷包男的笑意似乎更加深了,還動作輕佻的吹了個口哨。
阮嬌嬌微微皺眉,看向最後一人——也就是瞎子男。
相比起騷包男的逗比操作,瞎子男就顯得平淡多了,他真的表現的很像一個瞎子,執著拐杖走到圓桌附近後,用手在桌上摸索了一下才摸到牌。
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是個瞎子,所以完全不用看牌,拿著牌就完事了,在騷包男的提醒下,瞎子男就近坐了下來。
他灰色的瞳孔似是迷茫的看了一圈周圍,說了聲謝謝。
瞎子男的這番表現瞬間降低了一些人的警惕,騷包男也是如此,他自然也跟其他人注意到一個盲點,主動問道:“牌是抽完了,可是我們之中有一個瞎子吧,他不知道自己的牌,該怎麼參與遊戲?”
“那就是他自己該擔心的事情了。”神秘人漫不經心的回道,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一個身份永遠處於未知的人,不是很有意思嗎?不論是你們還是他……”
“當然,這一點也有一個解決方案,隻要你們在第一輪投票處決了他,不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嗎?”
這個提議中的惡意幾乎撲麵而來,阮嬌嬌微微蹙眉,下意識看向瞎子男,對方依然一臉淡然,灰色的瞳孔毫無波瀾,就像是沒聽到神秘人的話一樣。
不管怎麼說,就這個心理素質,確實很像身經百戰的資深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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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公平……”騷包男注意到有一些人麵露讚同,眉頭緊鎖。
“公不公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就行了。”神秘人說。
之後也不等其他人辯駁,他直接宣布開始遊戲。
“現在請各位將手放在扶手上。”
眾人雖然不解其意,卻還是乖乖照做了,下一秒,隨著他們將手放下的一瞬間,突然出現的手銬把所有人的雙手銬住了。
阮嬌嬌試著動了動,直到手紅了手銬都紋絲不動,看上去堅固實用的很,她微微抬眸,看了一圈周圍人的神情,有人吃驚,有人生氣,有人麵色如常……
“不要都這副樣子嘛,畢竟這也隻是為了讓遊戲順利進行下去的必要手段罷了。”神秘人道:“你們現在擁有十分鐘的時間討論先處決誰,當時間耗儘後,殺手就會開始行動,在此之前,請諸位儘情暢所欲言吧!”
這條規則又和狼人殺那類遊戲規則不一樣了,神秘人說的是暢所欲言,也就是說在這個時間裡所有人都可以說話,不用一個來浪費時間……
阮嬌嬌認為這條規則是不利於他們的,因為討論的人一多,很容易便會發生分歧,甚至吵起來,在隻有十分鐘的情況下,根本不夠。
而在此之前,神秘人甚至提議大家可以先將身份不明的瞎子男投出去,相當於給了一個引導,對於一些不愛動腦卻擅長跟風的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提議。
“現在開始計時——”耳邊,神秘人如此說道。
話音剛落,就立馬有人急吼吼的跳出來發表意見,阮嬌嬌順勢看了過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他看上去精神氣不是很好,一雙眼睛不停的在其他人的臉上遊動。
“我覺得我們應該投票給那個瞎子!”他語氣浮躁,說話也顛三倒四的:“我們都知道自己的身份,隻有他不知道,這對我們太不利了,萬一他抽到的是殺手牌……”
“你醒醒,能不能動動腦子!這怎麼對我們就不利了?他隻是一個瞎子!”騷包男不樂意了,他皺著眉頭看向眼鏡男,毒舌道:“更何況,你要賭這十六分之一的幾率?那個人都說了,雖然投票是由我們來投,但人是他處決……我相信他說的處決肯定不是字麵上的那麼簡單,他說的可能是真的,你們難道想當幫凶嗎?”
這話讓一些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