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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嬌嬌順勢退後幾步, 離開了那畫像,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出聲之人。
隻見她的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眼帶墨鏡,整的活像個黑客帝國的年輕男人,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墨鏡上露出的濃眉微微皺起。
“……”阮嬌嬌沉默片刻, 又瞥了一眼那畫像,依然沒有看出來什麼,但是她卻莫名有一種畫像主人正盯著自己的感覺。
她當即朝著那男人道了聲謝, 隨後略過他跟上大部隊。
反而是乍然被阮嬌嬌道謝的男人露出了不自在的神色, 大概是從來沒見過這樣被罵了笨蛋還能坦然自若道謝的人,他頓了一下。
“真是個怪人……”看著與擦肩而過的少女後, 男人嘟囔了一句,同時也摘下臉上的墨鏡,認真的看了一眼那畫像。
他看了一會依然無果後,男人索性重新戴上墨鏡, 沒有將此放在心上,趁著腳步聲還未徹底遠去, 邁起大長腿也跟上了大部隊。
這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前麵的人, 一行人暢通無阻的到達了客廳,由那白發老人推門而入,跟著進入的人都差點被眼前的一切閃瞎眼睛, 依舊是一片金閃閃, 讓人不禁懷疑這古堡的主人的審美。
“你們終於來了。”見他們走進, 一個一頭燦爛金發的青年迎了上來,他有著一張立體而深邃的俊臉,一雙湛藍的眼睛裡像是裝滿了一片大海,充滿了溫柔和包容的味道。
“卡爾少爺。”白發老人朝著金發青年鞠了一躬,聲音謙卑而冷靜。
名為卡爾的金發青年微微頷首,低聲對白發老人吩咐了幾句後,終於將目光轉向了其他人。
他一雙湛藍的眼睛掃過一圈眾人後,笑盈盈的說道:“諸位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請隨我來,父親早已等候你們多時了。”
白發老人則在此時走向了另一個方向,也不知是去做了什麼,除了個彆幾個人,倒沒幾人注意他的去向。
卡爾領著眾人繼續走著,這古堡比他們從外麵所看見的還要大得多,到處四通八達,還都是看上去差不多的一片金光閃閃,看上去既晃眼睛,又難以分辨區彆。
比起那白發老人的沉默和詭異,卡爾則要風趣幽默的多,一路上頻頻與眾人搭話,他自我介紹說自己名叫卡爾·坎貝爾,是古堡主人的兒子,排行第四,上麵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
除此之外,卡爾似是不經意間的表示,他的兩個姐姐都已嫁人,大姐嫁給了當地的豪強,已經好幾年未曾見過了,二姐則是嫁給了家裡一個隻有臉還算不錯的下賤仆人。
若不是他們的父親是個開明的人,恐怕他的二姐和那個男人都會因為有損家族榮譽而被趕出去,他們的父親不僅沒有拆散和趕走他們,而是讓二姐看上的那個男人當了他們的上門女婿,將二姐給留了下來,不過兩人的婚後幸福似乎並不開心,總是因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吵得人儘皆知。
一些人聽了這話,頓時忍不住也被帶起了八卦的**,而卡爾也笑眯眯的為眾人一一解答。
看著麵不改色跟外人分享著自己姐姐八卦的卡爾,阮嬌嬌對他的觀感頓時就不怎麼樣了。
聊了幾句,眾人的關係在卡爾的熱情下拉近了不少,其中有暫時還沒查看邀請函的人忍不住問道:“那封信函是你寄的嗎?你們家裡是出了什麼事啊?”
卡爾神情不變,淡淡微笑著的看向了那個出聲詢問的女人,不著痕跡的打量到對方都開始微微臉紅之後,才點了點頭。
“是的,這件事是全權由我負責的,至於出了什麼事……”卡爾眼簾微微低垂,讓人猜不透在想些什麼,他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斂,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回憶。
“等會見了我的父親,你們就會知道了,他會將一切都告訴你們的。”
“不過因為近日來發生的事情,父親的狀態不太好,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見諒。”
阮嬌嬌看了一眼那自稱叫卡爾的青年,又想起邀請函上寫的那個叫艾德蒙的名字。
既然是由他全權負責的,為什麼寫的不是他的名字?……是在說謊嗎?
這其中似乎有什麼不得人知的內情,但卡爾似乎無意多說,他說完那句話後,目視前方,輕聲道。
“到了。”
他似是被眼前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一般,略過了剛才的那一個話題,主動上前將餐廳的大門推了開來。
當眾人走進去後,才發現卡二所說的父親的樣子可能會有些萎靡,完全是往委婉裡說的。
這間客廳的裝飾依然與之前所路過的每一處地方一樣,一眼望去全是金色,幾乎閃瞎人眼。
餐廳的中心擺放著一張長的望不到邊的圓桌,周圍還擺放著十幾個椅子,看上去像是為他們準備的。
圓桌的對麵,坐著一個一頭金發的男人,他似乎正在假寐,並沒有注意到眾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