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超反問:“她觸犯法律了,在犯罪,我不銬,難道任由她違法犯罪?”
吳嫂子還沒跟韓超打過交道,因為他語氣很不好,自己又是個孕婦,不好管閒事。
索性就又折回她家院子了。
張豔麗掙紮著,正在不停的喊:“玉鳳,韓超這是非法拘禁,他要再不放了我,我就會告到政治部,我要扯他的肩章。”
陳玉鳳也不知道韓超要乾啥,畢竟他是野狗性格,要發起脾氣來,誰都拿他沒辦法。
不過她並不怕,張豔麗自己紅口白牙說的,她參於過拐賣孩子的事件。
那個的性質,難道不比韓超銬她更惡劣?
韓超是去值班室打了個電話,轉身的功夫又回來了。
這時張豔麗還給他銬著呢,但他並不理她,任憑張豔麗大呼小叫,撞的院門哐哐作響。
進了屋,看陳玉鳳正在包包子,他聲音異常溫和:“破酥包?”
這是他最好的一口。
陳玉鳳把圓鼓鼓的大白包子放進鍋裡,因為倆娃也圍在她身邊,還得安慰孩子:“彆怕,爸爸跟那個奶奶是鬨著玩兒的。”
蜜蜜不怕,但甜甜特彆害怕,抱著陳玉鳳的大腿瑟瑟發抖。
要不是因為韓超在,孩子也怕他,這會兒就該哭了。
陳玉鳳一邊包包子,一邊安撫閨女,還得問男人:“你打算把張豔麗怎麼辦?”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一會兒政治部的領導就會來,軍人超生就是違法,軍人隨意送.養孩子,犯法加犯罪,讓她去跟政治部的領導們講去。”韓超說。
蜜蜜膽子大些,正在扒著門縫往外看,回頭問:“爸爸,把孩子送人犯法嗎,警察會抓嗎?”
韓超溫聲說:“不止抓,還要判刑,關監獄。”
“哇哦!”蜜蜜於喉嚨裡感歎了一聲,回頭招呼甜甜:“姐姐,不要怕,那是個人販子,專門拐賣小孩兒的,爸爸抓的是壞人。”
甜甜都才不要看,她死死抱著陳玉鳳的大腿,閉著眼睛,什麼都不看。
蜜蜜則大呼小叫:“媽媽,壞奶奶拿頭撞門啦,哎呀,她的胳膊快要斷啦,你快來看啊!”
這下蜜蜜倒是開心了,但陳玉鳳開心不起來。
她悄聲對韓超說:“哥,張豔麗幫忙聯絡,送人的不正是政治部秦主任的孩子嗎?你把這事捅出去,會不會得罪領導。”雖然她傻,但也知道,不論任何機關單位,領導惹不得。
她覺得韓超這回太衝動了,怕他要引火燒身。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韓超私底下找上級反應,並讓上級查這件事。
當然,張豔麗在軍區關係多,跑跑關係,打打招呼事情就過去了。
以後,販孩子的事情她估計照樣會乾。
但在陳玉鳳看來,這就是現實,拐賣孩子的人那麼多,真被抓,被判的又有幾個?
韓超聽出妻子的擔心了,忙解釋說:“秦雄隻是我們團政治處的,不算什麼大領導。”
見陳玉鳳依舊一副不信的樣子,又說:“我們同級彆,而且超生,他還把女兒送人,這在軍區屬於政策紅線,誰知道了都會舉報的。”
□□的事大家都是私底下乾,一般不會透露風聲。
今天張豔麗要不是極切的想要蜜蜜,也不會把這麼絕密的事情透露給韓超。
雖然韓超銬人太衝動,但陳玉鳳心眼窄,想想書裡的蜜蜜就是給張豔麗親手推進火坑害死的。
恨就不打一處來。
這時聽著張豔麗的尖叫,反而覺得挺痛快。
但銬一會兒就行了,時間再長鄰居們該報警了,她於是又勸韓超:“哥,趕緊去把人放了吧,我給咱蒸了包子,你把人放了,我就給你包子吃。”
韓超就在廚房門口,但他出門放人,居然說:“鳳兒,我不愛吃包子,我更喜歡你留長頭發,要不我把人放了,你把頭發留起來?”
陳玉鳳蓋鍋蓋的手一頓,突然想起來,前天夜裡他倆拌嘴,也是為了頭發。
這狗男人,他想讓她留長發的心思,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她跟他談的是正經事,可他變著法子的要讓她留長頭發。
“哥你留長頭發吧,等留長了,我幫你辮辮子,我給你紮倆小辮兒,還用紅頭繩給你紮。”怕氣不死他,陳玉鳳還要再補一句:“既然你不喜歡吃包子,今天你就彆吃晚飯了。”
韓超還想追一句,但陳玉鳳一把推開門,已經出廚房了。
她一出門,蜜蜜膽子大嘛,也跟著跑出來了。
這時張豔麗還在尖叫,一聲比一聲尖厲,還招呼圍觀的軍嫂們,讓她們趕緊打電話給保衛科,報案。
軍嫂們也覺得,張豔麗這樣給銬著不是辦法,商量了一下,剛剛推舉出一個人,準備讓她去保衛科報案的,不過看到陳玉鳳出來,大家就又把那位軍嫂給喊回來了。
雖說她們並不知道張豔麗和陳玉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糾紛。
但早在陳玉鳳來之前,張豔麗不止一次跟她們說過,說陳玉鳳生的既土又俗,而且留著兩條特彆長的大辮子。
大家當時都信以為真,以為陳玉鳳真的既土又俗,還會留兩條很長的長辮子。
結果人家陳玉鳳不但沒留長辮子,還是燙過的短發既時髦又好看的。
這不就證明張豔麗是在撒謊?
那她說自己是陳玉鳳親媽的事,也是在撒謊吧?
軍嫂們斷案憑直覺。
隻憑這些,她們就認為,錯的應該是張豔麗!
先不報案,看陳玉鳳怎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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