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小時候傻乎乎的女兒,什麼時候變的伶牙俐齒的。
她簡直把陳凡世給搞懵了。
“鳳兒,你是想要錢吧,事兒絕對不能捅出去,但爸可以給你錢。”他說。
陳玉鳳把陳凡世的西裝外套遞給他,卻說:“爸,家裡的財務都是張阿姨管吧,你有什麼錢,快彆說夢話了,趕緊回家吧。”
陳凡世的心情,從一開始的樂陶陶,到後來的怒發衝冠,再到此刻,他是感激女兒的。
顯然,她隻想替周雅芳出口氣,並沒想把事情鬨大。
而要萬一事情鬨大呢,軍區的領導們會怎麼看他。
他入股的公司都能很能賺,全是新興產業,他依然會有錢,但是,他和軍區領導們交好而搏來的名望將不複存在。
暴發戶不在乎名聲,唯利是圖,但大款既要錢還要名。
女兒不把事情鬨大,他的名聲就依舊會在。
心裡充盈著感激,陳凡世說:“爸有錢,明天就可以給你五千塊。”
“爸,你能有五千塊嗎,快彆說夢話了,我知道的,你們家的財務是張阿姨在管。”陳玉鳳當然是故意的激將。
陳凡世一激就上當,畢竟他此時還心存感激,他說:“爸手裡雖然沒錢,但爸身價比你想象的高得多,家裡的大事也是由爸作主,不信你等著,爸明天就給你拿錢。”
“真的嗎爸,我還以為你在張阿姨麵前,是個妻管炎呢。”陳玉鳳再激一回。
也就父女,能在撕破臉後,還能笑臉向相,陳凡世由衷說:“要不是你張阿姨生了玉璜,爸不可能離開你,她什麼都不是,爸舍不得的是玉璜。”是兒子,帶把的!
扶著送陳凡世出門,陳玉鳳說:“爸你走小心點,喝了酒,小心彆摔了。”
陳凡世人不大方,但在此刻,他滿心感激,並且準備好,明天就給女兒送些錢來。
再說陳玉鳳,目送親爹離開,頓時勾唇,笑了一下。
這就是親爹,不見棺材不落淚,隻要她不把他逼到絕境,他就不會給錢。
陳玉鳳當然要錢,因為陳凡世不僅靠大青山批發市場賺了錢。
錢嘛,雞生蛋,蛋生雞,會越滾越多,他在外麵的投資,賺的才是大身價。
而她想開酒樓,要裝修,要買原材料,這些事情都是成本,都需要錢。
從陳凡世離開,將近二十年,她沒他手裡拿過一分錢,那是她該得的。
但是僅僅給點小錢她可不會罷休。
她最終的目的,是要陳凡世把所有拿古玩賺的錢全部吐出來。
轉身進門,此時廚房杯盤狼籍,她還沒吃飯,饑腸轆轆的,得給自己卷幾個絲娃娃來吃,邊洗碗,偷空兒邊吃個絲娃娃。
韓超進了門,左右四顧一圈,忽而問:“鳳兒,咱的孩子呢?”
自打有了孩子,這是頭一回,要不是韓超提起,陳玉鳳就把倆丫頭給忘的一乾二淨了。
“是不是去隔壁看電視了?”她說。
韓超也以為倆丫頭去隔壁看電視了,出門問:“包嫂子,我家閨女在你家嗎?”
“不在啊。”包嫂子說:“是不是去彆人家了?”
倆丫頭才來不久,頂多跑個包嫂子家,還能去哪兒?
陳玉鳳頭皮一麻,甩了手出到院子裡,高聲喊:“蜜蜜,甜甜?”
“嗚~”小臥室裡發出一聲微哼,陳玉鳳這才想起來,剛才甜甜來了以後,自己把倆丫頭安排在小臥室裡了。
該不會這幾個小時,倆丫頭哪都沒去,一直呆在小臥室?
她轉身進門,一把拉著燈繩,就在床沿上,坐著倆小丫頭,依偎在一起,眼睛睜的明亮亮的,像葡萄一樣,但嘴巴抿的緊緊的。
“我喊的時候為什麼不答應?”陳玉鳳問。
蜜蜜先在嘴上劃了一道,才說:“家裡來了客人,我們嘴巴上裝拉璉了呀。”
甜甜則說:“媽媽,我渴。”
丫頭是在王麗媛老師家跳了一個小時的舞才回家的,直到現在,一口水都還沒喝過。
“來,媽媽給你衝蜂蜜水喝。”陳玉鳳說。
客廳裡,倆丫頭一人咕嘟咕嘟,一人灌了一杯蜂蜜水,對視一眼,打個哈欠。
看蜜蜜眼睛一亮,陳玉鳳立刻說:“先洗臉洗腳,刷牙,才能上床睡覺。”
即使再頑皮的小女孩,也比男孩子乖一點,倆丫頭對視一眼,脫了鞋子,伸出小腳丫,等著媽媽給她們洗臉刷牙了。
陳玉鳳給倆丫頭洗臉刷牙的時候,聽到廚房裡嘩啦啦的,有響聲,等把倆孩子哄上床,探頭到廚房一看,鍋碗瓢盆都擦的乾乾淨淨,韓超正在擦引子糖、桂花糖,油辣椒和紅剁椒,青剁椒,泡椒,酸菜的壇壇罐罐,這些壇子是被擺在案板上的,做頓飯,上麵全是油。
書裡說韓超雖是個木頭大直男,但在家務方麵特彆勤快。
而男主角張鬆濤雖然生性浪漫,但並不喜歡乾家務。
所以書裡才會說韓超是好漢沒好妻。
直就直吧,男人喜歡乾家務這一點,陳玉鳳特彆喜歡。
“鳳兒,古玩的事,你到底打算怎麼辦?”韓超擦乾淨了手,出來問。
“哥你是怎麼想的?”陳玉鳳問。
韓超特彆喜歡四處抹,一張茶幾,陳玉鳳已經打著堿水擦過了,他還在拿點衛生紙不停的抹著,這人既皮膚白,還愛乾淨,整個人總是清清爽爽的,在軍區一幫又粗又黑的大老爺們中,簡直是個異樣的存在。
但他沒說話。
“我明天準備去趟軍法,申請一下,打官司,你覺得呢?”陳玉鳳又說。
韓超的手突然就頓住了,長長的睫毛微顫,他擦乾淨了手說:“訴狀我來寫。”
陳玉鳳問:“你還會寫訴狀?”
韓超剛才在洗碗嘛,戴著圍裙的,摘了圍裙說:“都是格式化的東西,我有專業書籍,對著寫就行了。”
“那我去洗腳了,哥,你也早點睡。”陳玉鳳忍著笑說。
她要進門的時候,就見韓超雙目半狹,正在望著她,唇紅齒白的。
陳玉鳳當然知道,這狗男人雖然啥也沒說,但今天,他的心情可謂一波三折。
把領導請到家裡來,並且當麵吵家庭瑣事,其實是很丟臉的。
不但陳凡世以為她要學會竇娥,韓超也是這麼想的,畢竟陳玉鳳隻有初中文憑,從小到大,去過最遠的地方是安陽縣城,她大概率,連軍法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他請客人來的時候,沒想過她能用對口舌的方式把事情對出來。
抱的心思是,徐師長是自己人,讓媳婦兒撒個氣,即使丟了人,他能兜得住。
後來,他替她摁著陳凡世,但心是虛的。
怕她學竇娥,怕她要跪在地上哭。
當然,即使她那樣做了也沒什麼,徐師長和馬主任會勸幾句,韓超最終也會通過起訴的方式,法律解決這件事。
但徐師長和馬主任難免對他有看法:好漢沒好妻,娶了個沒文化的媳婦兒。
韓超來不及跟她細聊,全是臨場應變。
她會把人丟到領導麵前。
而最明智的辦法不是大吵大鬨,是起訴,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徐師長和馬主任的作用也不是青天大老爺。
他們是證人,當案子被軍法授理的時候,他們可以替她,出庭作證!
書裡說這狗男人瞧不起她,之所以一直不離不棄,是因為她為他守了七年的恩情。
而之所以欣賞齊彩鈴,則是基於對方出眾的能力。
也不知道狗男人如今心裡於自己有沒有一丁點的欣賞。
但今天陳玉鳳不但戳穿了親爹,而且得到了兩個現場證人,她特彆滿足。
上了床,當然,甜甜早睡著了,蜜蜜還在咬手指。
陳玉鳳脫了衣服,還得把胸罩解了,小女孩望著媽媽,突然伸手:“媽媽,不要解嘛,我喜歡看眯眯罩,看,裡麵有兩隻白白的小兔兔喔,一蹦一蹦的。”
外麵的韓營長本要出門的,停在客廳門口,發根,寒毛,瞬時豎了起來。
“快點睡覺。”陳玉鳳說。
“媽媽,給我唱首歌,我要聽歌才能睡著。”蜜蜜說。
“窯洞洞點燈一塊塊明,妹妹我心裡就你一人,白天我牆頭上盼你回家,夜晚我繡枕頭紮手忘了疼,枕頭上鴛鴦一對對,哥哥你回家暖暖我的心……哥哥你不是人,你丟下妹子好狠心……”
輕輕拍著閨女,陳玉鳳哼著山歌,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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