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鍋端上桌,讓韓超看著倆閨女吃飯,陳玉鳳出門,把起訴信丟郵箱裡了。
她前幾天專門打聽過,軍法授理案子,不是拿著起訴書直接去,而是以寄信的方式,把信寄出去,等法庭授理了以後,會指派律師,專門來跟陳玉鳳聯絡的。
寄完信回來,包嫂子攔住陳玉鳳,說:“那個陳玉璜,我在食堂工作,小時候經常見他,三歲長個五歲的樣子,我當時還納悶呢,果不其然。”
“您彆四處亂說,我爸和我張阿姨瞞的緊著呢。”陳玉鳳故意說。
瞞的緊又怎麼樣,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已經傳開了。
張豔麗是個商人,商場上難免得罪人,陳玉鳳不告她,早晚會有彆人告她的。
她餓的肚子咕咕叫,笑著進了院子。
甜甜不太能吃辣,但蜜蜜特彆能吃辣,此時嘴巴染了一圈紅,正在跟爸爸形容馬奶奶有多厲害,於馬琳,她有種無腦的崇拜。
韓超倒也不反駁,笑溫溫的聽著。
忽而蜜蜜說:“爸爸,馬奶奶不但會開車,還會騎摩托車,你明天教我騎摩托車,好不好?”
陳玉鳳脫口而出:“不可以。”蜜蜜在書裡就是騎摩托車撞沒的。
“為什麼不行,我喜歡,我也要學。”蜜蜜說。
陳玉鳳一急,凶閨女了:“你要敢學那個,我就還把你捆在褲腰上。”
捆褲腰於蜜蜜是最殘酷的酷刑,她轉頭看爸爸:“爸爸你看,我本來很乖的,可我媽媽總想捆我,你回家那天她就捆著我呢。”眨巴眼睛,告狀。
“你是女孩子,不能總下河爬樹,也不能總去跟男孩打架,你力氣小,人矮,爸爸在還好,他要不在,你會吃虧的。”陳玉鳳想借此勸勸丈夫,不要總慣孩子。
這狗男人,沒揩過一把屎,沒擦過一把尿,可現在給仨女人圍著,爭寵。
坐在三個女人中,他活像戲文裡的白麵小昏君。
他其實也意識到問題了,但卻說:“韓蜜,我不在的時候,趙武打你的可以忍了,欠著,記下,等我來了咱們再還。”
他這個態度還不錯,陳玉鳳剛要點頭。
可他又說:“女孩子可以學機車,等你18歲爸爸就教你。”
陳玉鳳氣的滋口氣,蜜蜜得意極了,從鍋裡挑了塊耙土豆放進蘸水,再吹著熱氣挑起來喂到了嘴巴裡:“我聽我爸的。”
甜甜居然搭腔,也說:“媽媽,爸爸說的對。”
“那你們晚上跟爸爸睡吧,我一個人睡。”陳玉鳳氣的說。
跟著她七年,倆小丫頭倒戈的這麼快,陳玉鳳也決定給她們一個懲罰。
“不要。”倒戈最快的依然是蜜蜜:“我隻跟媽媽一起睡。”
韓超放下筷子,說:“你們先去洗澡……”看陳玉鳳要收拾鍋碗,又說:“咱媽的事,我得先去徐師長家打聽一下情況。”
這周末王果果就來了,在此之前,韓超想先具體問一下徐師長女兒的事。
最好能在此之前,替他媽澄清了這件事。
陳玉鳳也放了筷子:“我門不關,等你回來。”
韓超驀然身體一僵,啞聲說:“你要不願意,沒關係的,我等你願意了再說。”
陳玉鳳驀然發現這狗男人想錯了,她說的是院門,他腦子裡想的啥呀。
不過他一直不行動,真是在等她願意嗎?
女人願不願意,難道要用喊的,敲鑼打鼓的說?
“快去吧,院門我就不關了,你早點回來。”忍著笑,陳玉鳳說。
這狗男人,估計太多年沒碰過女人,跟她一樣已經習慣成自然,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了吧,這也行的,畢竟他們隻是兄妹,是親人,是手足。
比夫妻更親!
“哥,路上小心點。”她說。
倆女兒跟著媽媽一起揮手:“爸爸再見!”
軍營無小事,而且整整三年軍區沒有征過新兵了。
大批新兵的湧入也暴露了很多管理方麵的問題。
最近五團三營出現一個情況,連著好幾個晚上,都從新兵營搜到黃色.畫報,雖然不比易燃易爆物品那麼凶險,但馬尚北都被抓了,黃色.畫報哪來的?
而且黃色.畫報能遞進來,那火柴呢,打火機呢,子彈不長眼的地方。
新兵沒有訓好之前跟野獸是沒差彆,萬一再鬨出刑事案件,教官們的人生安危依然得不到保障。韓超來找徐勇義時,徐勇義正在跟三營的徐清討論這件事。
直到韓超進門,才讓徐清走了。
“大晚上的,有突發情況?”徐師長問。
韓超向來隻彙報公事,他突然問了句私事,倒嚇了徐師長一跳。
他說:“首長,聽說您的女兒是被人害死的?”
徐師長眉頭一皺,並問:“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韓超坦言說:“今天馬處長去過我家,您知道她的脾氣,但她對我女兒倒是很溫和,我隻是好奇,所以問問。”先了解一下情況,能解決就先解決掉。
王果果腦子裡有血栓,萬一跟馬琳和徐師長碰上,一急一氣,怕要倒下。
徐師默了許久,突然攤開雙手,兩手青筋畢暴,哽噎著說:“孩子找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混身都是血痕,頭腫的特彆大,臉上也全是血痕……”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當時八個月,剛剛學會爬,總是四處爬來爬去,等找回來的時候不辯人形了。
這事跟王果果沒有任何關係,跟韓超也沒關係,所以他很冷靜。
但當斯文,並且習慣於壓製情感的徐師長突然激動到哽噎,他也愣住了。
當然,設身處地的想,要是他的女兒也出了那種事。
韓超會重提板磚,一磚一磚,砸死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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