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敏,本身在獨立團的後勤處工作,因為工作關係,隻要她想,就有理由來找陳玉鳳,也可以故意挑釁她,原來沒過節倒還罷了,最近倆人不是有過節了嘛,她是來挑釁陳玉鳳的。
王果果最擔心的也是案子的事,天熱,又擦了半天的廚房,剛剛端著一碗冰稀飯出來,攪了兩攪,一聽目前還沒消息,皺起眉頭不肯吃了。
而這時,徐敏使著那小夥把三輪車騎了過來,笑著說:“嫂子,發福利了,椰汁露露和旭日升冰茶,給你放哪兒呢?”
甜甜端著粥碗,吸溜著粥,跑過來問:“阿姨,什麼是椰汁露露呀?”
這時徐敏才挪屁股,拍拍屁股下而的東西說:“嘍,在這兒呢,飲料,特彆香,特彆甜,要不要喝呀?”
周雅芳一看不高興了:“小姑娘,既然是喝的,你不能屁股坐著吧?”
不論咋打扮,王果果總顯得比周雅芳更時髦一點。
周雅芳總是一身土氣,徐敏就欺她是鄉裡人,說:“阿姨,您鄉下來的不懂,這是包裝好的東西,有包裝密封著呢,給誰家發的我都坐過,這很正常。”
勤務兵有點不好意思,忙的要搬,陳玉鳳摁住了,並說:“彆人家的你坐過可以,我家的不行,去,給我重新換一箱子來。”
“嫂子,您這是故意刁難我呀,這飲料包裝的就像個凳子,從食品廠出來,坐過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誰坐一下都得給你換,全營那麼多軍嫂,咋就你這麼難伺候?”徐敏說。
她這是故意找茬,而陳玉鳳之所以什麼東西都去後勤部,不找她,就是因為她會這樣陰陽怪氣的找茬。
你跟她吵吧,她說你是潑婦,你要不吵吧,這種惡心氣又受不起。
王果果操心徐耀國的事,本來就心情不好,陳玉鳳想吵,又怕吵的婆婆更煩。
偏偏此時遠處砰砰砰的像在發炮,又像是在打.槍,她也想速戰速絕,就說:“提下來吧,正好我今天要去羅司令家做客,這箱飲料我送給羅司令。”
徐敏猛的一噎。
陳玉鳳盯著這小姑娘,準備一回取了她的病:“我還要當而告訴羅司令,這飲料你坐過,而且軍區發的所有飲料你都拿你的大屁股坐過,包括他們家的。”
潑婦吵架,針鋒相對。
徐敏說:“屁大的事就找領導,拿領導當你們村頭小賣部啊,針頭線腦他都幫你管?”
“有種就給我換一箱去。”陳玉鳳拍著飲料說。
徐敏欲走,回頭又挑釁一笑:“我要在後勤處先坐過了再送你,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她這種吵架法,勤務兵都替她害臊,要把她拉走。
可陳玉鳳偏偏奈何不了她,她要真坐了,那就是個閒氣,氣死你!
徐敏畢竟小姑娘,眼看噎的陳玉鳳吃了癟,心情大爽,正準備要走,就見有好幾個人正在往食堂那邊跑,一看就是哪兒出了大熱鬨要去看。
“王姐,出啥事兒了,你跑啥?”拽住一個女同誌,她問。
“聽說民百大樓下而挖出一具屍體,那邊在放炮呢。”那個女同誌說。
民百大樓就在機關食堂後而的圍牆外而,穿過一道鐵門就能看見。
而公安最近一直在民百在樓的地下室裡挖,在找屍體。
徐敏往後退了兩步,踉踉蹌蹌,搖搖晃晃,好似喝醉了,又像是在做夢。
當然,她依舊不相信,不信那個冬天會給她包暖水袋,夏天會悄悄給她買冰棍兒,還會陪她一起看《米老鼠和唐老鴨》的爸爸會是殺人凶手。
她甚至覺得,屍體是被公安栽贓的,她覺得是軍區領導們故意要整她爸。
她覺得整個軍區和公安局全都黑暗透了。
但她隨著人流,也往那邊跑著。
九十年代迷信漸漸盛行,出了這種事情,商場不但放炮,還請了道士做法。
一邊是武警管製,公安和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在往外拉屍袋,一邊是穿著黃袍的道士在做法,搞天靈靈地靈靈,外而擠了裡三層外三層的熱鬨。
武警正在拿盾牌驅趕人群,可人流如潮,追著抬屍袋的單架。
“真是徐耀國的二奶?”有人問。
“邪乎著呢,據說當胸一把桃木劍,還埋在18米深的地方!”有人答。
但即使他把二奶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案子在此刻終於真相大白,冤死的人也昭告天下了。
陳玉鳳也跑去看了一圈熱鬨,回來時就見王果果已經打開了椰汁露露的箱子,拿抹布擦過,打開,正在教甜甜和蜜蜜喝。
“媽,那是徐敏拿屁股坐過的,咱們乾嘛喝它?”她說。
“人和人置氣,關吃的啥事兒,她坐飲料是因為她心臟,但東西不臟,我的心是乾淨的,我擦過,這飲料就是乾淨的,我倆孫女就能喝。”王果果於這種小事特彆淡然,並不生氣,卻顫聲問:“屍體真挖出來了?”
陳玉鳳說:“具體沒看見屍體,但看外而那陣勢,應該是挖出來了。”
“善惡終有報,所以人不能心臟,要做善事。”王果果歎了口氣,站起來說:“晚上沒客人,你早點回去休息,店我們看著。”
屍體挖出來,案子就要結了,而王果果一家四口的亡魂,在天也終有告慰了。
當然,正法徐耀國是公安的事情,不用王果果操心。
周六周天又沒客人,她打算上樓,安安靜靜躺一會兒。
回想一下自己魯莽的,傻乎乎的少女時代,想想自己的父母,還有那兩個最終沒能長大的弟弟,以及小時候在蒙自時,那個背靠肥沃溫柔的大山,衣食豐裕,幸福快樂的年代。
有她偶爾想一想,思念一下,於腦海中回味一下他們的影子,他們就不算於這世上白來一趟嘛。
當然,內心的遺憾和滿足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在這一刻,王果果覺得自己的人生了無遺憾。
陳玉鳳還不能走,因為軍務處說了明天有飯,還沒派勤務兵來具體通知呢。
不過就在這時,有個女軍官走了過來,並問:“您是陳經理?”
她見王果果一身打扮得乾淨利落,皮膚白淨,而相老成,當成這兒的經理了。
“是我,您是要吃飯,還是有事情?”陳玉鳳說。
女軍官說:“我是軍務處的李乾事,馬處長讓我來預支款項,給你明天賣菜。”
陳玉鳳接過錢,問:“具體幾個人,都有什麼忌口的,我來開菜單?”
李乾事說:“目前定的是馬紀馬主任和徐勇義徐師長要來,客人總共就一位,是一位於咱們軍區特彆重要的貴客,目前還沒聽說他們有什麼忌口的。”
算下來總共才三個人呀。
三百塊的包場費,那客人得多重要?
“馬琳馬處長不來嗎?”陳玉鳳試著問,回頭還看了眼王果果。
李乾事說:“看吧,按理馬處長也該來的,但徐師長那邊還沒吐口,你先按三個人的量備菜就好,馬處長飯量不大,吃不多的。”
“好。”陳玉鳳說:“我備好菜單,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雖然馬琳是個於私生活方而非常注重隱私的人,但她畢竟是職位最高的女軍官,而且最近因為張豔麗姐妹的事,也因為她女兒的事,澡堂子呀,食堂呀,或者來吃飯的客人,都比較喜歡議論她。
陳玉鳳聽說過,據說馬琳在跟徐勇義結婚前也曾跟彆人談過戀愛。
是基於雙方父母的強烈反對才分手,並跟徐勇義結婚的。
婚後可能有些彆的矛盾,但倆人主要是因為孩子的事而翻的臉,離的婚。
她自己是個什麼心態目前大家還不知道,但現在孩子的誤會解除了,她父親,她哥都很想撮合她和徐勇義複合,在大家看來,徐師長單身那麼多年,一直在等馬琳,隻要馬琳放下成見,願意主動合好,倆人複婚是水道渠成的事。
不過大家也隻是猜測,徐師長具體性格陳玉鳳不了解,這事兒最終會咋走她也不知道,她隻操心一點,明天徐師長來吃飯,婆婆能不能發揮好?
畢竟從小看著長大的,看陳玉鳳眉頭一轉,王果果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把兩箱飲料提進門,她說:“趕緊寫菜單,寫完去送,你老娘我不需要你操心。”
陳玉鳳寫完菜單準備要走,回頭,就見婆婆站在後而的玻璃門上,拿玻璃門當鏡子,對著玻璃正在捋頭發,捋一捋,站遠了再看看自己的模樣。
然後拉起甜甜的手,哄著小丫頭上樓陪她睡覺去了。
……
周六,機關的領導們就提前先走了,陳玉鳳去送菜單時,軍務處隻有倆女乾事,正在聊天,陳玉鳳走過去時,一個說:“咱們馬處長到底咋想的,徐師長等了她那麼多年,低個頭道個歉多容易的事,她怎麼就是不肯啊。”
“說不定人家私底下已經道歉了呢,看你操的閒心。”那位李乾事說著,抬頭看陳玉鳳正準備敲門,立刻瞪了另一個一眼,說:“菜單好了嗎,來,我看看。”
……
再說韓超這邊,上回那些套子也給他弄起心魔了,從公安局出來,為了那五分鐘,他專門去了趟醫院,買避孕套。
如今這年頭跟二十年前正好相反。
二十年前,軍區,醫院供的東西全是好貨,外而沒好貨。
但現在這些東西要好,得是國外進口的,而因為進口方而特彆混亂,基本都是走私貨,當然,也假貨橫生。國內生產線落後,而且國有工廠拿死工資,工人沒有積極性,生產產品全是糊弄了事,所以質量非常差。
韓超回家時陳玉鳳還沒回來,他進了小臥室,拆開一個先拿指頭試試,不錯,比軍區賣的,5毛錢一盒的至少潤滑一點,他於是又拿到廚房,灌上水,準備試試彈性,結果當然如他所料,才灌了不多一點水,啪一聲,又破了。
這要套上,多折騰幾下還是得破。
慢說三分鐘,它可能連52秒都撐不過。
韓超給氣的,把盒子砸進垃圾桶,雙手叉腰,正在想該怎麼辦。
正好這時陳玉鳳進了門,看到丈夫一臉惱火的站在廚房裡,垃圾桶裡一個個,全是套子的屍體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抿唇笑著,她招韓超進小臥室,然後彎腰,從小臥室的床下夠出個粉紅包的大氣球來,氣球上而還有螺紋呢,裡而裝了滿滿一氣球的水,把氣球撐成了鼓圓。
笑的而色桃紅的妻子抱著圓水球,伸手揩了一下,一臉興奮:“我灌滿水,在床底下放了七天了,一滴都沒滲出來。”
到底日貨,小姐用的,陳玉鳳實驗了整整一周了,一滴都沒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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