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堂堂正正一省金,竟然被塑料姐妹說成鄉村回來的學渣, 她父母信了, 二話不說就把她扔平行班裡, 簡直就是對社會精英人才的惡意壓迫!
當時淩知微想, 好嘛,反正有人供她讀書, 走高考也沒什麼問題。
哪知三個月後,她就與家裡徹底決裂,連競賽的獎金都忘了要回來,過上艱苦打工仔的生活。再然後,她人就沒了。
競賽多好啊!拿到名次就有獎金,以她聰明的腦袋瓜搏一搏就能保送, 等成績一出來, 就會有大批補課機構邀請和采訪找上門來。
這意味著什麼?
錢啊!
淩知微感覺身體裡充滿活力,隻恨沒多長兩隻手臂兩顆頭,能同時刷幾套題。
就在這時, 試卷上原本清晰的文字突然變成一團團馬賽克, 然後重新整合出一句話——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淩知微:??
她迷茫地抬起頭, 又看到正對她的那麵牆上也顯示出同樣的文字。
那**的小波浪還一扭一扭的。
淩知微問係統:“你們程序抽了?”
半天沒有得到答案。
行吧。
淩知微在心裡給它默默記上一筆。
她走到書櫃前, 重新找出一本很火的奧數真題。
據說這位老師在這個年代屬於新銳派, 擅長挖坑給學生跳, 無數準備不夠充分的失足少男/女對此怨念頗深。
淩知微本來打算晚點再刷,可那行字不消下去,她坐著也是浪費時間。
但淩知微很快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
新測試卷上的文字開始變糊, 最終:【你怎麼不理我呀~】
…這讓人無法直視的波浪線.
原以煬看著屏幕中似乎是陷入沉思的小姑娘,手指摩挲著手機外殼。
他並不知道自己發送進去的文字會在哪裡顯示,但是現在看來…那個地方應該很不美麗。
就在原以煬猶豫著下一句應該發什麼的時候,小姑娘的頭上突然出現一個氣泡框——
【我叫爸爸,愛我,你怕了嗎?】
原以煬:“………………”
也是有點怕。
人心隔肚皮這話對於紙片人竟同樣適用。
原以煬:我給你買了這麼多東西,你卻想做我爸爸?!
小人:……你說什麼?
原以煬:是沐浴乳不好用嗎?是香水不香嗎!是我給你買的試卷不好刷嗎!
原以煬:所以,你應該叫我爸爸。
原以煬打完這行字,眼睜睜看著小姑娘被震在原地,三秒後憑空消失。
他的推論合情合理,她為什麼要跑?!.
淩知微盤腿坐在床上,手撐著額頭,瞳孔震顫,連帶著睫毛也一起抖動。
不、不止睫毛,她的三觀也在劇烈震動。
這個係統,究竟是,什!麼!東!西!
淩知微:最後一次提問,剛才那些…是什麼?
【…就……您多升升級就知道噠!啾咪~】
淩知微窺破真相,生無可戀。
如果能重來,她就算窮死,也不會綁定這個係統!
…但是免費的書真是該死的香。
啊。
她不純潔了啊…….
自周五晚後,淩知微在詢問係統後,成功把試卷搬出空間。
失去時間流速的加持,刷題速度大大降低。
但是,她需要靜靜。
於是周日返校的三班同學一進教室就看到那班級之光勤奮的身影。
多麼辛勤!多麼勵誌!多麼靠譜喲!
“淩哥在刷哪套試卷?以前從沒見過啊,”葉浩然屁顛顛跑到淩知微身邊,看到試卷上那層層疊疊的幾何圖形後,翻著白眼飄回座位。
他一不小心窺破天機一角,神魂一時不穩,需要休養。
今晚的晚自習例行由班主任坐班。
老張端著保溫杯走進教室,見整個班的學生全部在低頭學習,有些許不習慣。
他生怕這場景隻是一場夢,醒來後這群小崽子還是以前那副無所謂的模樣。
還好並不是。
由於明天月考,老張有些緊張,在放學之前多叮囑了兩句:“同學們啊,看到你們努力,老師很欣慰!但學習是一個漫長且辛苦的過程,不要幻想一蹴而就,這次月考可能進步不明顯,但請不要灰心!我們還有下次下下次,還有期中期末,保持住這個狀態,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然後他看向淩知微:“淩知微同學,不要緊張,老師相信你!”
淩知微沒抬頭,一揮手:“嗯嗯。”.
第二天,淩知微拿著筆袋看考場,不出所料看到自己和樂光遠被安排到了一間教室。
樂光遠在第一排,她最後一排。
淩知微順著樓梯下去,推開第一考場虛掩的門,除去少許幾個人,八中學霸並沒有給她太多的關注,對於他們來說,手裡的資料更有魅力。
校長與教務主任如約而至,兩人一人坐前,一人坐後。
第一科語文考試拉不開什麼分差,就連三班眾學渣做八中自出卷都能拿個百來分。
所以校長轉了兩趟後,便沒再關注。
重點是下午的理綜和數學。
語文考試結束,有大約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淩知微稍微活動肩膀後出門前往廁所。
樂光遠瞧見人出去後,立刻拿出手機啪啪打字,摁在手機鍵盤上的手指有些微顫。
他的同學見老師離開,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誒!怎麼樣,乾不乾得過那母老虎?”
樂光遠整個人被嚇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看清同學的臉後緩緩鬆了一口氣,勉強笑道:“這不是廢話麼!我能怕她?”
幾個男生嘻嘻哈哈湊在一起討論‘男人間’的話題:
“誒你彆說,她那腰真細啊……”
“怎麼?看上了?”
“臉也不錯啊,跟我上網搜的差不多,就是冷了點。”
坐在旁邊的女生厭惡地皺起眉,收拾好東西就往門外走去.
淩知微在隔間時聽到外麵傳來關門
聲,有些耳熟的女聲響起。
“她進來了?樂光遠沒耍我們吧?”
“反正肯定在,我們把門堵上,一間間找不就行了,我今早記下她穿什麼鞋子了!”
“…這樣她會不會一直被鎖在裡麵啊?”
“那是她活該!死在裡麵最好!”
兩個女生湊在一起將計劃慢慢填補完整,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一起轉頭看向出來之人。
淩知微不慌不忙走到洗手池將手細細衝洗乾淨,直到兩人的腳步聲逐漸接近才轉回身去。
她甩著手說:“怎麼著,想把我鎖這?”
陳以珍炫耀似的將手上的鑰匙在淩知微眼前晃了晃:“門已經被我反鎖了,你出不去的。”
淩知微將手塞進口袋,靠在洗手池邊緣,揚起下巴道:“然後呢?”
陳以珍咬牙切齒:“你現在求我,說不定我就放你出去了呢?”
池若姍:“你當初欺負知語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淩知微歎了一口氣:“腦子是個好東西,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奢侈品。”
陳以珍:“你說什麼?”
淩知微有點煩了,原主這個姐妹真是無時無刻都在堅持不懈地在她這刷存在感。
——到底是有多自卑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來體現自我價值?
況且‘淩知微’已經不在了,某種意義上來說,淩知語已經贏了。
可這並不代表繼承她一切的淩知微就不會憤怒。
她好笑地問:“我倒要好好問問你們,我到底欺負她什麼了?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