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合先是被嚇了一大跳。淺嘗輒止後她沒想過周憚會這麼激烈地吻回來。
她全身僵直著,嘴巴下意識死死閉上。
直到周憚重重咬了一口她的下唇,低聲笑道: “嘴張開寶貝。”顧雲合這才恍恍惚惚張開了嘴。周憚跟著就探了進來。
夜裡四下無聲,客廳唯一傳來的光亮此刻也已經熄滅,周身渾然一片黑暗。隻餘下嘖嘖的粘膩水聲與二人急促的呼吸。
顧雲合被這攻城略地的攻勢嚇得後仰,缺氧下頭腦發昏的瞬間,她後仰頭剛拉開了點距離,緊跟著周憚一手掐住她的腰,又把她不管不顧地扯了回來。
她把手搭在男人脖頸上,幾乎是要陷在這鋪天蓋地的吻裡麵。不知道吻了多久。
顧雲合小聲地嗚咽了一聲。
頗有受不住的意思。
末了,周憚抵著她額頭,用鼻尖蹭了蹭她。
男人的嗓音明顯帶著沙啞,從喉嚨裡輕溢出一聲笑,逗她: "怎麼這麼笨,接吻都不會。"說著他抬了抬手重重抹了下女孩被親得紅潤光澤的嘴唇。
顧雲合一哆嗦,手腳還是軟的。她小聲反駁: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像我一樣什麼?"
周憚又湊近來問她。
像你一樣這麼無賴流氓。
"……"顧雲合臉一紅,說不出話來。
周憚每每瞧到她這樣羞紅著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樂。
兩人就這樣偎在廚房裡,誰都沒有去開燈的意思。或者說,也沒人想去開燈。
回想起方才的種種舉動,顧雲合這才起了點不好意思的心思。
本來是打算送了小汽車模型祝完這人生日快樂就結束的。
結果反而她自己一步一步淪陷,先是就這麼鬼使神差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意,然後更是主動親了上去...
周憚又作勢想來親她,顧雲合往後縮。她腦袋被親得現在還是昏的。
"顧雲合。"周憚也沒急著再親她。
他叫她的名字,回憶著方才女孩青澀又拙劣的模樣,聲音裡含著笑意,“以前沒和男生談過戀愛?"
周憚自問自答似的。
他抵在她脖頸間,不怎麼正經地喃喃: “那怎麼辦?”
“初戀、初吻……都被我掌走了,以後你的男朋友會介意嗎?”
這人一旦饜足,就要開始不著調地胡言亂語,滿口跑火車。
顧雲合給的回應是咬了一口這人的肩膀。她這下還當真是用了勁在咬。
周憚吃痛的輕“嘶”了聲,卻沒半點生氣,隻是摟著她的腰笑得渾身直抖。兩人在廚房鬨了好一會兒,才回客廳去開了燈。
剛剛的熄燈是由於吊燈太久沒用,突然使用接觸不良造成的。
周憚平常都是待在學校裡邊,放了假也常是和郭自橫他們大街小巷亂混,沒怎麼回來過這邊房子。
所以家具家電偶爾有點小故障。
顧雲合坐在沙發上摸了摸金剛,杜賓犬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聽完周憚的解釋,她疑惑: “那平時誰來照顧金剛?”這麼大一隻狗就這麼關在屋子裡。
“平常會有人按時間來遛和喂。”
每周都有固定安排好的人來照顧金剛,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周憚還在倒著水,聞言扭頭過來看了她和金剛一眼。
金剛十分親熱地靠著顧雲合,整個狗身幾乎都要伏在女孩大腿上。他視線在狗的身上涼涼凝了幾秒才移開。周憚拿著水杯走過來,遞了杯給顧雲合,在顧雲合身邊坐下。
喝完水,金剛又吭哧吭哧地湊了過來。
顧雲合還在舒服地摸著金剛的頭,她視線停在了客廳茶幾的萬寶路煙盒上。是薄荷雙爆的款式。
她有一瞬的發神,不禁想當初第一次躲在操場後邊抽這煙的時候,一定想不到現在的自己居然在和那個教她怎麼抽煙的周憚談起了戀愛。
“郭自橫說你隻抽萬寶路,為什麼?”
晚上在酒吧的時候她聽郭自橫提過一嘴,然後仔細回想起來,好像確實隻見過這人抽萬寶路的款式。
"有這麼關心我,彆人說什麼都聽著?"周憚撩起眼皮看她,順道用小腿支開了金剛。金剛不滿意地咬了咬他的褲腳,衝顧雲合搖著尾巴想湊回來。
顧雲合嘟囔: "……誰關心你。"
"不是說了麼
,抽煙隻抽萬寶路,一生不走回頭路。"周憚一邊懶洋洋地說著,一邊又不動聲色地把狗給支開了, "老子從不為誰走回頭路。"
這次他直接把沙發旁邊一條高板凳橫在了外邊,把金剛的路擋得死死的。
顧雲合盯著一人一狗的暗暗較量。
好半天,她才琢磨出來這人是在吃狗的醋。
她忍俊不禁。怎麼還有人連自己狗的醋都要吃。
"笑什麼?"終於成功把金剛擋在了外邊,周憚轉過來看她。顧雲合彎起嘴角: "笑你連它的醋都吃。"不就是剛才摸了下狗的腦袋,順道呼嚕了幾下毛麼。
這句話不知道又戳到了周憚哪根神經。他猛地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語: “狗都摸了,不如再試試摸摸我?”
他說完就扯著顧雲合的手往自己腰上搭,然後又親了下來。
顧雲合側著頭想躲。
周憚哪裡肯讓她。
他一手掌著顧雲合後腦勺,手指深深陷進女孩烏黑秀麗的發絲裡麵,另一隻手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度抬起女孩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