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打開麻袋,裡麵紅彤彤的一片。那幾個人眼睛都看直了。鐵哥笑著揮了揮手,派了一位小弟上前來拿。
下一秒顧雲昌扯著麻袋猛地往後退,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瓶高濃度酒精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澆在了上麵!
>"顧雲昌!"
"你他媽想乾嘛?!"一群人一驚,破口大罵。
有幾個小弟說著就開始罵罵咧咧擼袖口,想要上前來揍人。
“彆動。”顧雲合擋在前麵,指尖打火機上藍色火焰跳動。她說, "再靠近一步,我讓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剛剛還紅著眼的女孩忽然變了臉,麵無表情擋在麵前。這句話的威懾力不小,小弟們腳頓在原地。
鐵哥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心裡有了點不好的預感。他陰沉著臉問: “你想乾什麼?”
如果最開始顧雲合就用出不給他們錢的話術來威脅他們,或許他們還會不為所動,以為姐弟倆是拿不出錢找的借口。
但顧雲合一開始就給他們展示了那一大袋沉甸甸的紅票子,讓他們知道了裡麵是真貨。
還裝柔弱降低了他們的警覺。從而現在他們都不敢亂動。顧雲昌緊張得手都在發抖。
他從來沒想過,記憶中向來安靜內斂的親姐姐還會有今天這一麵,膽敢手無寸鐵地威脅在貢縣橫行霸道已久的一群混混。
“我想知道,讓你們突然提前還款期限的那個女人,承諾了你們什麼好處。”顧雲合開口。她話語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鐵哥眯了眯眼,皺眉盯著她。
顧雲合踢了一腳裝著錢的布袋,繼續開口: “說了,這袋錢就給你們,你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不說——”她揚了揚手裡的打火機, “我保證你們一個子也拿不到。”
鐵哥強撐著笑: "你以為我們這麼多人就怕你們兩個人的威脅?"
“你可以試試,是你的人快還是火燃燒的速度更快。”顧雲合和他對峙著。
鐵哥擰眉。最終還是對錢的欲望戰勝了一切。
他說了黎容淑來找他的事情。
反正那女人錢也給了,就算他們說了出來,天高皇帝遠,她也找不著他們。
待他說完後,隻見顧雲合忽然顫抖著說了聲: “跑!”與此同時,嗚啦嗚啦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聲音落地如槍響,姐弟兩人拚命往後麵跑去。
鐵哥一群人臉色劇變,反應過來是著了這女孩的當。"艸你媽敢耍老子!&#
34;"給我追!"
顧雲合從包裡拿出錄音筆。
鐵哥在警局有關係,就算她報警說他們借高利貸,也隻是空口無憑,扳不倒他。於是她隻能裝柔弱使他們大意,用錄音筆記下他們實打實的罪證。
同樣,自從那天顧母打電話叫她回去,說放債的人忽然提前了日期的時候,她就猜到是黎容淑搞的鬼,果不其然剛剛被她從鐵哥的嘴中詐了出來。
這份錄音裡同樣有黎容淑的罪證。
雖然這點東西不足以能使黎容淑有什麼損失,但一旦曝光出去,在周氏集團正值權力更迭局勢複雜的現在,也夠黎容淑喝上一壺的了。
顧母收下了賠償金,答應了調解書,原諒周氏集團的過錯。
可她做不到。
她沒有辦法做到。
那是她最愛的父親。
那是最愛她的父親。
她隻能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想出這一點點卑劣的辦法,企圖報複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身後是鐵哥一群人罵罵咧咧地猛烈追逐,前方是一輛又一輛呼嘯奔來的警車。顧雲合拚命跑著,隻感覺雙腿都不是自己的。
她耳邊隻剩下風聲,死死逮住自己手中握著的錄音筆不鬆手。隻要再跑快一點點,隻要警車再開快一點點……那些陰暗的,見不得光的東西終將暴露在陽光之下。
“嘩——”
她背後忽然一道亮光閃過。一把又長又鋒利的匕首出現在她身後。
鐵哥陰著臉,眼看著高高舉起匕首就要向她刺來——
刹那間鮮血四濺,滾燙又鮮紅。——周憚擋在了她的後麵。
緊跟著男人一腳將鐵哥踢翻在地,連同著那把匕首一起。
顧雲合被他護在懷裡。
"不準動!警察!""所有人原地抱頭蹲下!"警車停下,所有警察一窩蜂湧了上來。
顧雲合快要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也要快看不清麵前的人。她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被淚水模糊了的紅色。
她顫著手去堵周憚的傷口,可鮮血還是使勁往外冒著。
周圍人聲吵成一片。
"——快通知救護車!這裡發現傷者!&
#34;"——小姐麻煩你讓開!傷者現在急需平躺!"“——紗布!誰有紗布!”
周憚還在咳嗽,嘴邊也咳出鮮血。他張口,像是想說話。
隻是他一張口,話語就被湧上來的鮮血打斷。
周憚叫了聲她的名字。
顧雲合淚水大滴大滴往下落著,她哭著叫他。她說: "周憚,周憚你彆說話……"
她使勁掐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冷靜,可是根本無法冷靜下來。又是冬天。
恍惚間她又回到十多年前的冬天。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病床上顧父的身上滲出,她拉著顧父的手無助呐喊,痛苦哽咽。記憶與麵前的景象慢慢重合。
周憚像是笑了下。
他說:"這一刀,能不能抵周家的債?"後麵的話他再沒力氣說出口。他還想問,如果能抵,那你能不能不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