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瞟了眼九郎,慢慢道:“或許,隻有你能幫助我了。”
黃九郎聽得此句,壓根沒問是什麼辦法,當即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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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瀟瀟,打濕了大地,並帶來了些許初秋的涼意。
寒光站在廊上看雨,小倩在她的身後,跟米步雲說話。最近小倩賣紅布條攢下了一筆錢,因此請米步雲扶乩問事。
她問的是一個人的來世,是否安好。
米步雲扶乩問鬼神,沙盤上刷刷出現了幾個字跡。他扶著靉靆看了看,道:“聶姑娘,你要問的這個人,今年二十歲,祖籍在魚台。他這個人,雖然有才華,但是心性不定,今年有大災,未必能過去……”
小倩聽到他命中有災,沉默了片刻,道:“什麼災?若是度過了又如何呢?”
“水災。”米步雲故作高深的摸著下巴,道:“他本是大富大貴,富甲一方的命格,但命途多舛,前路艱難呐……”
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聶姑娘,這是你的什麼人?”
“故人。”小倩隻說了這麼一句,就丟下銅錢,自個跑了。
看得出來,她很難過。寒光製止米步雲繼續八卦下去,誰都有不想被彆人知道的秘密。這幾日,她正在四處打聽褚家先祖的痕跡,走訪了附近的幾處褚家宗祠,都沒有找到自家的先祖。
她也不知自家是什麼堂號,總之自修道的那一位先祖起,才有記載的家譜。隻不過,因為詛咒的緣故,每一代都有幾個褚家人孫,在修道之後橫死,故而家譜上的直係族人越來越少了。
她是最後一位。
想她先祖也應該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天師,怎麼就打聽不到呢?
寒光聽著雨聲,繼續沉思。忽然有淩亂的腳步聲打亂了雨落的節奏,她抬頭一看,還未認出對方是誰,那個背著篋笥的書生已經驚喜地開口了:“褚觀主!總算找到你們了!”
她看對方很眼熟,想了一會兒,才道:“馮公子?”
馮生撐著傘,連連點頭:“對,就是我。我終於從廣平府來到金華啦!這一路上,可真不容易……”
他還帶著一個書童,一個老仆,各自背著厚重的行囊。他們的衣擺上都沾滿了泥水,這一路行來,定然是經曆了不少的艱辛。
寒光雖然之前不讓他在道觀中借宿,但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好趕客,隻得喊了一聲:“明素,開兩間廂房,有人借宿。”
“哎!知道了。”
馮生拱手道:“多謝褚觀主收留,等雨停之後,在下定然出去賃房,不會叨擾觀主……”
他帶著家仆二人,轉身朝廂房那邊走去,才走了幾步,辛十四娘的聲音從雨中飄來:“觀主,你在嗎,我快被九郎給氣死了……”
馮生驀然回首,淅淅瀝瀝的秋雨中,十四娘身著素白衣裙,撐著傘出現在長廊前。她看到馮生,也怔了怔,抿著唇不說話。
“辛姑娘。”馮生抑住自己的驚喜之情,隻朝她行了個禮。
十四娘淡淡回禮,走到了寒光的身邊,瞥過目光。
直到馮生和家仆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她才憤憤道:“他來做什麼!”
寒光也很無語,但是誰都不能按住馮生的腳,讓他不要動。她故意移開話題,問:“你跟九郎吵架了?”
“我豈會跟他一般見識!”十四娘搖頭道:“不過近來發生了一件事,他哄騙我和三娘,去見他的盟兄……”
她將那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來,寒光聽著,並不是很意外。說到自己和段三娘回到家中,十四娘頓了頓,眉頭微蹙:“先前發生的事情,已經是匪夷所思、曠古未聞了,可接下來的事情,我簡直懷疑九郎是頭傻麅子!”
寒光麵不改色:“哦?”
“那個何子蕭,被人敲詐了一千兩銀子,很害怕。”辛十四娘又氣又怒,道:“誰能想到,他聽說那人喜歡男色,竟然要將九郎送給那人!更可怕的是,九郎竟然答應了!我本不想再管九郎的事情,無奈我的父母聽說了這件事,不忍心看到九郎淪落到給人侍奉枕席,讓我去解救九郎。觀主,我心中猶豫不決,該如何做?”
寒光聽完事情的經過,隻淡淡問了一句話:“那麼,九郎想回來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