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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老範?”江闊看著段非凡,“範什麼寶……家寶,他……”
“叫這麼親熱。”段非凡笑了起來。
“是你吧?”江闊低聲說,“你跟他什麼時候扯一塊兒去的?人是誰叫的?”
“不是,你是怎麼能把這些扯到一塊兒的?”段非凡往那邊掃了一眼,說真的他剛才都沒看到範家寶,範家寶說的是讓他的人裝路人錄視頻,怎麼最後親自上場了。
是湊熱鬨心切還是人手不夠了?
一個目無法紀的拆二代應該不至於手底下就這麼幾個人……那就隻能是想湊熱鬨,沒想到還有比他更愛湊熱鬨的人。
“直覺,”江闊壓著聲音,“你之前打電話就是在找人乾這個事兒,今天這邊一挨打,範家寶居然同時就在現場了。”
“你彆管了。”段非凡笑了笑。
江闊嘖了一聲,沒再多問,這事兒本來也不複雜,除了不知道段非凡是怎麼會找的範家寶,彆的都一目了然。
雖然他之前一直攔著不讓段非凡動盧浩波,但也知道除非這件事隻涉及了段非凡一個人,隻要扯上了他,段非凡就很難做得到就這麼過了。
現在這樣的方式,已經算是比直接動手要強了很多。
“彆打了嘿!”劉胖夾在人群裡喊了一聲。
不太有誠意。
四周的人慢慢往那邊移動過去,但過去拉架的人沒有,一是打得似乎不是很重,那幫人都是親手揍的盧浩波,工具都沒用,二是那幾個人看著實在壯,在場的學生未必能救得出盧浩波。
花臂大哥們還吼來著。
“我看誰敢幫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而且江闊意外的是,好像沒有人報警。
隻有人在觀戰了一會兒之後去叫了校警。
校警拿著棍棍跑出來的時候,花臂大哥們已經結束了戰鬥,跨上了摩托車。
車發出巨大的響聲,放著屁絕塵而去。
前後一共不過三四分鐘,這幾個人就走得一點兒痕跡都不剩了,仿佛沒有來過,甚至帶走了盧浩波被扒掉的衣服們。
盧浩波雖然已經脫離了本來就不存在的人身危險,但跟眼下的場麵相比,他估計願意被大哥們圍著打到路那頭沒人的地方去。
“走。”段非凡拉開車門上了車。
四周的人也在這時開始迅速散去,大家還是很有禮貌的,這會兒打也打完了,再繼續圍著看盧浩波的褲衩就實在不太合適了。
江闊上車的時候往正在散去的人群裡看了一眼,發現範家寶已經不見了。
司機明顯看得挺愉快,送他們去飯店的路上,一直在總結這學生為什麼被打,以及這幫社會人對學生還是有數了,沒下狠手。
“肯定就是給個教訓,警告一下,下次就得見血了!”“嗯,”段非凡點頭,“還是您有經驗。”
到了地方下車的時候司機還教育他倆:“你們上學就老實上學,彆出去惹麻煩,你看,讓人這麼打一頓……”
他們另一輛車跟著也到了,車上幾個人下來的時候還討論得挺熱烈,董昆還在糾結:“他為什麼穿個碎花褲衩?小清新嗎?這不是兒童款嗎?”
“你沒完了啊!”丁哲喊。
“太反差了,”董昆說,“這就跟段非凡撒嬌一樣離譜。”
“……滾。”段非凡說。
江闊預訂了包廂,很巧的還是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那個。
“緣分啊。”孫季進包廂的時候說了一句。
“當初是怎麼也想不到,”董昆走到外麵陽台上看了看,“咱們還會再過來吃,我那次想著就是蹭個飯。”
江闊交待了服務員上菜,一幫人在桌子旁邊坐下了。
幾個人還很有興致地回憶了一下第一次大家坐的位置,按那個順序坐下了。
段非凡和江闊的位置不用調,坐下去的時候就正好是當初的那樣。
“哎,”劉胖伸了個懶腰,“盧浩波得老實一陣兒了,我估計下周他不會來學校了。”
“還是會來的,”段非凡說,“不來就是慫了,他不會認慫的。”
“是你嗎?”丁哲看著他。
“嗯?”段非凡也看著他。
丁哲嘖了一聲,沒再問下去。
“嘗嘗這個酒啊。”董昆拿出丁哲從家裡偷出來的一瓶好酒,給大家倒著。
他們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段非凡如果沒告訴他們,這事兒估計就是繞了大圈子的,避開一切有可能聯係上的關係,他們自然也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要不真問到頭上,保不齊哪兒就會露餡了。
無論怎麼樣,盧浩波被收拾了兩回這個事兒,讓大家心情愉快。
“店什麼時候裝修完?”孫季問段非凡,“要搬東西什麼的就叫我們行了,開老叔那個貨車,不用再花錢請人了。”
“市場裡叫幾個人幫忙就行,”段非凡說,“你們開業的時候去湊湊人氣。”
“下個月是不是就要開始往臨時市場去了?”丁哲問。
“嗯,”段非凡歎了口氣,“現在不少店都已經在搬了。”
“你們不去那邊了是這意思嗎?”董昆也歎了口氣。
“一樓的店麵根本租不到,”段非凡說,“他們讓市場以外的人租了,現在還在鬨呢,市場老的這些店,很多隻能租二樓往上。”
“操,這有點兒過分了吧?”劉胖說。
“按協議我們的租金是不變的,那邊新來的租金出得多,”段非凡說,“這事兒且鬨呢,這幾天都拉上橫幅了。”
江闊看了段非凡一眼,這幾天沒去市場,段非凡也沒太提,沒想到已經亂成這樣了。
“老叔他們要鬨嗎?”丁哲問,“我們可以上。”
“鬨屁,”段非凡說,“趕緊新店先做著,賺錢要緊。”
“你們網店也馬上要上了吧?”董昆說,“到時給我們宣傳組安排點活兒。”
“新店後廚一裝好就開始,”段非凡說,“先做一批出來給你們分一分,看看感覺怎麼樣。”
“看看人家的大一,”劉胖感慨,“再看看我們。”
“沒事兒,”丁哲說,“我們已經有工作了,畢業以後直接牛三刀上班。”
幾個人說著就開始給各自安排部門了。
這頓飯吃完,大家的相互的稱呼已經變成了X總。
周末的兩天段非凡依舊是忙碌的,沒新店的時候都忙,現在新店要弄,他就更忙。江闊也沒給周末安排什麼活動,他怕一旦他想要去哪兒或者哪怕隻是想出去逛個街,都會讓段非凡有壓力,忙著的時候還得顧著他。
這兩天他正好跟楊科一塊兒去了包裝廠,看樣品,敲定最後的價格,他們最後選擇的還是本地廠,楊科覺得價格差不太多的情況下,本地的有什麼問題上門比較好處理,江闊同意了他的想法。
“我跟家裡說了跟你一塊兒做這個店的事兒,”楊科說,“我也不說投資不投資了,反正就是我可以出錢,就看你們需要了。”
“需要的時候跟你細談,”江闊說,“你現在工資都沒有的。”
“沒事兒,”楊科說,“反正比我在學校有意思,我有時候想不通你為什麼還要上這個學,不覺得無聊嗎?”
“不覺得。”江闊說。
的確是有點兒無聊,但有段非凡。
雖然他現在跟段非凡因為卡著那天的五萬塊一直沒找著機會再聊,兩個人都有點兒說不上來的不自在,但總歸是能看到人。
上學的意義有很多,對於江闊來說,卻沒有太多高級的,一開始隻是為了對抗江總的安排,他並沒有想到過會碰到什麼人,會經曆什麼事,一切又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你去寫作業嗎?”吃完晚飯段非凡問了一句。
“嗯,在宿舍,實驗報告,”江闊說,“怎麼?”
“我一會兒去店裡,跟快遞那哥們兒聊一下,”段非凡說,“他也認識新店那邊的快遞。”
“好,”江闊想了想,“晚上你還回宿舍嗎?”
“回的,”段非凡說,“給你帶酸奶嗎?”
“是。”江闊笑了,他想喝的酸奶在十樓那邊的超市才有,如果在學校,他是懶得過去買的,段非凡還是很了解他。
“沒問題。”段非凡點頭。
宿舍裡幾個人都在,馬嘯今天難得晚上休息一次。
“賭嗎?今天盧浩波會不會來查寢?”李子銳趴在床上問。
“不賭。”大家回答得很整齊。
“哎!”李子銳歎氣,“我覺得他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