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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借力,江闊這一下蹦得比段非凡高了不少。
“我這彈跳。”他很滿意地說。
“你這工具，”段非凡看了一眼他的拉杆箱，“不錯。”
“您是沒有工具麼。”江闊又蹦了一下。
非常幼稚,並且無聊。
但段非凡感覺自己就跟個無聊的傻子似的,立馬也撐著拉杆用力蹦了一下，無聊而努力地力求要比江闊蹦得高。
丁哲在前頭走著，一直沒回頭,這會兒實在忍不住了,回頭瞅了他倆一眼,憤怒地質問：“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多大的人了？幼兒園畢業了嗎？沒畢業沒關係,肄業也該滿五歲了吧！”
段非凡往出口那邊看了一眼,這會兒他們已經轉過直道，出口就在正前方,這一眼過去，他立馬看到了外麵也正在蹦的幾個人。
而且這幾位的蹦跳能力和持久力都相當驚人，一直到他們出了站,都還沒停下。
“走你的。”段非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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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蹦你們的,”丁哲指著出口方向，“外頭讓你倆帶著蹦的那幾個看到沒？”
“好久不見啊親愛的！”董昆張開胳膊，“抱一個。”
“你大爺，”丁哲拍開了他的胳膊，“離我遠點兒。”
“這兒！”董昆一邊揮手一邊蹦。
“沒瞎！”丁哲喊，“這都麵對麵了！”
“好久不見啊昆哥,”江闊過去摟了摟董昆，“簡直歡呼雀躍。”
“哎這就對了，”董昆拍了拍他後背，“這點比你威武哥強，他沒你這麼能演。”
“趕緊鄙視他,”孫季跟董昆擁抱了一下,“這兩年的友誼都不如江有錢一年的,江有錢還蹦呢。”
“他蹦！”丁哲指著江闊,“你以為他蹦你呢？他蹦……”
“一會兒先直接去吃飯，吃完再回酒店，”董昆一揮手，“胖兒，車停哪兒了?”
“走。”劉胖也一揮手。
“靠。”江闊看著他。
丁哲頓時樂出了聲。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段非凡擠到最後一排，坐下之後膝蓋都能頂著下巴了。
“哎，不能這麼說，”劉胖回過頭，“我們也都是客，你得質問，這就是董昆的待你倆之道？”
董昆開了家裡的車，後座拉起來能坐下他們六個人，就是最後的兩個座有點兒難受，人得團著坐。
於是這倆座被分配給了段非凡和江闊。
江闊在段非凡旁邊坐下，下巴往下一擱，正好放在了膝蓋上。
“哎喲，”孫季立馬歎氣，“這可憐勁兒的。”
“你給老子上這兒坐著來！”段非凡指著他。
“我一個人得占倆座，我但凡有那麼一線希望，也不能讓你倆這麼苦啊。”劉胖嘖嘖幾聲。
也不是，比這慘的也坐過，椅子都拆沒了的，雖然沒讓他蹲車廂裡坐小板凳……
車很快開出了停車場，開上了大路，車站在比較偏的地方，人和車都很少，但城市建設很不錯，綠化也做得好，烈日當空的時候滿眼綠色能讓人稍微感覺沒那麼炎熱。
江闊笑著往後靠在了椅背上。
“開車了啊，”董昆邊喊邊發動了車子，“江闊沒這麼坐過車吧，委屈一下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口音，甚至吃飯時都有細微的口味上的差彆，但身邊是熟悉的人。
“今天晚上沒安排遠的，就坐船夜遊，”董昆說，“明天咱們去郊外，蘆葦蕩，自己劃船出去，晚上上我家吃飯，我媽給你們露一手。”
不過這次旅行的確跟之前有些不同，不再是他帶著段非凡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也不再是段非凡帶著他在段非凡熟悉的地方，這是一個對於他倆來說都陌生的城市，是一場他倆都帶著新奇和未知的旅行。
就挺奇妙。
“靠，”段非凡摸了摸自己身上的T恤，“早知道我帶套禮服過來。”
“禮服是吧，”董昆說，“一會兒帶你去買。”
“這麼客氣的嗎？”段非凡說。
“我媽喜歡熱鬨，本來說今晚就要讓你們去家裡，我說來不及，”董昆說，“她就想看看我同學，特彆是護校英雄段非凡同學。”
“挺好吃的，”江闊說，“這個蓮藕湯很好。”
“他家招牌湯，”董昆說，“我打聽哪家好吃的時候我同學強烈推薦他家。”
“這會兒又這麼不客氣了？”段非凡笑了起來。
“讓你裝。”董昆給大家倒了一圈酒，“菜吃得慣嗎？”
半個多暑假沒見，雖然天天都在群裡聊天放屁，但麵對麵坐著一塊兒吃飯才是最愉快的，一幫人邊吃邊喝邊聊，桌上菜都沒了，還聊得意猶未儘。
在學校的時候也就貓在107才能吃這麼長時間了。
“你也就去了外地兩年，”丁哲說，“吃個飯還要問人了嗎？”
“我不出去也不知道上哪吃，”董昆說，“我媽不是不讓出去吃麼，都做得沒她的好吃，比她好吃的她說不衛生。”
“不用不用，夠了！”大家都跟著喊，“還有菜沒吃完呢彆浪費！”
於是一幫人繼續，過了一會兒，董昆再次站了起來：“得加菜……”
“再加倆菜。”董昆起身準備去包廂外麵叫服務員。
“不用！”孫季一把把他拽回椅子上。
江闊在董昆第三次想要起身的時候搶在前頭站了起來，拉開包廂門對外麵的服務員說了一句：“加倆招牌肉菜，這桌沒點過的看著上。”
然後關上包廂門坐回了自己椅子上。
一幫人再次高喊著不用加夠了還沒吃完彆浪費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喝多了，大家突然進入了酒桌的神奇循環裡，本來都不是相互客氣的人，突然假客氣得如此熟練。
一幫人頓時就跟喝了假酒似的狂笑起來，董昆指著他邊樂邊喊：“還他媽得是江闊。”
“中邪了你們。”江闊說。
一屋子人都看著他。
“加了倆菜，”江闊看著他們，“誰有意見的過來打一架。”
“那不能，”段非凡把自己的杯子拿過來在他麵前敲了敲，“就這半杯喝了三個小時。”
以江闊的經驗，這半杯就足夠讓段非凡倒地不起。
“謝謝小江總給解蠱。”段非凡往他身上一靠。
“你喝多少了？”江闊轉頭看著他，“這架式一會得拖回去。”
“嗯。”江闊點頭，“晚上不知道還能不能上船了。”
“能，”丁哲很確定地說，“這個程度估計車到酒店他就能醒了。”
段非凡也非常給麵子，一點兒都沒出乎江闊的預料，從飯店出來撐到出租車上就倒了。
“房卡，”董昆把房卡交到江闊手上，“我和孫季等代駕來了跟車回，胖兒和丁哲跟你先把他弄回去……”
“這兄弟不會吐吧，”司機說，“如果吐了……”
“不會。”江闊說。
“上車。”江闊拉開車門。
丁哲坐在了副駕，江闊把在後座靠著的段非凡往裡推了推，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