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他是，”董昆點頭一連串地說，說完又補了一句，“他是什麼？”
“他要買點兒紀念品。”段非凡說，“平時不會，但現在就要買。”
“閉嘴。”段非凡簡單地回答。
董昆吃著冰淇淋走了過來，段非凡立馬瞪著他。
“真……”段非凡不太好評價，反正這東西某寶上不超過十塊錢還能來圖定製。
“真他媽土啊。”江闊遞了一個給他，另一個放進了自己包裡。
“行，上頭等你們，”董昆笑著拍拍江闊的肩膀，“彆買茶葉啊，買點兒什麼小娃娃擺件之類的就行。”
江闊挑了兩個拇指大小的水晶小球，裡頭是一朵激光雕的花，據說是市花。
段非凡沒說話。
“真好看？真可愛？”江闊看著他。
“沒想到啊，江闊你也有今天，”段非凡接過水晶小土球，也放進了自己包裡，“你還有被自己土到的一天，以後沒有嘲笑我的立場了。”
“你是土不自知，”江闊說，“咱倆有本質區彆……你剛是想說真什麼？”
段非凡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他媽不會有一天收到一個刻著咱倆照片的玻璃球生日禮物吧？”江闊聲音揚了起來。
“真不劃算，”段非凡說，“十塊錢我能把你照片刻進去了，還能是彩色的。”
“所以你隻是覺得貴了，並沒覺得土，”江闊說，“你甚至覺得把我照片放進去弄個彩色的更不錯，是吧？”
到了上層，江闊才知道為什麼人家這個船上都一樣的價，也不分座。
船開出碼頭沒兩分鐘，兩邊的景色就亮了起來，遠遠近近被光照亮的山樹和建築，都得站在甲板上才看得清。
“水晶球，”段非凡糾正他，“人家是水晶球，瞎說什麼玻璃球。”
“你彆啊！”江闊笑著往上層走，“你要敢送我個玻……水晶球，我就敢送你個刻字水晶杯。”
還愉快地給江了了發了兩張覺得不錯的，讓她幫忙P一下。
江了了給了他簡單的評價——俗不可耐你倆真的。
之前搶到了窗邊座位的人，這會兒也慢慢都走出了船艙，在甲板上的視野才夠寬闊。
江闊對這樣的景色也沒有什麼特彆的驚喜，但如果是跟段非凡一塊兒，就不同了，他倆自拍他拍各種角度拍了一堆照片。
“真挺神奇的，”江闊說，“隻要心情好，我什麼都能接受。”
“堅守底線，少爺，”段非凡湊到他耳邊笑著說，“土我一個就可以了，你要挺住，你可是個矯情的大少爺。”
江闊把這個評價給段非凡看了看。
“非常精準了。”段非凡豎了豎拇指。
以及一堆他的側臉。
“這種光線你的側臉特彆好看，”江闊低聲說，“有時候我喜歡給你掰個側臉就是這個原因……”
矯情的大少爺在船上拍了能有幾百張照片，段非凡看了一眼他的手機相冊，全是夜景裡的各種燈光。
還有不少楷模們的懟臉大頭照。
船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開到了折返的碼頭，有人跟著船再往回，看另一邊的江景，也有很多人在這裡下船，去逛夜市。
董昆帶著他們也下了船。
段非凡用了起碼五秒才反應過來這個“有時候”指的是什麼時候。
“我……操。”他非常感慨。
段非凡舉著手機正在錄視頻，這會兒對準了他：“謝謝董老板。”
“謝謝董老板。”大家一塊兒湊到鏡頭前揮了揮手。
去夜市的人很多，快到地方的時候更是人山人海。
“歡迎大家來感受本地人的夜生活。”董昆站在路中間衝他們張開胳膊，“今天由我全程陪同大家，保證大家吃好玩好……”
所以拍視頻和直播的人也不少。
“董昆一點兒也不像在這種城市長大的人。”江闊說。
夜市周邊也已經很熱鬨，各種小吃攤和看上去很有情調的小店，燈火通明，視線所及全都是人。
還有很多穿得很有個性的人，不僅僅是年輕人，擦肩而過的幾個阿姨叔叔也穿得非常有個性。
段非凡迅速伸手捂了捂他的嘴，唱了起來：“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江闊笑著想要拉開他的手，偏頭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有點兒眼熟的人，因為間隔時間短，他馬上認出了這是上船之前碰到的小胡子。
“太土了嗎？”段非凡笑了起來，“我看過他家的照片，他媽媽很時尚的，年輕時候的打扮擱現在都沒問題。”
“我沒說啊，你說的，”江闊立馬看著前麵的董昆，“昆哥——”
長杆子那頭的手機在江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往前麵女生的裙子下麵探了探，又很快收了回來。
江闊整個人都驚了。
小胡子手上的雲台已經換成了個長杆子，正邊說邊拍著路人。
江闊正想轉開頭，小胡子的長杆子突然往下伸了出去。
段非凡立馬把手機對準了小胡子開始錄視頻：“狗東西，我錄個證據。”
小胡子估計就不是來正經直播的，探完一次裙底之後都沒到兩分鐘，立馬再次伸了出去。
“我操。”段非凡唱到一半說了一句，“你看到了沒？”
“看到了。”江闊說。
因為四周人多，大家都在東張西望，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在腰以下的位置乾這麼齷齪的事。
“真他媽惡心。”江闊兩步衝了上去，抬腳就往小胡子的自拍杆上一腳跺了下去。
生怕段非凡等久了。
次還是往之前那個女生的裙子下麵去的。
四周的人都轉頭看了過來，被拍的女生也轉回了身，一臉茫然。
“他拍你裙底。”段非凡看著女生說了一句，晃了晃還對著小胡子的手機。
“乾什麼！”小胡子愣了愣，吼了一聲。
“你往哪兒拍呢？”江闊看著他。
江闊和小胡子同時被這一巴掌打愣了。
女生的反擊相當果斷利索。
女生愣了兩秒，震驚地看了看小胡子，又看了看被江闊踩在腳下的自拍杆和手機。
“流氓！”女生衝過去對著小胡子就是一巴掌。
“腳拿開！”小胡子衝江闊吼，“這杆子多少錢你知道嗎！壞了你賠得起嗎！”
“怎麼回事！”丁哲他們幾個衝了回來，一看小胡子立馬喊了起來，“又他媽是這個人！”
小胡子好半天才吼了一聲：“我沒偷拍！”
“這都給你錄著呢。”段非凡說。
“腳拿開！”小胡子有些著急，杆子抽了兩下沒抽出來，他打算直接去拿自己的手機。
“我賠得起。”江闊說完鬆開了踩在杆子上的腳。
他的腳緊跟著往手機上踩過去的時候，段非凡是有時間拉住他的，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胳膊，往後拽一把就能讓他踩空。
但段非凡站著沒動。
江闊一腳踩在了小胡子的手機上：“這倆一塊兒，你說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