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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宴會廳裡幅員遼闊但他們最後隻占了兩平米不到的飯,吃完用了兩個多小時,出門開上車就可以直奔下一頓了,連消食的時間都未必能夠擁有。
“人全都已經在老範那兒了,”段非凡看著手機,“董昆說現場布置得非常聯歡晚會。”
“我這個生日過的,”江闊歎了口氣,“非常像一個總了。”
段非凡邊樂邊回著消息。
胡秘書結過帳了,所以江闊還不知道花銷是多少,但他覺得大炮應該跟人家拿回來點兒,畢竟他們給六個服務員和一個琴手提供了這麼精彩的表演。
“不知道,一般這種就都給一下,”江闊說,“畢竟你表演的時候人家群演兼劇務的配合得相當賣力了。”
“我剛帥嗎?”段非凡很愉快地一挑眉。
雖然這麼想,江闊走的時候還是給服務員和琴手都留了小費。
“還要給小費的嗎?”段非凡問。
“摘吧,”江闊笑著說,“不要再提示他們咱倆的情侶關係了,119的都在呢,今天我是真經不起再被圍觀了,過了今天你再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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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段非凡點點頭,想想又湊到他耳邊小聲問,“哎,江小闊我問你。”
“哎呦,帥炸了,百分之九十遮光度黢黑的屋子都擋不住你英俊的光芒。”江闊說著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
“這個一會兒我要不要摘了?他們肯定能看到。”段非凡問。
“一開始是會尷尬,現在已經基本免疫了,”江闊說,“甚至會隱隱期待,並且津津有味樂在其中……引用炮總的話,段非凡牛逼。”
“你都開始覺得不土了。”段非凡說。
“問。”江闊說。
“就我這麼折騰,每次都整一堆花活兒,”段非凡說,“你會不會尷尬或者不舒服?”
“這種世麵我是真沒見過。”江闊說,“跟著你算是長見識了。”
還是段非凡開車,上車之後他把包扔到了江闊腿上:“看吧。”
“我可沒啊!我隻說戒指不土,沒說你那個星星燈不土,還有你那個狗花……”江闊說起這個,立馬扯了扯他的包,“哎我看看那個燈。”
“上車再看上車再看,”段非凡說,“這麼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它居然是個塑料球?”江闊把球托在手心裡,輕飄飄的。
“全塑料,而且是塑料片兒,”段非凡笑著說,“要不怎麼能劈開四瓣兒呢。”
江闊打開包,從裡頭掏出了那個球。
這球沒有了光的加持,看上去比之前要小了不少,而且的確是……
“我靠,”江闊笑得不行,“哪兒高級了到底!”
“充電的,彆的要插電,這個是充電的!知道麼,充電的!”段非凡說,“就開盒子的那個開關,還能放音樂,不過我勸你不要聽。”
“多少錢啊?”江闊轉圈看著這個製造了一場光影表演的塑料片兒球,還能從鏤空的位置看到裡麵縮印的小照片,“定製的啊?”
“差不多一百塊,不劈瓣兒的便宜些,”段非凡說,“我挑的這個叫高級禮盒版。”
不能說是音樂,隻能說是聲音。
特彆像小時候大炮生日買的一個音樂蠟燭,而且還是活活唱了一星期之後的那種音效。
“那你這話就是讓我聽。”江闊立馬找到開關一扒拉。
車裡頓時響起了……某種聲音。
江闊堅持一手舉著球一手拿著手機,錄夠了一整段才關掉了這個“音樂”。
“我剛讓你打開它拿戒指的時候,特彆怕你摳錯一邊兒,”段非凡說,“突然響起這個音樂,我這場精心準備的生日表演就完了。”
滋兒滋兒的調都沒一個了。
“趕緊關了的!腦漿子要共振了。”段非凡說。
“嗯呐。”江闊點點頭。
本來想回一趟宿舍換身衣服,畢竟上午飆車又是汗又是土的,但一聽說他倆已經共進完雙人午餐,已經在範家寶那兒聚集多時的人們直接電話追了過來,攆著他倆趕緊的快點兒過去。
“不會,”江闊偏過頭看著他,手指在他臉上勾了勾,“這麼用心準備的,它就算一開始滋兒滋兒唱著進來,我都隻會覺得開心。”
“這孩子是好騙。”段非凡笑著說。
“哎,沒錯,就是,”丁哲說,“今天我們就要給壽星上供。”
“行,你說的啊。”段非凡掛了電話,看了江闊一眼,“今天得讓他們把小花褲衩都輸光。”
“你要不開個位置共享。”丁哲說。
“滾,”段非凡說,“我都聽到你們在打牌了,這麼著急讓我們過去,是要給江闊送錢麼?”
範家寶那個無人咖啡館基本就是他用來招待朋友聚會的專用場所,今天居然還有幾個服務員在店裡忙活,估計是為了布置聯歡會會場。
段非凡和江闊剛下車,就看二樓有個腦袋一晃,接著就聽裡頭有人喊:“來了!”
江闊嘖了一聲:“不愧是鐵子,人褲衩什麼樣都知道。”
段非凡笑了半天:“我要唱一首處處坑。”
“不知道,”段非凡往玻璃門裡看了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就看一屋子彩條和氣球,可以說是張燈結彩,他感歎了一句,“夠下功夫的,這堆玩意兒不得一兩個小時才能弄好啊,難怪今天有服務員。”
“不進嗎?”江闊問。
“可能有詐。”段非凡立馬停下了腳步。
“什麼?”江闊愣了愣。
“那一會兒真有什麼,你彆翻臉啊,都是好朋友還有同學,為你生日來的,”段非凡趕緊交待,“要不我先去蹚一把。”
“沒事兒,”江闊笑了笑,“我說了,這幫人不一樣。”
“你沒中過這種場景下的陷阱嗎?”段非凡看了他一眼,“這一推門進去沒準兒就有什麼掉腦袋上了。”
“……沒,”江闊說,“我朋友不敢乾這個,我會翻臉。”
“沒,”段非凡笑了起來,“就是太感動了要在門口平複一下心情。”
“少來了,你倆就不是這樣的人,”範家寶一揮手,“走,都等你們了。”
“那也還是我先。”段非凡往玻璃門走過去。
“乾嘛呢!”範家寶一推門走了出來,“看不上我這兒是怎麼著?規格不夠唄?進來還得一咬牙一跺腳唄?”
在本地擁有一定知名度的小江總生日快樂。
一直有錢一直拽,一直開心一直帥。
江闊進了店裡,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涼爽的空調,就先看到了正前方二樓欄杆上掛著一條橫幅。
祝。
二樓本來空無一人的欄杆上突然多了一排腦袋,每個腦袋旁邊都有一個長筒子,沒等江闊反應過來,一排爆花筒子發出了劈裡啪啦的一陣爆響。
江闊感覺要不是上頭還有個天花板,這會兒自己能驚得發射出去。
“我靠,”江闊笑了起來,“誰乾的?”
“當然是你這些在當地也擁有一定知名度的朋友乾的,”範家寶一揮手,“壽星來了啊——”
“生日快樂——”二樓喊成了一片。
“操,”江闊笑著往樓上走,“謝謝!謝謝!”
一片閃著光的小亮片們從天而降,嘩啦啦地鋪了過來,江闊這一瞬間什麼都看不清了,滿眼都是五顏六色。
“江有錢生日快樂——”董昆吼了一聲。
“我們在這兒深深思念了你一下午好嗎,”劉胖拿著一筒薯片邊吃邊說,“抱頭痛哭,訴說著你的好。”
“要吐了。”江闊說,“你們這打一半的牌不續上麼?”
二樓還算大的空間感覺全擠滿了,董昆他們和119的,加上大炮範家寶和楊科,還有三桌打到一半的牌和麻將,茶幾上滿滿當當全是吃喝,角落裡的一張椅子上摞著好幾個禮盒,估計是這幫人準備的生日禮物。
“你們在這兒鬨騰一下午了吧?”江闊問。
“你來啊!”丁哲發出了輸光碎花小褲衩的呼喊。
“歇會兒,”江闊拿了一罐飲料開了,“你們再玩一把的,能贏的趕緊過過癮,等我上了,你們就沒有機會了。”
“都看光了,”唐力歎氣,“我這把手氣相當好,可惜了。”
“繼續。”江闊往沙發上一倒。
“我掛牌桌邊兒長大的知道麼,”範家寶說,“小時候我奶打牌,拿個菜籃子給我掛桌子旁邊,數數認字兒都掛籃子裡學的。”
“……你們家這個教育方式有點兒彆致啊。”江闊說。
“謔。”已經坐到桌邊的範家寶轉頭看了他一眼,“聽你這口氣是高手啊?”
“聽你這口氣是不服啊?”江闊說。
“我他媽就看你是壽星朋友我告訴你,”範家寶一邊洗牌一邊說,“要不就你這種態度你在我地盤上車胎永遠不可能有氣兒。”
“老子走路。”大炮說。
“彆廢話,一會兒這把完了換你上,”範家寶說,“敢在我地盤上叫囂,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洗牌!”大炮打斷了他的宣戰,“趕緊的,手不動嘴還不停。”
他不僅殼兒在這裡,瓤兒也在。
這些是他的朋友,同學,關係稍遠稍近卻都不會讓他覺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