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強調:
“這正是為了三十二天之後的血祭。”
另一名護衛慢慢點了點頭,道:
“那要不要叫醒他?”
周雙擺了擺手,道:“用不著,他聽不懂我們的話。”
“吃的,還有一些藥草,都放在這裡,等他醒過來之後,總會吃的。”
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兩個護衛快步離開了這個時時刻刻都吹拂寒風的地方,腳步聲音漸漸遠去,這個洞窟裡麵一片沉默,隻有河流裡麵青魚甩動尾巴,水流的輕響聲。
又過去好一會兒,趙離才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先是送了口氣,然後才抬手捂住手臂,臉上神色瞬間扭曲,露出一看就知道疼得半死的神情來。
身子微微顫抖著,嘴巴張開,仿佛要怒吼一樣,卻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臉色都有些發白。
剛剛那一腳陰狠地厲害,踩一腳,還碾一碾,他差點當場嚎出來,好不容易忍到現在,好不容易緩過勁兒,躺在地上,突然自嘲一笑,自己這讓慘叫憋一會兒的反映,也太像是湯姆了。
可憐的湯姆……
然後他閉上眼睛,回憶剛剛聽到的話,臉上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
那兩個人口中的話,這一次在他耳邊不再是單調而無意義的音節。
他聽懂了。
三千六百刀?淩遲?
還隻剩下了三十二天?
趙離深深呼吸了幾次,遏製住那種因此而生的驚怒,以及隱隱的恐懼。
旁邊的石頭上放著烤好的肉,還有些草藥,他記憶中剛剛做的夢境翻滾著,辨認出了這草藥的作用,沉默著用河水洗了洗草藥,放在嘴裡咬碎,敷在手臂的傷口上。
一股清涼的感覺令手臂的痛苦緩解了許多。
果然,是真的……
他原本聽不懂這裡人口中的話,但是做了那個夢之後,那些話在他耳邊不再是那些單調的音節,而是具備了各自的意義,還有些簡單的常識,都無比真切存在於他的腦海中。
他以前做夢可沒有這樣的能力,隻可能是那幅畫的緣故。
趙離強迫自己思考。
夢裡那個孩子,叫做弘方,是那個被血祭的孩子?
趙離伸手拿過了食物,根據夢中的記憶畫麵,他認出這是麋的腿肉,而虎血草是生長在森林中猛獸活動範圍的一種珍貴草藥,每一個武士鍛煉體魄都需要用到虎血草,而每個武士一個月隻能得到一根。
這些人為了讓自己這個重頭戲的祭品到三十天以後還活蹦亂跳,生猛可口的,還真是下足了血本。
淩遲……
趙離臉色越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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