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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土地一番話落下,氣氛就略有些古怪。
薛鈴兒冰雪聰明,已經猜到了些什麼,先前若木前往天庭之後,反應劇烈,撞破了樓閣飛出去千餘裡,直衝到了無儘星海之上,後來回來也沒有多做什麼解釋,隻說挑戰了天庭高手,之後敗了。
當時若木神色清淡,語氣高深莫測,仿佛隻是惜敗一招。
並且對於那位猴王心心念念,一直都念著要打敗他,薛鈴兒也就想著,師叔祖和那位天庭的高手相差不大,此刻看若木反應,便知自己是想的差了,恐怕那差距巨大到超過她的想象。
低垂了眉眼,不去多問。
若木麵色微僵,餘光看一眼薛鈴兒,收回視線,強笑道:
“大聖他果然如此之強?”
土地撫須笑道:“看來仙長是未曾經曆過當年那戰啊。”
“是在之後加入天庭的嗎?”
“當時候玉帝差四大天王,輔佐托塔李天王,並三壇海會大神哪吒太子,又有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鬥,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辰之仙,十萬天兵齊至,又布下了一十八架天羅地網下界,要去捉大聖爺啊,那陣仗。”
“二十八宿暫且不提了,九曜星官裡頭什麼太陽星君,太陰星君,木德星君,火德星君,計都羅睺二隱星,哪個不是神通廣大?還有那四值功曹,裡頭值日星曹,值月功曹也都是強手,不也沒能抓到大聖?”
“第一次非但說傷了大聖,就連一隻毛猴子都沒能夠抓到,最後抓了些豺狼虎豹之類的小妖去頂罪了。”
“也得是第二次請出來二爺出馬,又得了太上老君以金剛琢砸中大聖爺,這才將大聖拿下來了,當年那一戰啊,可說是天庭難得見到的惡戰,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那土地原本記憶模糊不堪,隻有著支離破碎的記憶,這便是趙離為了防止出現如貪狼那般的情況,在封敕時候,未曾將關於土地的信息整合起來,可是那些碎片化的記憶,在看到了齊天時候,卻自然彙聚在了一起。
對於花果山,土地而言,齊天大聖這個名字就代表著一以貫之的核心。
他說起來,心中有一種舒暢的感覺,笑容和煦,嗓音慈和。
他是花果山土地,由趙離封敕而來,理論上和花果山同壽,臉上皺紋舒展開來,語氣不疾不徐,就像是一個存在了很久很久的老長輩,溫一壺茶,在和你輕描淡寫說著過去風起雲湧的記憶。
若木卻覺得頭皮一跳一跳。
不說那些聽起來就讓人覺得腦門發涼的名字,就隻十萬天兵這一點就足以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在聽傳說故事,十萬啊,整個妖庭真正經受過戰陣訓練的精銳妖兵,是否能夠有十萬之數,尚且還存疑。
十萬人,數不清的高手強者,還有十八座大陣,竟然沒能抓住?!
他聽到土地說起四值功曹,其中有值日星曹。
腦海中想到了天庭中那身穿道袍的年輕人,眼底浮現一絲絲驚愕,腦海閃過念頭。
那值日星曹居然也曾和大聖戰鬥過?
他突然回憶起自己滿懷自信自傲,說要和八九玄功最大的對手交手,以驗證自身所學時候,值日星曹眼底浮現出的古怪神色,還有他當時所說的那句在下真的很佩服,當時不解,後來輸了也隻當做對方是在冷嘲熱諷,這個時候突然就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那根本就和看找死的蠢貨沒有差彆吧。
若木苦笑。
他性格自傲清冷,可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實在是沒有半點脾氣。
心裡覺得,換他自己去看當時的自己,恐怕也是相同的感覺。
他心中感慨,解決了心中的疑惑,旋即就有更多的問題在腦海中升起,遲疑了下,讓薛鈴兒取出了蜀山令牌,上麵有‘天庭’的氣息,以取信於老土地,見老人臉色笑容更為親善,這才緩聲吐出了自己的問題,道:
“老前輩,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要請您解惑……”
“仙長你說。”
“您說大聖他曾經無比強大,我也曾經領教過他的力量,但是眼前的大聖,雖然也極為強大,但是和我曾經見到過的相比,卻還遠遠比不上,而且,大聖他似乎是金黃色的毛發,此刻卻成了白猿……”
若木此刻冷靜下來,當然更主要的是某隻猴子不在他方圓一裡之內。
思路也漸漸清晰,將疑惑一個個吐出。
土地大腦中的記憶對於這個並沒有解釋,撫了撫須,腦海中支離破碎的記憶在這個問題的碰撞之下,開始彼此影響,最終得出結論,於是他麵有悲色,搖頭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