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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某人找到於將的時候,這位年輕的天工正在百無聊賴躺在床鋪上。
雙眼無神,看著天花板,酒葫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裡麵還有大半葫的酒,於將卻根本都懶得動。
沒意思啊……
往日就算是無趣,還可以去喝酒解悶。
偶爾還能去一趟天工的鑄造爐,以新的天工匠宗名義,他能夠用到最為頂尖的鑄造設備,其中具有九轉淬火陣法,爐火純青之名並非虛妄,在不被酒精所麻醉的時候,也就隻有這座鑄造爐,還能讓他打起精神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完全不一樣。
於將常常地歎息一聲,拎起了酒葫蘆,晃了晃,湊到嘴邊喝了一口,滿臉嫌棄,過去最為喜歡的陳釀黃酒,現在喝到嘴裡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他現在隻想要去天庭鑄兵殿裡,哪怕是盯著那一簇太陽真火都比現在有滋味。
什麼爐火純青。
在天庭鑄兵殿的鑄造爐那邊,連第五層的火焰都比這個更強,還有深青色的幽火青焰,紫色的天魔火,純白的破妄真火,以及最核心處那一簇,燃儘萬物的太陽真火,以九轉淬火陣提純之後,那些什麼難得的材料,需要特殊淬煉的靈材,都隻在火上一過,用最基礎的手法就能使其融化成靈液。
那種手感,那種暢快的感覺……
於將眯了眯眼睛,又回到現實來,覺得憋屈。
他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那個處處都是火焰的小世界裡。
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他接收到了天庭的禦令,當即抬手一扔,酒水都不要了,被趙離拉到了白色空間之上,天庭鑄兵殿,滿臉興奮,和方才死魚眼完全不同。
本來已經準備興衝衝地去嘗試各種材料才萃取,實現自己腦海中計劃的時候,卻被趙離攔下來,此刻化身為值日星曹的趙離輕咳一聲,先是恭喜了於將成功加入了鑄兵殿,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需要完成鑄兵殿的日常任務。
於將狂喜的心境冷靜下來,道:
“日常的任務,是要求鑄造一定數量的法器嗎?”
趙離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過隻要鑄造兩把就可以了。”
“至於鑄兵殿的鑄造所,你可以隨意使用。”
於將臉上的表情和緩下來,他最為擔心的就是,自己身為剛剛加入鑄兵殿的新人,沒有資格使用太陽真火這一級彆的火焰來鑄造,至於日常的鑄造任務,在任何組織都有類似的要求。
他接過了趙離遞過來的兩張圖譜。
其中一個是無常殿鬼修的鎖鏈,一張則是罰惡司鬼修的令牌。
於將隨便看了看,他經手鍛造過的法器種類已經不下於數千種,一眼就看到了,這種圖譜,恐怕是脫胎於某種極為高深的法寶圖紙,將其以粗暴的方式,強行地削減威力。
本來微微皺眉,覺得不喜,可是心中一測算。
這種設計居然能夠發揮出材料極高的性能,幾乎是達到了某種極限。
複又覺得感慨,覺得不愧是鑄兵殿拿出來的圖紙,果然不凡。
然後去思考設計思路,不由得微微怔住,取出了第二份圖紙,再去看,也是一樣的設計風格,和現今流傳的法器風格截然不同,不由得抬起頭來,看著趙離,道:“星曹,這圖譜,似乎有些不妥啊……”
他指了指上麵幾處節點,道:
“星曹請看,這幾處陣法,幾乎將原本設計中,強化法術層次的效果都給限製住了,還有這裡,本來應該是一處聚靈陣,讓法術更為凝聚,但是這裡卻用了逆反五行陣,生生限製住了法術強度。”
“這幾乎不能說是一種合格的法寶,有這幾處法陣節點在,修士的法力會被強行阻攔,就算是再強大的法力,也隻能釋放出相同層次的法力。”
“這是失敗的設計!”
趙離看著因為天工本能而略有些不滿的於將。
等到他說完了,才悠然開口道:
“於道友,你有何不滿,應當去找這張圖紙的設計者,而非是在下……”
於將微微一怔,想到方才自己的行為,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
趙離笑了笑,道:“不過,關於這個法器的圖譜,我也稍微知道些。”
“這本來就是為了將所有使用者釋放的法力維持在相同的層次。”
“這不是尋常的法器,這乃是我天庭地府所用到的陣法之器,天工請看,陣法說來不過是將眾人之力合而為一,而各人狀態不同,修為也有高低,所以戰陣需要極艱苦的訓練。”
“而這陣器,便是節省了大部分的訓練時間,更容易組成陣法需求。”
於將愕然,道:“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