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正的意識重新回到了曲城鬼域。
眼前的木牌之前,煙氣已經嫋嫋地散儘了。
旁邊的範無救早已經按捺不住,見到他睜開眼睛,急急上前詢問,道:
“鐘正兄弟,府君大人怎麼說?”
鐘正言簡意賅,道:
“酆都乃是地府之敵,我們要為府君大人守住這一座鬼域。”
“好……大人沒有怪罪你便好。”
範無救眼底微微亮起一抹光來,點了點頭,鐘正轉過頭,從這樣高的地方看過去,能夠俯瞰到整座曲城的鬼域,曲城是大城,鬼域也同樣巨大,基本上和人間的曲城差不多大,此刻遠遠望過去,陰差們維護著這個區域,天空中層層的霧氣,有光傾瀉,讓人心中止不住開闊。
鐘正提著劍,大步走了出來。
要守住!
不單單要守住,還要借此機會,向著天下九洲,展示我地府之力!
他很快從某些勢力的庫藏中,得到了陰羅兵團的情報。
那是一個玉簡中短暫的畫麵,一方是一整座鬼域之力,另外一方則是一支三千鬼修的兵團,但是,這三千鬼修,至少都達到了鬼卒的巔峰修為,超過法相層次的,超過三百,鬼將十三,鬼王一尊。
那尊鬼王身上穿著古樸的鎧甲,神色漠然,帶著傲慢和睥睨。
他們以幾乎稱得上苛刻的戰術動作,生生擊潰,絞殺上萬名散亂的鬼修。
輕而易舉地將整個鬼域都擊潰。
最後恐怖的戰陣神通亮起,占據了畫麵當中的全部,鐘正身軀仿佛化作了石雕,隻是定定看著這最後震撼人心的一幕,三千精銳戰陣修士,最後抹去了一座超過十萬鬼修的鬼域,自身毫發無損,重整戰陣。
這一幕以極為殘忍的戰績,告訴鐘正,為什麼修士兵團才是大勢力之間真正的殺器,同樣正在看著這一幕畫麵的範無救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所受到的震撼更為巨大,那鬼王他並不畏懼,但是,最後這樣的戰陣神通,他能夠接的下來嗎?
他能躲過去,但是必須分心戒備。
這也代表著他絕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會被牽製住心神。
範無救轉頭看向作為主將的鐘正,心中擔憂。
但是鐘正隻是說讓他外出維持秩序,其他什麼都沒有說,而自那一天開始,鐘正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一個狹窄封閉的地方,日夜不停,再不出去,一遍遍看著那一副戰場畫麵,仿佛瘋魔。
他不斷去分析陰羅兵團的戰陣風格。
他在白色空間中經曆過了一百次的戰場,積累了自己的感悟,但是這些感悟在真正的大勢力兵團麵前,還不夠,鐘正告訴自己還不夠,他一遍遍去複盤,去推演,去用陰羅兵團的風格重構自己的經驗。
去自己和自己推演戰局。
他以白色空間當中,那不知恐懼,不知慌亂的陰差為對手,重新解構戰場。
一遍又一遍,十次,二十次,直到自己都忘掉多少次。
他的神色異常專注,府君給予了他無比的信任。
自己必須要贏下來!
這是他的理由,但是在這理由之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地高漲,那本來冷靜的心中,在看到了陰羅兵團的時候,居然升起了灼熱如同火焰的情緒,他想要贏,他不想輸,他想要率領背後的地府陰差不斷贏下來。
那是熱烈燃燒的欲望。
三天之後,鐘正走出了閉關的密室,看到了外麵擔憂的陰差,陰差們看到主將出來,都鬆了口氣,範無救看到他的眼睛已經泛紅。
鐘正出關之後,那些曲城鬼域原本的鬼修世家們,看到這一支奇怪的兵團突然開始快速運轉起來,鐘正的命令被一個個地傳遞下來,他們直接打開了曲城鬼王的寶庫,然後大堆大堆讓人眼饞的丹藥和甲胄被抱了出來。
鐘正下令招兵,在整個鬼域的中心擺了台子,隻要鬼卒境修為的,就可以加入二級附屬兵團,而一加入,立刻可以分到上乘的甲胄,最好的兵器,最好的丹藥,還有正宗玄門鬼修心法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