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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一段時間,離開花果山的時候,花果山土地曾和若木提及,土地自身也算是陰神之屬,隱隱察覺到地府隱身複蘇的跡象,隻因為身在花果山中,輕易不能離開,所以希望若木能替他尋找地府消息。
在那之後,若木便讓薛鈴兒聯絡太古龍族秘市。
而這件事情,已足足過去了數月時間,到現在才有回應。
若非此事重大,事關土地,若木幾乎要將他忘掉,也隻有這種事情,才能讓本該沉浸於八九玄功推演當中的他抽出身來,主動來見客,此刻和那老邁龍族見禮,雙方落座,若木看似神色冷清,實則心中已極為重視。
從細節上看得出來,這位老者應該是龍族內部的族老,地位極高。
太古龍族強橫無比。
其勢力基本遍及天下九洲各處,保持中立,隻做些買賣。
但是無論酆都,還是妖庭,都對於龍族保持著足夠的敬重,不敢和這勢力發生衝突,畢竟龍族壽元悠久,動輒就能超過尋常的仙人,其實力一般也會隨著年歲漸長而提升,到了三五千年,最愚鈍的都能踏入法身層次。
誰都不知道,這九洲天下,無儘星海當中隱藏多少強大龍族,誰也不敢賭。
若木看到眼前這龍族須發潔白,眉心處鱗片也都是如雪一般的顏色,猜到其年歲應該也有六千年之久,就算不是龍族妖仙,也是強大的法身,態度足夠尊重,半點不敢怠慢,斟茶相敬,禮數足了,方才相許詢問地府事情。
龍族族老放下茶盞,撫須笑道:
“其實這消息也並非是什麼秘傳,也隻是妖仙在西定真洲閉關。”
“若是仔細打聽,應該也能知道,切來看。”
他翻手取出了一麵鏤刻有密密麻麻紋路的銅鏡,讓這鏡浮在空中,又打出一道精純法力,銅鏡上空便出現了一幅畫麵,是戰場之上,兩撥兒鬼修在彼此為敵,若木認出其中一方是酆都陰羅兵團,另一方卻陌生,是沒有見過的勢力。
其中最顯眼一紅衣少年,統帥上萬鬼修,斬出一劍。
威勢赫赫,就算是若木也禁不住讚歎一聲。
這戰場畫麵緩緩消失,若木沉吟了下,看向那老者,道:“閣下取出這銅鏡,想必不隻是為了讓我看這戰局,若我所料不差,這紅袍守城的一方,便是地府罷?”
老者微微頷首,笑道:“雖然並非如此,但也所去不遠了。”
“這勢力是新近出現的鬼修,原本不過是一處尋常鬼域,實力至多算是中上水準,但是換了統帥之後,竟然正麵擊潰了陰羅兵團,尤其難得的是,那些新近招入的鬼修,訓練時間甚至於不過半月。”
半月?
若木神色微肅。
老者撫須道:“在擊潰了陰羅兵團之後,這勢力對外宣稱乃是城隍。”
“但是,這主將在出手之前,曾經說過一句話。”
“地府罰惡司判官鐘正,奉泰山府君之命,斷罪。”
他重又催動法寶,將那一幕畫麵顯化給若木看。
若木看到鐘正聲音沙啞,伸出右手,一氣掌握萬鬼氣息,斬出一劍,浩浩蕩蕩。
當即已經確認眼前應當就是那位老土地所說的地府陰神,他對於見多識廣,身上氣息古老的土地頗為敬重,現在尋到地府,也算是稍微鬆了口氣,當下打算將這事情傳給土地知道。
又看向那一麵銅鏡,他和龍族打過許多的交道,知道龍族對於自己的法寶看地極重,輕易不肯出借,可若隻是空口白牙去和土地說,又總覺得還有些不夠。
若木沉吟了下,想到一個法子,當即告一聲罪,起身出來,抬手召出了一道法符。
先前拜訪花果山,離開之前曾經和老土地留下了氣息,能以法符交流。
他將得到了地府的消息寫了上來,說是能夠有八成把握就是地府,然後又寫說,有法寶記錄了地府和其他勢力戰鬥的場麵,但是這寶物在龍族手中,難以借來,他想帶著龍族過去花果山,讓老土地親眼看看,不知道是否煩了忌諱?
沉吟了下,又在後麵補充說。
來的乃是龍族的族老,以及純血龍族的後輩,應當是叫做敖雪兒。
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了,這才拂袖,讓這法符化作了一道流火消失不見,站在原地稍微等待了一小會兒,不過片刻,突然又有流光從花果山的方向飛來,這裡距離花果山地界不算是很遠,所以法符流轉也極快。
若木接過法符,抖手展開,看到上麵隻寫了一行字。
姓敖?可是東海海域龍族麼?
若木微微一怔,不大明白土地前輩問這個是為了什麼,他雖是見多識廣,可對於這個卻還真是不知道,又覺得以那位前輩身份,應該不會問些沒有意義的問題,遲疑了下,轉身回去,詢問裡麵龍族族老。
敖雪兒正怔怔出神。
她本來是和姬辛約好了出來玩耍,卻見到族老來元朔。
說是有件大事,能和一位半步妖仙結下善緣,恰好她在元朔,作為龍族王血,理應一起來,敖雪兒計劃了許久,想要和姬辛一起放飛天燈籠的打算直接泡了湯。
她不甘心,打算要帶著姬辛一起偷偷溜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