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組合,隻能指向一個身份。
祂創造雷霆暴雨,而交手產生火焰和水流。
遮蔽天地日月生死命格。
正自囚於禁地。
那是……
“天蝕君。”
鳳凰微微抬眸,嗓音清冷,道:
“天蝕君,滿足目前一切的情報,而且還有一點,祂是太古之前誕生的源初神靈,曾有一段時間統攝天地,極為暴虐,也因此和諸神大戰,最終因為某個原因而落敗,被迫自囚於一處,已經近百萬年不曾現身。”
“想來或許和諸神結下了仇怨……”
“雷神水神,和祂極為緊密,幾乎可以被稱呼為祂的養子或者胞弟。”
“火焰和祂也不無關係。”
“祂……”
鳳凰將自己已知的情報告知於趙離。
雲中君蒼青色的眸子內蘊,感覺到了微微的寒意,祂瞬間做出了判斷,當其他諸神搜集到這些情報之後,也會推斷出一切的答案,祂們會再度聚集而尋找到雲中仙境,而自己和他們關係極差,根本不會給他們好臉色,最後一定會爆發大戰。
而幾乎一直沒能痊愈的自己,幾乎免不了圍攻之下隕落的結局。
而這個結論之後,趙離所說的一句句話都浮現出來。
我被利用了?
甚至於雷,水都被害了,是為了設計我?
我不可以脫困,所以風女在被遮蔽天機的地方害了?
因為風女不來,我就不會踏出雲中仙境。
如此方便祂行事……畢竟,我一旦出現,這一連串的推斷就會出現破綻。
所以風女必須要死。
啊……原來如此啊,嗬……
如此鐵證在這裡,根本無法辯駁,我自己都覺得是我。更要如何取信於其他神?
也就是,不得不戰一場,真是,聰明啊……
聰明到了朕都忍不住,想要給你撫掌感歎了。
雲中君蒼青色的眼眸低垂,嘴角微微勾了下,神色越發地散漫溫和,隻是雙眼仿佛有無儘的狂風雷霆潛藏,隻在這一刹,連趙離和鳳凰都難以察覺到的一刹,分明還是那個懶得動彈的天神,但是氣息卻陡然不同。
像是遮天蔽日,幾乎壓到地麵上的鉛雲。
在這個時候,趙離卻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是祂。”
雲中君微怔,呆滯了下,氣息都微有波動,鳳凰看向趙離,嗓音清冷,道:
“是證據不足麼?”
“不,不是不足,而是太過於充分了些,要是指向好幾個目標是正常的,直接指向了一位,那就足值得懷疑了。”
趙離聳了聳肩膀,道:“尤其是起決定部分的兩個證據,雷水,火神,後者是敵人,就算開口也不可信;而前麵兩位,根本沒有主動開口告訴我們,一切可能性,都隻是我們的推測,換句話說,莫須有。”
“而且,線索過於充分,就會出現矛盾。”
“譬如說,東皇和蒼天這一層次的天蝕君,為何會留下水神殘餘?甚至於為了這一點,還留下了水神權柄複蘇……你要知道,能夠擊敗全盛的東皇,絕對可以將雷神水神都抹去,留下了線索會指向自己,天蝕君不可能會不懂,隻能說,是故意的……”
“故意給我們看到。”
“可能隻是一步作為備用後手的仙棋。”
鳳凰還要多說,趙離伸出食指豎在嘴巴前麵,做了個安靜的手指,微笑道:
“不要說可能是天蝕君受傷,或者不忍,那都是推測,沒有實際證據的支撐,就是假的;而推測,是可以被對方引導的,當我們連推測都陷入對方的引導當中時候,贏的機會就很渺茫了啊。”
“這是驅狼吞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以現在諸神的力量,和那位古代的天帝打起來,恐怕兩敗俱傷是最好得結局。”
鳳凰若有所思,嗓音清冷道:“多謝……”
趙離灑然一笑,本來打算隨意道一聲不客氣,可頓了頓,卻是笑歎道:
“……隻是經驗所在,罷了。”
他突然心有感觸。
在過去的時候,厭惡平淡,卻失去了平淡,來到這裡;偽裝經驗豐富的密捕,混著日子,每日小酒燉肉,覺得偽裝經驗豐富很頭疼,現在卻連那樣的日子也沒有了啊;他日還會失去什麼……
趙離,鳳凰,乃至於雲中君都陷入某種思緒當中的時候。
突然有腳步聲音在後麵響起。
然後是詫異含笑的低語。
“罕見有客人來到這裡啊。”
聲音平淡溫和,讓人心喜親近,趙離微微抬眸,剛剛他就注意到了,石壁後麵有一座小小的屋舍,看來這裡還有人在看守著,是壺中界的器靈嗎?不知道何時起風了,雲霧壓得有些低,似乎要下雨,或者已經微微下了點,所以那男子手中便撐著把竹傘。
靠得近了,那傘微微一偏。
露出了下麵的麵容。
不知應該說是年輕人,還是中年人的男子,氣度淡漠,蒼茫浩渺,似笑非笑,趙離思緒微頓,下意識猛地回頭,看到石壁之上,和東皇太一相對的男子,氣度淡漠,浩渺。
畫上男子眼眸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畫中人,眼前人。
視線交錯,將他們籠罩。
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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