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2 / 2)

皇貴妃 卿隱 8153 字 8個月前

“娘娘,您菩薩心腸,請您看在大皇女……”

“彆說了。”文茵直接打斷她,神色沒有半分動容,“有些事錯了就回不了頭,沒有補救的機會,就如人的性命,生來就僅有一次。”

不再去看康嬪,她轉過身伸手要去拿托盤裡的玲瓏壺,“當年瑾妃走的時候我親自送的她,今日我也親自來送你一程。”

康嬪瞳孔急速收縮,同時手一鬆,整個人向後癱坐在地。

“鴆酒劇毒,還請娘娘莫要沾手。”

在文茵碰觸玲瓏壺之前,馮保忙上前半步,伸手虛擋了下,又示意於嬤嬤:“還煩請嬤嬤代勞。”

文茵沒再堅持,於嬤嬤遂拎了壺倒滿了一杯酒。

康嬪看著這一幕,又嫉又恨,可當看見馮保手裡的明黃色聖旨時,心底卻又陡然升起股強烈的悲哀。

聖上是真狠心,是當真要她的命啊。

“就為了你一個宮女,就為了區區一個賤婢,卻讓我個生育過皇嗣的高位妃嬪去賠命!”極大的不甘籠上心頭,康嬪赤了紅眸,“憑什麼,憑什麼啊!”

“你錯了。生或死是你自己選的,倘若你手上沒有沾那些血腥的話,今日我不並會取你性命。”文茵將那些受她迫害的人的名字一一道出,看向她:“你嫉妒成性,但凡你這宮裡稍有姿色的宮人,你都容不下,要麼將人迫害至死,要麼設法毀人的臉。所以你是罪惡滔天,不可饒恕。”

“她們都是賤婢,都是賤命,怎能一樣!”

文茵不想多說,示意於嬤嬤端藥上前。

康嬪慌忙後退,“你說得冠冕堂皇啊,就像你文茵從未害過人性命一樣,當真可笑!”

“好歹我手上沒染無辜人的血。”

“哈,你說沒有可就是沒有?元平十三年,瑾妃指不定就是死的冤呢!”

於嬤嬤對這年份最敏感,一聽這話,眸光乍寒,下意識就快步上前要灌藥。

康嬪邊用力掙紮邊厲聲:“被我說中了罷!馮大監,貴妃她心虛了,你一定要向聖上稟報,當年瑾妃死的冤枉!!”

馮保低著頭看著腳尖,麵上半分情緒不漏。

“嬤嬤停下。”文茵平複了呼吸,知道這事勢必要在此說個明白,否則必會引起聖上懷疑,“康嬪,我心虛什麼?”

康嬪短暫死裡逃生,恨怒指著對方飛速說道:“文茵,當年可有人看見了,有身形神似你嬤嬤的人端著藥渣偷偷出去倒!隻是卻不是像那瑾妃說的那樣是倒在禦花園裡埋上,其實是倒進了荷花池裡!”

於嬤嬤端著酒杯的手抓緊。

文茵看著康嬪,神色不動:“狗急跳牆不是這個跳法,當年所謂埋藥渣一事,經過查證是子虛烏有的事。況且,你難道忘了,瑾妃是假孕,弄那麼一出也不過是為了栽贓嫁禍於我。”

“哈,就算那藥不是用來給瑾妃用,可哪個又知道你熬藥是為了害誰!聖上子嗣稀少,你敢說沒你一分功勞,你敢指天發誓說自己沒害過皇嗣?哈,後宮上下全都被你那副目下無塵的模樣給騙了!文茵,你說我嫉妒成性,可你自己又好到哪裡!”

“你說完了嗎?”

“我……”

“嬤嬤,灌酒罷。”

於嬤嬤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抓過掙紮中的康嬪,將滿杯鴆酒全灌了進去。

出了鐘粹宮,文茵朝馮保道:“人死為大,望大監派人將她好生安葬。”

馮保躬身應下。

回長信宮的路上,文茵下轎與於嬤嬤走了一段,抬轎的宮人們遠遠的在後麵跟著。

“嬤嬤彆擔心,當年的事已經蓋棺定論了。”

“可是娘娘……”於嬤嬤心有不安,“我沒想到當年當真是被人瞧見真切。”

當年瑾妃設了那局,是想陷害娘娘謀害皇嗣。可那瑾妃大概死也想不到,當時她跟娘娘是當真在謀害皇嗣。隻是這皇嗣不是旁人的罷了。他們也是就那麼巧,與瑾妃設的局趕上了,當時她跟娘娘好險沒過得了那關。不過好在到底那局有漏洞,所謂的她深夜禦花園埋藥渣的事,最終被查出來是瑾妃派人去偷埋的。

本以為這事就此沉埋下去,哪想得竟有人真切瞧見了她倒藥的事。

“放心吧嬤嬤,旁人輕易聯想不到那處。更何況時隔多年,相關證據都已消弭了。”文茵徐步走著,視線下垂掠過自己的手,“不過康嬪有句話說的沒錯,我這雙手也不乾淨。說得再冠冕堂皇,也到底還是沾了人的性命。”

“娘娘彆多想,她們都是罪孽深重,是老天爺收的她們。”

文茵沒有再說話,隻是無聲環顧這紅牆碧瓦的華麗皇宮。

就是這座重重宮門的皇城,將好好的人都變成了鬼。長此以往,或許終有一日,她妖妃的名號為真真切切坐實了吧。

這樣的她,或許死後是要往地獄裡去的。

勤政殿,朱靖聽完馮保的稟告後,沉吟稍許。

“可聽那康嬪有說,當時的目擊之人是誰?”

“奴才那會沒來得及問。”

朱靖沉思片刻便將此事撂下,隻當是那康嬪心有不甘,胡亂攀扯的。

康嬪被賜死的聖旨很快傳遍六宮。

各妃嬪無不都覺得遍體生寒,直接導致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眾妃嬪都遠遠繞著路的避開長信宮,對長信宮的宮人們也避而遠之。

不過因為這件事,貴妃的名聲在後宮上下又添了狠毒一項。

早前賜死瑾妃那事,眾妃嬪雖覺得貴妃處事狠厲,卻也能多少接受,畢竟瑾妃陷害貴妃謀害皇嗣,那是欲將貴妃置於死地。那貴妃反要其性命,倒也理所應當。

可現在康嬪的情況不一樣啊,不過一婢子,怎就至於為此要了一宮主位的性命?那可是育有皇嗣的妃嬪啊,怎能說殺就殺了?

越想她們越怕,同時對那貴妃的恐懼深入骨髓。

而新進的那些妃嬪終於見識到了,所謂的貴妃不好惹,是何種不好惹法,此後再也不敢起半點跳竄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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