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
阮秋平四下打量了一眼,忽然發現他們現在待的這個廢棄工廠有些熟悉,再看一眼,他才看出來這個地方和當時他第一次下凡遇見小鬱桓的廢棄工廠一模一樣。
阮秋平又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草率的帶著黑塑料袋“頭套”的綁匪司機。
上車的時候,車內有隔板,他們根本就沒看清這司機的模樣,現在近距離看著,他才發現這綁匪司機漏在黑塑料袋外麵的眼睛也像極了那天追趕他們的,非法屠宰場的屠夫。
“快點兒說你爹的電話!”綁匪不耐煩地說。
小鬱桓說出一串數字。
綁匪拿著電話聽了一會兒就沒了耐心,吼道:“你他媽是不是騙老子?!這電話怎麼打不通?!”
小鬱桓垂下眼,說:“他有些忙,多打幾遍就通了。”
綁匪一邊走來走去,一邊不耐煩地開始重播電話。
綁匪走到遠處時,阮秋平低聲問小鬱桓:“我覺得這個綁匪很眼熟,咱們好像見過,你有印象嗎?”
“就是他,非法屠宰廠的老板兼屠夫。”鬱桓頓了一下,然後說,“我當時實名舉報了他,他坐牢前還威脅過我,沒想到打車竟又遇到了。”
阮秋平幾乎能想象出事情的始末。
非法屠宰廠的老板被舉報後,身臨破產,還麵臨牢獄之災,心中一直記恨著舉報他的鬱家人。出獄後,改行做了豪車司機,沒想到接單竟接到了仇人。頓時惡向膽邊生,隨便找了個黑塑料袋挖了幾個洞套在頭上就開始當綁匪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捋下來,儘是巧合。
若不是十分倒黴,他們怎麼能遇到這種荒唐事?!
哎……
阮秋平長長歎了一口氣。
他本來還尋思著今天下凡,錢沒被偷,車沒拋錨,海盜船沒翻,摩天輪也沒從天上掉下來……一件像樣的倒黴事也沒遇著,還在心裡高興呢,沒想到,全在這兒攢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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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屠夫現綁匪打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打通電話,阮秋平看著都替他著急。
終於,綁匪腦子靈光一閃,拿著手機給小鬱桓拍了幾張照片給那個號碼發過去。
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鐘,綁匪的電話才響了起來。
綁匪和電話裡的人談好交易的時間,地點和金錢,然後就拿著手機走過來,踢了踢小鬱桓的腿,笑道:“來,哭幾聲讓你爹聽聽,你爹還覺得我騙他呢!”
小鬱桓等手機湊近後,猛地用臉把手機拍打到地上,然後大聲喊道:“在原來被舉報的那個非法屠宰廠!長平區,綠林路,305號!”
綁匪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手機掛斷了電話,然後怒吼了一聲:“他媽的臭崽子,想找死!老子就算被抓到,也要打死你!”
他一邊罵著,一邊舉起旁邊的木桌子就猛地朝小鬱桓的頭砸了下來——
“砰!”
小鬱桓嚇得渾身一哆嗦,他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隻見阮秋平撐著手擋在他麵前,整個肩膀都塌陷了下去。他灰頭土臉的,殷紅的血跡從灰撲撲的鬢角處流了下來,剛好落在地上散了架的桌腿上。
阮秋平笑了笑,就算他法力再不濟,綁著他的那條繩子,還是能弄得斷的。
隻不過他的行動又激怒了身後的綁匪,綁匪扔掉手中的桌子腿,轉身就去拿不遠處的斧子去了。
“小鬱桓,閉上眼睛。”阮秋平輕聲說。
“…你……你受傷了……”小鬱桓眼睛睜得很大,眼淚源源不斷地落了下來,連嘴唇都在發抖。
阮秋平伸手抹了一下臉,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跡,把手背到後麵,然後看著小鬱桓,再次開口說:
“乖,聽話,把眼睛閉上。”
小鬱桓咬了咬牙,渾身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阮秋平鬆了一口氣,他看著身後那個拿著斧子跑過來的男人,飛快地按下手環上的隱身按鈕。
綁匪整個人都嚇得呆住了,他眼睜睜看著那麼大一個活人的麵前忽然消失,幾乎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綁匪原地轉了一圈,眼睛都是發懵的,他兩隻手緊緊握著斧頭,舉在自己麵前,心裡有些發抖,但還是大聲喊到:“你……出……來!彆給我玩把戲!出來!”
“不出來是吧?那我就先殺這個小……”
“砰!”一陣劇痛從後腦勺傳來,綁匪眼前一片昏暗,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阮秋平扔掉手中的木棍,然後按下按鈕,取消隱身狀態。
他一步一步走到小鬱桓麵前,半蹲到地上,一邊去解小鬱桓的繩子,一邊溫柔地說:“小鬱桓,可以睜開眼睛了。”
小鬱桓睫毛顫了顫,正準備睜開眼睛,卻渾身一軟,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阮秋平愣住。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阮秋平抬頭看去,隻見助教祈月緩緩朝他走來。
祈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開口說:
“阮秋平,你違紀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