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在人間受那個小傷還沒治好,因此他走出觀塵門,取下手環後,第一時間就是找了個台階坐下來處理傷口。
解開紗布,阮秋平皺了皺眉。傷口雖然沒在流血,可看起來依舊猙獰,和剛受傷時沒什麼兩樣。
“怎麼受傷了?”
祈月忽然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嚇了阮秋平一跳。
“出了點兒小事故。”阮秋平古怪地看了祈月一眼,說。
這個人怎麼突然對他這麼關心了?
阮秋平記得有一次課外教學時候,一隻三身鳥忽然發了瘋似地飛過來,把他抓到天上又扔下去,弄得他身上全都是混著灰塵鮮血,疼得他差點昏死過去。這場景十分駭人,彆同學好歹還是一臉驚奇加震驚看著他,隻有祈月,目不斜視,麵不改色,就好像沒看見他這個人一樣。
可現在,就腿上這麼點兒小傷,他竟然還特地跑過來問。
祈月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白小瓶,放到阮秋平身旁台階上:“這是對傷口有益藥膏。”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阮秋平轉頭看了一眼那個藥膏,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莫非裡麵下毒了?
……應該不至於吧。
算了,雖然他用法術也能修複傷口,可有藥膏總比沒藥膏好。
阮秋平拿起旁邊藥膏,朝祈月說了句謝謝。
祈月腳步一頓,繼續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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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阮盛豐看著低頭吃飯阮秋平,肚子裡有一堆話想問。
比如說兒子你為什麼每天那麼積極去上學?每天給你送東西人到底是誰?是不是終於交到朋友了,是普通朋友還是女朋友?是不是談戀愛了,可如果你沒有小組話,你戀愛對象又是誰……
而且阮盛豐昨天打聽了一下,秋平現在所在那個班隻有兩個女生,那秋平到底和哪一個在談戀愛?
“對了,爸。”阮秋平吃到一半,忽然抬頭看向阮盛豐,表情也有些好奇,“你知道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嗎?”
阮盛豐:“……啊?”
這一瞬間,阮盛豐腦中閃過萬千思緒,他顫顫巍巍地開口問道:“怎麼忽……忽然問這個?”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了。”阮秋平吃了兩口飯,又抬頭問道,“那如果兩個男神仙在一起話,需要受天雷嗎?需要話要受幾道?”
阮順豐感覺自己手抖得厲害,他把筷子放到桌上,強作鎮定地說:“……這個,我也不太了解……但爸爸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不用了,我就是隨口一問。”阮秋平說。
他隻是想起來,昨天他對小鬱桓說兩個男人在一起是要遭天譴。
當時脫口而出事情,現在想來,覺得有些不嚴謹,便想求證一番罷了,著實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其實,爸爸比你想象中要開明……”阮盛豐小心翼翼地說,“我覺得人和人在一起……彼此喜歡就好了,身份什麼都不重要……秋平,你有什麼事兒可以和爸爸說啊……”
“嗯嗯嗯。”阮秋平看了一眼時間,慌忙把碗裡湯喝完,說,“我上學去了。”
阮盛豐:“把那盤靈菇也吃了啊,有助於漲修為!”
“太撐了,吃不下了。”阮秋平說完,就背著書包走了。
阮盛豐看著阮秋平背影,惆悵地歎了口氣。
看來他不光要打聽一下秋平班上女仙,更要打聽一下男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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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開人群,阮秋平去上學時候特地走是偏僻小路。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遇上了在路邊大樹下睡了一宿月下仙人。
想起上次遇到這月下仙人時他就被無緣無故扔了一身雞蛋,阮秋平趕緊加快了步伐,想儘快離開這裡。
可下一秒,月下仙人就擋在了他麵前。
“黴神?”
月下仙人今日也飲了酒,隻是沒那日醉得那麼厲害。
阮秋平不管是往左走,往右走,往上飛,月下仙人都死死擋在他麵前。
阮秋平無奈地歎了口氣:“仙君啊,你要想再往我身上扔雞蛋,晚上再來扔行嗎?我現在有點兒趕時間。”
“啊!雞蛋,我想起來了!”月下仙人忽然說,“我往你身上扔過雞蛋!”
“感謝您還記得。”阮秋平歎了口氣。
月下仙人朝他扔雞蛋都已經是半個多月前事情了,阮秋平還記得那天他第一次與彆人有了接觸,那位陌生人給他送了吉神玉佩,總而言之,是個很幸運一天。
月下仙人酒好像醒了一些,他摸了摸自己後腦勺,似乎相當不好意思:“真是對不起,我當時喝醉了……要不我就免費給你看看姻緣,就當補償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