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鬱桓忽然出現在阮秋平身後, 笑容溫煦。
阮秋平轉頭看他 ,有些驚訝:“這麼快,你工作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都完成了。”鬱桓輕聲說, “阮阮在這裡看什麼?”
“ 看海。”阮秋平皺了皺眉, “這裡人太多了,動起來很容易碰到人。”
偏偏阮秋平還是不能碰到人的體質。
鬱桓伸手把阮秋平拉了起來, 輕聲開口說:“我帶你去一個人少的地方。”
阮秋平猶豫了一下,低頭看向旁邊的景陽。
景陽笑著對他們說:“你們去吧,我還要在這裡等辰海。”
鬱桓遞給景陽一張黑色的卡:“待會兒你們要是在外麵待累了可以去酒店裡休息,我已經吩咐好了,拿著這張卡去前台,會有人招待你們的。”
“好棒啊。”景陽接過卡,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謝謝阮同學的男朋友。”
阮秋平耳朵刷的一下就紅了,嚷道:“景陽你說什麼呢?”
景陽眨了眨眼, 有些不解地問道:“我說錯了嗎?不是男朋友是什麼?啊……對了, 莫非是老公?”
阮秋平幾乎是呆了一下。
聽到身旁鬱桓的低笑,他才猛然意識到這個詞到底意味著什麼,當即臉龐就紅了個徹底。
“……景陽!!!”
阮秋平麵紅耳赤咬牙切齒地喊了他一聲, 當即就彎下腰捧了把沙撒到了景陽身上!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不能碰彆人, 他簡直是恨不得把景陽的頭按到沙子裡。
好好地一個人, 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阮秋平,你沙子弄我衣服裡啦!”景陽笑著喊道,並也捧了沙子往阮秋平身上扔。
一來二去, 兩人互相潑著沙子玩了起來。
“阮秋平!”
一聲怒吼忽然襲來, 嚇得阮秋平手一抖, 手中那捧沙直接從景陽的腦門撒了下去。
下一秒,隻見一團凝結了海水的水球猛地朝著阮秋平砸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鬱桓連忙丟掉拐杖,攬著阮秋平的腰像旁邊躲去,可因為他步子不穩,竟直接抱著阮秋平摔了下去。阮秋平被鬱桓護在懷裡,倒是毫發無損,可鬱桓的手肘處卻被旁邊的石塊磕出了一大片的淤青。
看見鬱桓受了傷,阮秋平眼睛立刻就紅了,他立刻站起身子,怒氣衝衝地看向來人。
攻擊他們的是同樣怒氣滔天的辰海,隻見他大喊一聲:“阮秋平你敢趁我不在欺負景陽?!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他便又用法術團起一個水球朝著阮秋平攻擊了過去。
阮秋平也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躲開水球後,當即就也用法術吸起身旁的沙子,凝成一團球直接就往辰海身上砸!
景陽慌忙開口解釋道:“阮秋平,辰海!辰海!你趕快停下!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阮秋平沒有欺負我,你趕快停下來!阮秋平你也停下來,人們都看著呢!!”
可兩人都已經打紅了眼,根本沒人聽他說話。
阮秋平原先的法力也許不敵辰海,可自從他上次無意中吸收掉大半個金氣凝魂丹之後,身上的法力便提高了許多,再加上下凡之後,大家的法力都被縮小至十分之一,兩個人雖然都很弱,但能打個平手,更是分不出勝負來。
轉瞬之間,水球,沙球,火球,石球到處飛舞,雖然殺傷力和小學生扔沙包沒什麼兩樣,可沙灘上的遊客們哪裡見過神仙打架的場麵,全都被嚇得瘋狂尖叫,四處逃竄。
還有一些不怕死的網紅,一邊嚇得瑟瑟發抖,一邊打開手機進行直播。
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鬱桓皺著眉頭站在一邊,景陽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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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隻聽一聲嗬斥,祈月憑空出現。他右手用力一揮,阮秋平和辰海就齊齊被震得後退了幾步,身上的法力完全被封閉,連十分之一都不剩了。
“在凡間打架,真有你們的!”祈月冷冷地開口。
“是阮秋平先欺負景陽的!”辰海嚷道。
“不是的,辰海你誤會了,我和阮秋平隻是在玩鬨……”
“景陽你就彆向著阮秋……”
“都閉嘴。”祈月掃視了一眼四周的人類,“你看你們都做了什麼事?”
周圍的人類已經被嚇得瘋狂逃竄,甚至有幾個膽小的,都被嚇暈了。
辰海和阮秋平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祈月皺了皺眉,他本想直接清楚全場人的記憶,雖然這裡有很多人,清除記憶很複雜,但已經是眼下最簡單的方法了。
可難就難在其中有兩個網紅剛剛進行了直播,辰海和阮秋平打架的視頻已經傳播了出去,觀看直播的何止成千上萬人。
祈月隻好從懷裡拿出時間之神借給他的沙漏,用法力催動沙漏往回倒流。
頓時,凡間的雲往回流動,人們的眼淚開始回流,奔走的人開始後退……這凡間所有的人類都回到了十分鐘前,除了鬱桓。
祈月皺了皺眉。
莫非是因為這鬱桓與神仙接觸久了,便對這隻對人類有用的時空法術免疫了不成?
祈月看向阮秋平,麵無表情地說:“這個凡人的記憶留不得了。”
阮秋平趕緊擋在鬱桓身邊,慌慌張張地說:“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想這個凡人應該也知道你的身份了吧。”
“那有什麼,他不會和彆人說的!”阮秋平開口道。
“這不合規矩。”
阮秋平看著祈月,說:“可是你們當時利用我氣運的那件事也不合規矩。”
阮秋平暗指的是他們利用自己的黴運更改鬱桓氣運那件事。
“況且,司命都對我接觸他這件事沒什麼意見,你有什麼資格來清除他的記憶?”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得到了司命的允許,我就能清除他的記憶?”
阮秋平心中緊張不已,但他還是大聲道:“沒錯!”
祈月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手上戴的手環,忽然閃現出紅光來。
“祈月學長,這是不是說明其他同學那邊也出狀況了啊。”景陽小心翼翼地開口說。
祈月低頭看了眼手環,臉色不太好看,可手上的紅光越閃越急促,祈月隻好看著他們,道:“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你們今天所有的違紀行為,我都會一一上報的。”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阮秋平鬆了一口氣。
“景陽景陽!阮秋平剛剛到底欺負你了沒啊?!”祈月一走,辰海就咋咋呼呼地問道。
“真的沒有,是你誤會了,我們隻是在玩……”景陽歎了口氣,一邊去拍辰海頭上的沙子,一邊很抱歉地朝著阮秋平說,“對不起啊,阮秋平,辰海他有點兒過分了。”
“你跟他道什麼歉啊?!”辰海嚷道,“你看他都把我弄成什麼樣了。”
由於剛剛的戰鬥,辰海和阮秋平身上都十分狼狽,不過因為阮秋平發射了幾個火球的緣故,辰海要顯得更狼狽一些,不光衣服一片焦黑,還破了幾個大洞,連臉龐都被熏得有些烏黑。
不過阮秋平也沒好到哪裡去,身上一片**的,沙子還全都粘到了身上,又濕又重。
“你沒事吧?剛剛傷口怎麼樣?”阮秋平去看鬱桓受傷的胳膊。
“沒什麼大礙。”鬱桓抽出胳膊,牽上阮秋平的手,“走吧,我們先去酒店洗洗,你這樣會感冒的。”
辰海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表情有些奇怪,他看著景陽,毫不顧及地當著阮秋平的麵問道:“這倆人是同性戀嗎?”
景陽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好惡心啊。”辰海偏過頭,眼睛裡滿是嫌棄。
阮秋平皺了皺眉,剛準備開口罵辰海,忽然就發現景陽猛地收回了放在辰海頭發上的手,整個身子都輕顫了一下,眼睛也瞬間就盈滿水汽,像是下一秒都要哭出來了。
本來準備罵辰海的話忽然就噎到了喉嚨裡,阮秋平問道:“景陽,要和我們一起去酒店嗎?你身上也有些沙子,可以好好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