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宇和季琛來酒店的路上,不小心發現隱藏在手機某個角落的文件夾,裡麵裝著幾份看起來有些特殊的文件。
他跳過幾個沒穿衣服的男人的照片和視頻後,終於找到了一些不一樣的。
“你從PAP幾個前股東底下收購以及即將收購的股權,都是用什麼樣的手段得來的,你心裡應該很清楚。”顧西宇說完後,又用力把季琛推開,看著他不輕不重地撞到了走廊的牆壁上。
也不知道原身最開始是做的什麼,顧西宇竟然從他手機裡找到一些各個公司間不曾對外公開過的機密資料。其中還有風鳴的,裡麵正好是一些季琛早前為了淘汰掉和他競爭的對手,所做的一些事的證據和證明。
雖然大部分都不是惡意胡編捏造的黑料,可其中牽扯不少大型公司和背後稍微有靠山的小企業。
季琛整理了一下領帶,微微低頭與他對視,眼裡沒有被他拿捏著小秘密的遲疑和懼色,反而還有幾分不明的笑意:“既然是商業人,必要的時候不劍走偏鋒又怎麼能夠得到想要的東西?”
“大眾不一定能夠接受那些在你看來無傷大雅的事情,想賭一把嗎,季總?”
季琛雙手抱胸靠在牆邊與他對看了半天,眼裡的笑正要褪去,忽而捕捉到了前方拐角處不小心露出的黑色衣角。
他把顧西宇往自己身前帶了帶,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淺藍色的卡,提高聲量對他說:“其實隻要你開口求我,我會給你的。”
顧西宇抬起頭,不緊不緩地捋起袖子。
季琛又一本正經地接著道:“但看你這麼好看的份上,我就免為其難算了。”
看來,想殺掉顧西宇的人確實和商圈有關係。他既然能拿到風鳴底下的信息,手上可能還有什麼會給某些人帶來壓力的東西。
季琛看顧西宇清醒中又顯得有些無神的眼睛,沒有把卡直接交給他而是和他一起上樓。
很奇怪,顧西宇的眼神看起來除了被某些藥物影響之外,明顯是醉了。但剛才和顧西宇挨得很近的時候,他沒有在他身上聞到酒味,反而還有一種很清甜的淡香。
電梯在抵達後叮的一聲打開了門,季琛邊扯鬆了衣領邊往外走,身後是顧西宇很輕的腳步聲。
“右邊是浴室和廁所,左邊才是臥房。”四季酒店給他安排的套房很大,裡麵還有小吧台和廚房,白天更是能夠從陽台看到更漂亮的風景。
季琛原本的打算是把人安全送到房裡,再喝杯冷水降降火就回去會場。結果他水都還沒喝,邊上就突然傳來一道沉重的響聲。
{恭喜宿主,支線任務已完成!}
顧西宇坐在地板上揉著有些發疼的頭,掙紮的思緒因為這句話而又清醒了幾分。
他是個不喝酒的人,一杯都沒碰過。而且時空管理局要求局內主要人員能夠時刻保持清醒,尤其是隨時會需要出行緊急任務的他,所以他養成了不喝酒的習慣。
他以為程淺淺的那種飲料是果汁。
顧西宇正等待係統繼續往下的彙報,季琛那雙擦得鋥亮的皮鞋驀地出現在他眼前。
皮鞋的主人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是我高估你了,平地也能摔著。”
顧西宇抬頭看著他,腦袋嗡嗡作響。
季琛看著坐在地板上沒有起身意思的人,確信他喝了酒,就是量可能很少,大概不超過一杯。
但喝一杯就迷糊成這副樣子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季琛隻好親自把人拉起來丟到大床上,或許是動作過於激烈,好不容易緩下去些許的燥熱感又湧了上來。他彎腰撿起不小心從顧西宇身上掉下來的手機,試了幾次無法解鎖,便把它放到矮桌子上。
轉頭時,床上的顧西宇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神森冷而又高傲,像極了他家貓不想搭理人的時候的姿態。
他臉上的緋紅已經蔓延到了脖子之下的地方,眼中的清冽與平靜讓人忍不住想摧毀。
向來對誰都沒產生過興趣的季琛,在這一刻忽然有了奇怪的念頭。他不知道是因為那微不足道的藥效作祟,還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對他而言存在著某種特殊。
是一種來自靈魂的直覺。
季琛沉默地盯著顧西宇看了許久,忽然俯身靠過去,沉聲問道:“你應該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卻自己送到我床上,就不害怕我會對你做什麼嗎?”
顧西宇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季琛從腦袋裡聽見了他的聲音。
「危險值呢?」
突如其來的疑問打亂了他的思緒,他沉思片刻,實在解不出這道題的答案:「什麼危險值?」
「?」
「好。」
季琛聽著那平靜的一個字回應,還沒品明白顧西宇在說什麼,對方忽然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帶著他跟摔角似的就要直接把他摔下床。
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想反製顧西宇,但他的底子比他預想的要深厚許多。一來一往的抵製下,倆人最終齊齊砸在了地板上。
什麼旖旎的氣氛,藥效帶來的錯覺,都無了。
顧西宇好不容易忍著痛苦完成所謂的支線任務,結果等了半天,這個垃圾係統竟然還跟他裝傻充愣。
既然他打不了係統,就退而求其次把氣撒在目標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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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酒店某層樓的監控死角處,一位服務員裝扮的男人正拿著手機通話,表情帶著幾分虛意。